于是如同那一天一样,蒋晗微微闭着眼,感受了一下。嗯,穿着衣服,从材质上好像是那款棉质睡衣,身上也没有想象中痛,但不适还是有的,另外同样不适的,还有她的脑袋。
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宿醉依旧没有消退,蒋晗忍不住用手抚着额头,后悔地呻【吟一声,紧接着,让她更后悔的事情发生了。
她失声了。
是的,你没看错,她是失声,而不是失……咳咳,那件事情她很清楚,清楚地记得是自己先勾引的人家,更清楚那一夜的春宵热烈得差点把她燃烧殆尽。可失声这件事情,却是意料之外的。
长着嘴巴“啊啊”半天,蒋晗也没发出半个声音来,稍一用力,嗓子又疼得厉害,最终蒋晗认命地瘫在床上,心想这下嗓子是废了。
忽然一愣,这句话好像也很熟悉。
正愣神儿间,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一步一步稳稳地越来越近,步伐间的节奏使蒋晗有一种好像很熟悉的感觉。
蒋晗有些恍惚,同样的场景类似的情节再发生一次,实在很难让人不发晕。蒋晗忽然浑身一颤,整个身体僵硬起来,昨夜激【情之后残留的温度并没有使她更好一点,脑海深处的记忆潮水般颠覆一切,蚕食着她最后的理智,夺走了她仅剩不多的体温。
MCC大厦……
有两人多高的保险柜大门……
排列整齐的整整一个保险室的资料库……
刺耳的警报……
无数的敌人……
然后……惜雯……枪响!
嘭——
蒋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粗重地喘着气,正对上门口那个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扶着门把的男人——显然,刚才的声音是他开门时发出的。
奥格斯格一愣,快步走到床边,放下托盘,双手扶着蒋晗的肩,待到她看起来好一点了,才问:“做恶梦了?”
渐渐从恍惚中恢复过来,蒋晗苦笑一声摇摇头,心说不仅做梦了,还是白日梦,可最终没有开口,将头轻轻靠在眼前这个宽厚的肩膀上。
文森特说,蒋晗不是个女人,因为女人都是柔弱的纤细的需要人照顾的,而这些特质在蒋晗身上一点都找不到,她从没有无助过脆弱过,甚至像惜雯那样三不五时撒撒娇都不曾有过,所以文森特断定,蒋晗是个汉子,纯的。
蒋晗对这样的评价向来嗤之以鼻,自己是不是汉子她不知道,不过那些矫情的做作表情她实在做不出来。很多时候她在想,有那摆出一副“我很可怜,帮助我吧”的神情到处寻求安慰的时间,她早已经把事情解决干净了。既然什么事情都可以依靠自己,那“纤细柔弱”又要做给谁看?
惜雯曾经用食指点着蒋晗的鼻尖嗤笑道:“真是个大女子主义者。”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有些大女子主义。
不过,此时此刻,她开始明白文森特、惜雯他们让自己“软”一点是什么意思了。就好像连着加班一个礼拜每天只休息三小时却可以精神奕奕,领导一个高兴给放三天假却忽然病倒了一样,有时候,只有在真正柔弱下来的时候才能发现,自己曾经的坚强是多么的消耗体力。
有个肩膀靠一靠,轻轻地叹息一声,内心深处的疲惫就可以消除一点。
这就是蒋晗的目的,主动献身的目的。
将脸往奥格斯格脖颈中埋了埋,蒋晗在心里狠狠骂自己无耻,利用别人的感情安慰自己这种事,的确很是无耻,但她依旧做了这项选择。
扭着脸,蒋晗像只小猫似的蹭了蹭,鼻翼间呼吸着的是才经过一个晚上,却异常熟悉的气息。“没有,就是饿了。”嘶哑着张着嘴,蒋晗艰难地吐出几个气音。
闻着男人身上散发出前些天米歇尔夫人给自己买来的新的沐浴乳的味道,蒋晗忽然想,如果男人也只是玩玩儿而已,那自己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奥格斯格自动忽略掉女人明显在说谎的问题,转而捏住她的下巴,强制性地使她张开嘴,往里面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一丝嘲讽自嘴角渗出:“不错,扁桃体发炎到已经肿得看不见悬雍垂了,再多喝两瓶你就可以直接永远闭嘴了。”
蒋晗挣扎着从男人的手里挣脱出来,一边思考“悬雍垂”这个貌似很专业的英文单词到底什么意思,一面轻轻咽了下快要流出嘴巴的口水,发现他说得没错,这个平时轻而易举的动作现在做来差点没把蒋晗疼死,那种好像要把嗓子整个撕裂开来的干燥感使她狠狠地皱起了眉头,正巧与对面的男人凑成一对,同时也让蒋晗想起,“悬雍垂”好像就是自己常说的小舌头。
