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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探亲·第六啪

书名:黛玉的打脸“系统” 作者:落鹄九啭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8-23 23:50
    【62书院
    】
    黛玉母女两人相见也不过是亲热了一会子,贾敏便忙亲送黛玉回了院子,又叮嘱道:“你舟车劳累的才回来,且先沐浴了歇一会子,晚间母亲过来瞧你。”
    黛玉知道贾敏还要去见一见荣府来的贾琏和宝玉,便乖巧点头,“嗯,母亲去罢。我歇一会子,晚间过去给您请安。”
    贾敏亲自看着人搬了浴桶等物来才不放心地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又吩咐下人细心照顾,又扯过黛玉的乳母王妈妈来,“玉儿自小体弱,这又颠簸了一路,你看着万事都要当心。病了不是好顽的。”
    王妈妈忙不迭地拍着胸脯子答应下来,只一味地点头道:“太太您只管放心,这儿都有我盯着。”
    贾敏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等到了正房没大一会儿,果然有小子前来禀报说老爷已经见过了两位表少爷,现下两人正等在院外等着给太太来请安。
    “快请进来。”贾敏忙叫两人进来。
    一会子,贾琏和宝玉就迈步进了正房,一进内两人便恭恭敬敬地上前给贾敏磕了一个头,口称,“见过姑母。”
    贾敏笑得脸上都开了花了,这都多少年没回过家了,见着娘家来人自然欣喜,一壁忙叫坐下,一壁便仔细打量着两人。
    却见贾琏年岁约莫二十岁上下,中等匀称身材,皮肤白净,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正经是个大家的公子。
    贾敏便点头,忙叫人送上表礼,便笑道:“这是头一回见你。当年我出嫁的时节,你母亲才嫁了来,这一晃眼儿竟这么大了。”
    贾琏忙恭敬接过礼物,道过谢,便又道:“母亲当年也曾说起过姑母为人大方爽快,当年极合得来的。”
    贾敏叹息一声,点头道:“这话不错,我当年与她相处融洽,什么话儿都说得,只可惜……”贾琏的母亲去得早。
    贾敏此时不便再提这话,家中书信来往又知道这个侄儿已捐了正五品的同知在身,就只笑道:“在这里跟着你姑父见见人,做几回事,只当出来历练历练罢了。有大人看着,我更放心。”
    贾琏纵使平常再怎么宣称自己不爱官场,才在家里帮衬的,但这也是被逼无奈。家里父亲沉迷享乐,二叔不管俗务,外头没有个男人却又成不了事。
    父亲也不肯出力叫他做官去,贾母眼里只有一个宝玉,懒得管他,贾琏也便只好在家里帮忙。但他心里何尝没有几分建功立业、大展宏图的念头?
    何况来时凤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贾琏跟着林如海多学着,“你别光想着你捐了个正五品,林姑父才正四品。就只瞧你姑父如今五十岁上掌着实权,在盐政上哪个官儿不是深得上头爱重的?你只管听我的,不出年间,人家就升到京里做尚书了!到时候赶着上去舔,谁还理你!”
    贾琏虽当时嗤之以鼻,自恃家世出众的,又不愿听凤姐强势,但心里未必没有几分赞同,如今听着贾敏一说,便正中下怀,满脸欣喜地一口答应下来,连连道谢:“只管姑父不嫌我麻烦就好。”
    贾敏便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贾敏这才把目光移向宝玉。
    对宝玉,贾敏可要上心得多了,一来早听说贾母疼他疼到了心坎儿上,二来,贾母来信还多次暗示想要宝玉和自己的黛玉结亲。
    贾敏当时虽拒了,但心里也松动了几分,毕竟是自己的娘家,若这宝玉真是个好的,那亲上加亲,玉儿往后过得才顺畅快意了。
    怀着这个心思,贾敏打量宝玉便带了几分的慈爱,又见他年纪虽小,但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极温柔和平的一个公子,心下便满意几分,暗自忖度着,这宝玉若配我那玉儿,至少相貌上是不差的。
    “这是宝玉?”贾敏含笑看着他,也叫人送上一份同样的表礼,关切道,“我见你年纪小些,路上可还习惯?来了这里只当是在家里,不必生分的。”
    宝玉若不把那些痴态显露出来,只在外人面前,也是很说得过去的一个大家公子了。他也是恭恭敬敬地起身行了礼,又谢过贾敏关怀。
    贾敏心里暗自满意,觉得宝玉倒有几分父亲的轮廓,行事也平和,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如此想着,贾敏便更亲切了几分,又笑道:“你林姑父虽不是什么大儒大才的,可到底当年科举场里经历出来的,学问倒还是有的。你年纪小,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只管去问他,别怕麻烦。”
    宝玉闻声脸上却是一僵,他可不想好容易脱离了贾政的看管,又来一个姑父教导着读书。
    贾敏却没看出来,只笑着说了几句话,前头便来人来请,说是老爷已经备下了酒菜,给两位表少爷接风。
    “既如此,你们便过去罢。”贾敏忙叫人领着他们过去。
    两人走了,贾敏才问道:“姑娘起了没有?”
