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锦是男人,不太喜欢理会女人家的小肚鸡肠,所以懒得去揣测月阑珊母女心里又在搞什么鬼。只要她们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没有影响到公司的运营和扩张,他就不会跟她们斤斤计较。并非他对月阑珊的恨意消除,而是他现在的重心在公司,单纯地不想分心。当初找来虞卿也是为了绊住月阑珊母女,正如虞卿所言,如果现在月阑珊母女的心思都放在如何纠结虞卿这个突然出现的路家未来少奶奶身上,那么也算达到的预期的目的。
虞卿心里则打着鼓,不敢大意,更不敢低估女人的报复心。今天下午那种情况,别说是月阑珊母女这种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富家太太千金,就是普通女人也会耿耿于怀。可是月阑珊母女却装得若无其事,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合理。不过,心里虽然拉起了警戒线,可面上虞卿却是一派天真单纯,似乎完全没有危机感。
第二天,路锦果真带着虞卿去他母亲的坟前祭拜。临走前,虞卿清清楚楚地从月阑珊的眼中捕捉到了愤恨的目光,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她可以肯定月阑珊这会儿是极为恼怒的。如此发怒,难道不该有所动作吗?虞卿心想。
不过,当时路锦催得急,虞卿没时间细探月阑珊的想法就走了,打算晚上回来再慢慢琢磨。
虞卿不知道,就连路锦自己也没意识到,这是他首次带人过来祭拜母亲。这趟祭拜看似是他们一时兴起,却又似乎有着一层不曾捅破的某种深层次的东西。
拜祭完,路锦要去公司,虞卿拒绝同行。为此,路锦很是疑惑。
“怎么?这么快就要跟我分道扬镳?”路锦看似玩笑,可眼眸中还是迸发出了一丝希冀的目光。这两天跟她并肩作战,感觉还真不错。她那瘦削的香肩总能在他某一刻需要的时候为他提供最有力的支撑,突然觉得,如果哪天她抽身而去,他的心中或许会有些伤感。
路锦自认为掩饰得好,可他没发现自己那副玩笑的表情是多么的不自然,在虞卿这个心理学高材生的眼里那就是另一种解释。
虞卿“噗嗤”一笑,笑得路锦莫名其妙。
之后,在路锦忐忑的微笑中,她以玩笑缓和他的神经:“舍不得我?想不到我的魅力还不小,被堂堂路氏集团的总裁惦记着,我真是三生有幸呐!”
“贫嘴!”他笑应。
她抬手,豪迈地拍拍他宽阔的肩膀:“放心吧,路总裁,我还没挣够你的钱,不会跑路的。这么来钱的行当,我上哪儿去找?”
他侧过头,瞥向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柔荑。肩上传来她掌心的温度,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看来,我的荷包要大出血了。”这几天他学会了开玩笑。
“你的钱多得荷包都装不下,我这是帮你的荷包减轻负担,怎么会出血?”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抽回手。
闻言,他满脸堆笑,嗓音也温和下来,越发的磁性低沉:“既然要跟我出生入死,那为什么不一起去公司?”
“切!出生入死?你这形容得够恐怖的。我想,挣你这点儿钱还不至于搭上小命儿吧?”虞卿笑侃过后,又正色道:“你是个不称职的雇主。忘了我的职责?我现在的任务不是跟你去公司,在你公司我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我现在该回去绊着月阑珊。”
她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问题。可是,很快他的表情就严肃起来。想了一会儿,他说:“不,你在公司有很积极的作用。”
“什么作用?”虞卿只是顺口一问,根本没将这放在心上,不等路锦回话,她就续道:“就算在公司也能帮你打杂,可家里更需要人。我怀疑你继母正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不管她有什么阴谋,你人不在她面前出现,她就害不了你。”路锦说。
“你让我当缩头乌龟?切!她们本来就在想办法赶走我,我设法在你家里站稳,反而躲着她们?你可真想得出来。”虞卿不赞同地道。
路锦皱紧了眉头,她说得对,仅仅靠防备是不行的,还得主动进攻。几经盘算,他终于同意了先送虞卿回路宅,然后再独自去公司。
虞卿回到路家,冲了个澡,刚回房休息就听到外面传来响动。出于谨慎,她起身走到门口,将门开了个小缝缝儿,透过门缝往外看:走廊上,四五个年轻小伙子正在安装监控设备,而且不是外面那种公共场合的大块头监控,而是传说中袖珍得让人察觉不到的玩意儿。
月阑珊母女想干什么?偷窥她?拿了她的隐私去威胁她?这倒不怕,她小心些,大不了她不在路家洗澡上厕所,反正楼下有个免费司机小周,她到时可以坐车出去上公厕,去澡堂洗牛奶浴,然后让路锦那小子买单。这待遇……哟哟,别提多拉风了!
看清楚外面的事情之后,虞卿轻手轻脚地关了门,重新倒向床睡大觉。目光在屋子里游来游去,要是那对母女在她这间屋子里装监控会装在哪个角落呢?算了,想也是白想,那对母女敢这么干,估计这路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监控,难道她虞卿还能全都拆了不成?
再说了,她这间屋的钥匙又不只她一个人身上有,下人身上也有,要不然怎么进来打扫卫生?说不定在她回来之前月阑珊母女已经动过手脚了。也就是说,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别人的监视。路家的人想用这种方式逼走她?或者是,还有更恶毒的目的?
她该想个什么招儿还击呢?
虞卿的脸上满是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