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够被皇上选中,显然所有人都很吃惊,不但费扬古如此感慨,听说费扬古府里上上下下都炸了锅似的,在宫外等待自己的敛秋融雪见了自己也是又惊讶又怀疑的问自己是否真的被皇上留牌子选中入宫了。
“都是皇上的意思,女儿能入选感到不胜荣幸呢”,晴说着面子话,从容道。
看到如此冷静从容的晴,费扬古突然意识到,今日女儿入选后宫,已是鱼跃龙门,不可跟往昔同日而语了,她日后很可能飞黄腾达前途无可限量。惶恐又殷勤道:“是啊是啊,你说的很是,皇上自然是英明睿智,眼光精准。你能被选中自然是优秀出众的。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为你感到不胜荣幸啊!”
晴心里想道:当日乌喇那拉容儿撞到头,大病一场,我才得以穿越过来。等我醒来才知道你自从她病了从未去看望过她。那时,你可还记得她是你亲生女儿?虽然她听到费扬古如此虚伪假意的言行便想吐,但是还是装出三分开心,三分被鼓励,四分被感动的样子,无比真诚的样子,道:“父亲对我是真的好,我一直是知道的。”
“容儿,虽然你年纪还小,可是也需得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的道理。虽然你本就极聪明机警,但是仍然要时刻谨记‘明哲保身’四个字,好好保全自己,时时处处留心学习着,学会在宫中生存。更不要忘了咱们乌喇那拉氏的荣耀,记住,你不但是你自己一个人,还有乌喇那拉氏全族,乌喇那拉氏全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只有乌喇那拉氏真正兴旺强盛起来,你也才能真正站上巅峰啊!”费扬古十分严肃道,涉及乌喇那拉氏全族之事,他一定要让晴知道厉害关系。
晴表现出比更大的重视,百分百的认真道:“女儿知道!”
“从今日起,宫里来了教习嬷嬷,教导你入宫之后的规矩礼仪,你千万用心去学,进宫之后,万务出错!”
“是,父亲,女儿绝对不会给乌喇那拉氏丢脸的!”晴恭顺认真道。
从费扬古处出来,晴见盛夏已经等在屋外:“你额娘让你来找我的吧?额娘也有话单独跟我说吧。”
盛夏施礼道:“小姐说的没错,福晋已经在等了。小姐若是有空便即刻随我过去吧。”
“嗯”,晴便跟着盛夏走了。晴自然知道她回府之后,除了阖府庆贺入宫的宴会上少不了对自己的叮嘱,私下里费扬古更会再次叮嘱,为了让自己知道乌喇那拉氏的重要;而福晋也会单独见自己,却是作为一个母亲对女儿的不舍和叮嘱。自从自己回府,先是忙忙碌碌的家宴,该来的人都来了,自己也是疲于应付;宴会后便被费扬古叫来训话;然后又说福晋差遣了盛夏来寻,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虽然有点累,心里却应付从容,并不很疲惫。
“喂,你竟然踩死了我最心爱的蟋蟀!”
晴正走着,突然听到一声怒斥,略略有些慌张,转回头去,见康儿拿了个蟋蟀罐子站在自己身后。
“康儿少爷,福晋正等着小姐去训话呢。小姐即将入宫,事务繁忙,只是一个蟋蟀,你再抓一个就是了”,盛夏挡住了晴,施礼道。她认为在此时此刻,康儿再耍小孩子脾气实在可笑。晴却不这样想,她连蟋蟀的影子都没看见,心里明白八成是康儿无事生非的。但是康儿性子虽然霸道任性,在自己即将入宫之时突然发难,反而让她想起一个人:侧福晋。如此一想,晴便谨慎了许多,问道:“那你要如何?”
康儿狰狞笑道:“你踩死了我的蟋蟀,我自然要打你一顿出气!”说完旁边的树丛里跑出几个人来,盛夏还未反应过来就给他们拿住了,用毛巾将她的嘴死死堵住。晴心念电转,手慢慢放在腰间的匕首之上,她本不喜带兵器在身上,这匕首因是年羹尧和她分离时相赠,她才常常带着。那些打手模样的人自然想不到晴这个看起来柔弱不堪年纪又小的淑女闺秀竟然随身带了匕首,并未注意到她摸上腰间的动作。晴目测着自己和康儿之间的距离还是比较远,她便悄悄向康儿的方向移动中。
一个打手突然狠狠踢了晴一脚,他是大人,又会些武术,晴这样的小女孩自然闪避不了他的攻击。晴只觉得脚上一阵钻心的疼,她想起自己曾经有过脚伤,顿时明白了一切。只是此时她无力反抗,疼痛之下摔在地上。
“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别打我姐姐!”果儿仗着身量小,从那些打手中间钻了进来。
晴简直想翻白眼,此时已经入夜了,府中今天忙了一天,大家都很累,很多人都睡下了,再不像白天一样热闹,即使如此,在府里对自己动手,侧福晋根本是豁出去了,铤而走险。恐怕他们动手定会又狠又快,一举达到目的。这时候分秒必争,果儿不去叫人帮忙,竟然孤身犯险,他这样的小孩子又如何能阻止的了那群虎视眈眈的专业打手?什么呀,根本帮不上忙啊!既然都不能帮上忙了,她也不想连累一个孩子,着急:“康儿,果儿是你弟弟,何况又没碍着你。如果你有气,冲我来吧,别跟他计较!”
那打手动作利落,将晴团团围住,“啪啪啪”踢了过来。
晴疼的脸色发白,只是将自己的头和脚拼死护住。
“你们别打我姐姐!你们不许打我姐姐!”晴没想到果儿冲过来,挡在自己面前。
那些打手犹豫了一下,动手想将果儿拉开,果儿却死死的抱住晴的腿不放。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又怕又急,不自觉的哭了起来,哽咽着道:“你们别打我姐姐,你们打我吧。别打我姐姐!”
那些打手怎么拉也拉不走果儿,眼看时间紧迫,为首的一人道:“两个都往死里打吧,完不成任务,咱们都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