抬起头,蒋晗瞪着一双不算很大的无辜眼睛,瞬间浇熄了男人原本可以翻桌子破口大骂的火气。无奈叹口气,奥格斯格从旁边的托盘里拿起一杯水,看着蒋晗喝过一口,又拿起另一碗白粥,亲自舀起一勺来递到蒋晗嘴边。
蒋晗抿嘴一笑,勉强算是谢过,张嘴将勺子毫不淑女地吞了进去,可那一口粥进到嘴里容易,进到肚子里可就难了,刚刚那一口水就让蒋晗吃够了苦头,现在的粥更是被她分成七八分慢慢往下咽,只是一双眉自始至终都没展开过。
于是三两口之后,蒋晗将碗推开了。
“不是饿了么?”奥格斯格虽这么说,还是把碗放在一边。
蒋晗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还尽量大张着靠近奥格斯格,好像这样才能让他看清楚似的。
事实上,才刚睁开眼睛没几分钟的蒋晗大脑中管理胃的那一部分还没完全苏醒,肚子里面是不是空了她压根儿不知道,因此,刚才的“饿了”根本就只是个借口。
奥格斯格觉得,再叹气自己就要变成老头子了,于是他忍下了这一口气,将其憋回肚子里,拿起之前的那杯水,摸一摸,还是温的,递给蒋晗说:“那再喝一口。”
蒋晗皱着眉,直觉的自己现在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包子脸,只是刚才嗓子里撕裂般的疼痛实在让她无法展颜接受那杯清澈无害的水。
鼓了鼓脸,蒋晗摇头。
这次奥格斯格没再叹气,连跟她商量都省了,直接低头喝了一口水,另一只手直接摁上女人的后脑勺,将人往自己嘴边狠狠一送,然后那一口清澈的甘泉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滑进了蒋晗的嗓子眼,顺带还附送了一条滑腻腻的舌头……
呃……
蒋晗狠狠眨了眨眼,觉得大清早起来就上这么油腻的一出戏恐怕不利于消化,便双手抵住男人的胸,以免对方更近一寸,只是这办法此时用来颇为鸡肋,因为男人已经深入到底了。
微微眯着眼,奥格斯格发现这女人在跟自己接吻的时候居然还可以瞪着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明显是在打什么鬼主意的前奏,于是将手中的水杯稳稳放在床头,空出来的大掌直接滑进了女人棉质的舒适睡衣中,狠狠一捏。
“唔……”
这绝不是通常的言情小说中会出现的那种充满情【欲、羞涩、暧昧的声音,现在谁要有空冲自己大腿使上吃奶的劲儿来一下也能发出同样的声音。
蒋晗皱着眉,怒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身边有惜雯这种谈恋爱的个中高手相伴长大的蒋晗很清楚,两个人接吻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形式,但绝没有一种是一边吻一边掐人的。
于是,蒋晗怒了,平时安静的甜美形象关闭,女王模式全面启动,整个人抱着奥格斯格的脖子,在不与其嘴巴分开的前提下,一个华丽转身,成功坐在男人的腿上,极尽热情地回应着这个吻。
眯一眯眼,蒋晗满脸是笑的表情很快落入奥格斯格眼中,于是在蒋晗还没高兴多久之后,就被奥格斯格就地正法了。
时间快要接近正午时,奥格斯格轻手轻脚地起身穿好衣服,站在床边望着再次睡死过去的女人。
才穿上没几个小时的睡衣早被远远扔在脚下,此时的女人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般躲在被子下面,不小心露出些许印着暧昧红色痕迹的肌肤。一张睡颜安静平和,不是她独自坐在海边画画时的淡漠疏离,不是刚才恶作剧般的狡黠调皮,却是另一种让人着迷的味道。
奥格斯格微微俯下了身子,待到反应过来时,一个吻已经深深印在那人的额头。
有些懊恼地揉了揉眉头,奥格斯格拿起托盘,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但这轻柔的动作却没办法隐藏他糟糕的心情。
过了,奥格斯格对自己说,不过是个打发时间的女人,可别太过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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