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天豪脸色凝重地颔首,叹了口气道:“嗯,这是家里,又不是公司,成天被人监视着,成什么事?你是我从小看到长大的,也算是自己人,我只能厚着脸皮让你帮忙。不然……哎,家丑不可外扬,说不定哪天路家这档子破事儿就见报了。”
“路伯伯是跟月阿姨吵嘴了?”汤齐关切地问。
路天豪无可奈何地摆摆手,脸上有些许的悔意:“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先想办法将那些盯梢的东西全都拆了。”
其实,路天豪没有明说,他找汤齐来帮忙不光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最重要的是不相信月阑珊母女。若是他逼着月阑珊拆除监控,甭说月阑珊会闹得鸡飞狗跳也不拆,即便是她被逼就范,说不定也会阳奉阴违,找几个人做做样子罢了。所以,路天豪觉得还是自己找熟人来做最稳当。
汤氏集团旗下有一个子公司是专门研发监控设备的,身为老板的汤齐也算得上是半个行家。他只是稍稍扫了几眼四周,便估计到了这项拆除任务的艰巨。
“路伯伯,这家里东西太多了,就凭我一个人没个几天时间弄不好。这样吧,我打个电话找人过来拆,您放心,他们都是我公司的员工,不敢在外面多嘴多舌。”汤齐说。
路天豪点头答应。只要有汤齐镇场子,他相信家里不会再留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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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阑珊刚从美容院回来,大老远地就看到几个工人搭着梯子在忙活,一下子心里就来气。这死老头子,竟然来真的!敢情他之前不是在跟她商量,是在向她直接下达命令?
好家伙,这老头子,他好多年都没有这么蛮横过了。自从他跟她结婚后,他一直都对她俯首帖耳,现在怎么突然硬气起来了?一定是虞卿那个狐狸精搞的鬼!死了一个王兰,又来个虞卿,横竖跟路锦那小兔崽子扯上关系的女人都是她月阑珊的死敌!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月阑珊气得脸红脖子粗。细想当年,路天豪虽然在外风流快活,但是总不敢跟王兰离婚,害得她做了好多年的地下情人,要不是王兰短命,说不定自己现在仍旧是个见不到天日的地下情人。没想到她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又来个死丫头虞卿,迷得路锦团团转,连带着路天豪都不敢招惹!
那她月阑珊算什么?
越想越气,月阑珊冲进大厅,连脚上的鞋都顾不得换,“叮叮咚咚”地踩着十几公分的细跟儿红色尖头凉皮鞋,气冲冲地跑上楼,指着正在走廊作业的工人吼道:“谁准你们跑进我家的?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这位就是路太太吧?我们是受路先生所托在拆除监控设备,您要是有什么意见,请直接跟路先生沟通。”工人不慌不忙地说,说完又继续仰头在天花板上折腾。
“你们!哼!”月阑珊本来想拿出当家主母的身份轰走那些工人,但是眼见那些工人有恃无恐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再怎么吼都没用,只好往路天豪的书房冲。
“天豪,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要拆,你也好好跟我说,我自然会找人过来拆,你冷不丁地找几个陌生人进家里做什么?家里的事情,不是一向是我管着的,现在是想撤了我的权,将它交给你的准儿媳了是不?”
月阑珊气急败坏,一巴掌对开路天豪书房虚掩的门就开始噼噼啪啪地一顿叫嚣。
“月阿姨好。”汤齐坐在路天豪书房的沙发上,听见月阑珊的声音,于是站起身打招呼。
月阑珊看到汤齐,愣了一下,脸上有些尴尬:“你路伯伯呢?”
“路伯伯去给路锦打电话了,说家里的监控都拆了,让他们放心回来住。”汤齐微笑道。
月阑珊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老头子还知道先下手为强?这么快就怕儿子媳妇跑了?果然是到手的东西不珍惜,现在他就不怕自己老婆跑了?
月阑珊好不容易才稳定了情绪,控制自己不要发飙,然后简单地跟汤齐寒暄几句就冲回卧房。她等着,晚上路天豪回房时再好好儿收拾他!
“搞定!”汤齐得意地吹了声口哨,坐下来慢悠悠地品着茶。
很快,路天豪从书房内侧的一间小休息室出来,用眼神询问汤齐。汤齐向路天豪递了个眼色,路天豪这才放心出来,然后自己去将书房的门反锁。
“你跟锦儿走得近,他那个未婚妻,你知道多少?”路天豪回到沙发上,佯装不经意地问汤齐。
自家未来的小姨子,汤齐能不美言几句?他那一张嘴,吹得天花乱坠,把虞卿都快捧上天了。
“你这小子,就喜欢和稀泥,从来都是打马虎眼,不说实话。”路天豪佯怪道。见汤齐一脸笑嘻嘻的,禁不住调侃:“依照你那猎艳的本事,那虞卿若真有那么好,你还不自己去追?”
“路伯伯真是了解我。我当然追了,不过追的是她姐姐。从小到大,我总是被路锦压着,这回我可得做他姐夫。”汤齐以玩笑的口吻化解了严肃的气氛。
“有这事?”路天豪头一遭知道,不禁大为吃惊。见汤齐点头认账,他的表情瞬间变化,眼睛里也似乎在筹谋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