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路天豪一走,路锦见虞卿一脸不畏,禁不住好奇地问了出来。要知道,路家的大门可是会认人的,虞卿这野妞怎么就能信誓旦旦地在他老爸面前大言不惭地断定自己能堂而皇之地进门?
虞卿神秘地一笑,笑容温婉亲切,毫无杀伤力。
这小妞,还卖关子?算了,她不想说就不必勉强了。说不定,她刚才只不过是在他老爸面前虚张声势罢了,这会儿心里估计压根儿没底,他也就不要拆穿她了。不过,接下来,他该想个什么办法,让虞卿能够顺利过那一关?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几份资料没有处理好,失陪了。”虞卿见路锦一脸沉思状,没兴趣在这儿陪他胡思乱想,所以干脆抽身离开。
路锦还没作答,被忽略在一旁大半天的崔继光抢先开口:“你去哪儿?我的事情还没说好。”
虞卿侧过脸,瞥了眼路锦,含笑地挤了挤一双秀眉,然后又将视线转向崔继光,语气轻快地道:“你不是来要聘礼的?该找他要才对,他可是你未来的女婿。”
语气虽然轻快,但是话里话外有着一丝鄙夷和不屑。说完,她迈开大步,倩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崔继光的视线之中。
崔继光本想追上虞卿找麻烦,可转念一想,也对,现在只要保住路锦这个金主,什么都解决了,没必要去跟虞卿那个狡猾的丫头死磨硬碰。转过头,崔继光的眼中映上路锦无可奈何的面容。
路锦苦笑,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不如个黄毛丫头懂得脱身之道。她三下五除二,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烫手山芋转到了他的手中。于是,他只能问崔继光:“要多少?”
“这就得看路总裁的诚意了。”崔继光很想狮子大开口,可又怕一句话没说对,吓跑了金主,所以说话很小心,尽量想先探探路锦的心理,摸清他可以承受的极限。
路锦瘪嘴一笑,转过身,从容地走向自己的老板椅,优雅地落座,慵懒地开口:“你如果聪明,就该让你女儿跟我的关系稳定了再来要钱。现在我跟她不过刚开始,没什么感情基础,你觉得我能花多少钱买一场不确定的恋爱游戏?”
“你对虞卿不是认真的?你敢!”崔继光表面一副为继女打抱不平的狠样,实际上心里可慌了。路锦说到了他的痛处,他原本就担心路锦对虞卿只是玩玩儿而已。
路锦皮笑肉不笑,一双黑如深潭的眸子牢牢锁定崔继光,直看得崔继光浑身不自在。过了好久,在崔继光忐忑不安的眼神中,清晰地映射出了路锦那张玩世不恭的阔少俊脸。
终于,在崔继光等得心慌神乱之时,路大少施恩般地开了口。
“想要钱就对虞卿好点儿,如果她开口,我自然会考虑。”路锦四两拨千斤,三两句就将崔继光的不合理要求给挡回去。
崔继光是个无赖,所以对于路锦的不友善语气,他压根儿不在乎。可是,他爱钱,好不容易混迹路氏这种大公司一趟,他如果不搜刮点儿钱财回去,那他晚上一定会睡不着觉。为了不让白天的遗憾去惊扰夜里的美梦,崔继光鼓足了勇气,死猪不怕开水烫,决定将脸收进腰包里揣起来。
“想把我当皮球踢?没那么容易!”崔继光恼火激动地吼道。这路大少跟他家的那个野丫头倒是绝配,就知道推卸责任!虞卿将他往路大少这里推,路大少又将他推回虞卿那里?哼!他崔继光也不是吃素的!泛着凶狠的目光,崔继光不怀好意地扯着嘴角:“这年代,想不花钱就娶媳妇儿?路总裁觉得可能吗?”
路锦越听越火大,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那双黑眸里出现两簇不太明显的火焰。
“想要聘礼就别出来捣乱,搞砸了这桩婚事,你一分钱得不到!”路锦很想直接叫人将崔继光轰出去,可又怕虞卿为难,毕竟虞卿的母亲现在是崔继光的妻子。所以,他尽量压制着自己的火气,忍住心中不断泛起的恶心泡泡,给崔继光指条明路:“所谓聘礼,自然要结婚的时候给,现在还不到时候。”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打算跟虞卿结婚?”如果两个人只是谈谈恋爱,亲热几天就散了,那他不是白白地让一座金山从自己眼前飞走了?崔继光很担心。
路锦闻言,终于勾起了嘴角,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磁性的男性嗓音透着蛊惑:“同为男人,你该知道,男人无法拒绝女人的诱惑。如果你真的想让我跟虞卿结婚,那么你就该从虞卿那里下手,让她表现得积极一点儿,说不定我们很快就结婚了。只要虞卿成了路氏的少奶奶,你的身份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到时候就算你不要钱,都会有人眼巴巴地送钱给你。”
崔继光被路锦说得有点儿心动了,不由得开始飘飘然。可是……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钱捞到手里才最实在,不过……
正是崔继光犹豫摇摆之时,路锦冷声道:“你如果聪明,现在就离开。不然惹毛了我,你不仅拿不到分毫,还会惹一身骚,我的手段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一番话威逼利诱,炸得崔继光脑袋轰轰。不等他反应,路锦已经唤了秦秘书送客。
崔继光摸着迷糊的脑袋瓜子,仿佛被下了咒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秦秘书走了。
路锦对着空荡荡的总裁室大门吹了个口哨,心情莫名地愉悦。
“你真贼!果然是无奸不商。”虞卿从秘书室出来,看到路锦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不禁好笑。
路锦很自然地伸出手臂揽住虞卿的小蛮腰,脸上露出春风般的得意:“你也不赖,早早地抽身将烂摊子留给我。你觉得,我们算不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