    雪鹃正想回话呢,就听外头一片请安之声,“姑娘。”“姑娘来了?”
    “正好,太太才问呢。”雪鹃不由一笑,忙亲自上前给黛玉掀开了帘子,请了进来。
    黛玉换了一身衣裳,睡了一觉,精神已经好多了,进门便笑道:“太太呢?”
    贾敏闻声忙从榻上直起身来,招手笑:“玉儿快过来,让母亲好好儿瞧瞧你。”
    黛玉笑着上前行了礼,便坐在贾敏的榻上。
    “在京里受没受委屈?可有谁为难你了没有?”贾敏歪在榻上,也顾不上天气炎热了,把黛玉搂在了怀内不肯撒手,一壁仔细打量着,一壁慢慢问道,“若有什么人给你委屈受,只管跟母亲说,我必不能叫我儿忍气。”
    黛玉靠在贾敏肩上,满心的依恋,温顺地摇了摇头,“外祖家虽底下人确然有些世家的习气,但我带的人多,又有外祖母护持着,没什么人敢为难的。”
    她说着仰头冲着贾敏一笑,微微带着些得意,“便是有,女儿也未曾吃亏。”
    贾敏禁不住一笑,在黛玉的额上点了一点,嗔道:“滑头!”
    但她沉吟一下,转而又道:“但你既这么说了,想来还是有人不长眼的。我只问你,是你二舅母不是?”
    雪雁正在两人身后摇着飏扇呢,见着黛玉不说,忍不住插嘴道:“太太猜得极准!就是那家的二太太,明里暗里的不待见姑娘。”
    黛玉回头看了她一眼,斥道:“雪雁!亲戚也是你说嘴的?”
    贾敏却摇了摇手,“不碍的。雪雁自小儿跟着我,大了我把她和雪鸮送去伺候你,这两个丫头都是极忠心的,自然向着你。”
    “再说了,要旁人尊重,且得先自己尊重起来才是。王氏不待见你,咱们也不必上赶着贴她的冷脸去。当有什么值得咱们巴结讨好的么!”
    贾敏面上带着不悦之色,心里却有些埋怨贾母,适才对宝玉的满意也大打折扣,这是舅母,玉儿顶回去也罢了,自己家又不指着一个舅母做什么。
    可有一个不善的婆母,上头有孝道压着,能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只平常立规矩上为难几回,自己的玉儿也吃不消,嫁过去了非吃亏不可。
    更何况,这还是有贾母在呢,王氏就敢为难了,日后若是……岂不是更嚣张了!
    贾敏脸上神色不快,黛玉瞧了出来,还当是她不高兴王夫人为难自己,便笑着劝道:“我没让她们得逞,母亲放心好了。”
    说着,便把自己进府第一天王夫人怎么为难,自己怎么不漏声色地怼回去,日后薛家来求,自己怎么拒绝不给脸面的,都一一说了,末了儿笑道:“您瞧,都说了女儿不吃这个亏。”
    贾敏却是愈听愈气,听到最后竖起眉毛来骂道:“她头一天就难为你了?安的什么心肠!”又搂着黛玉心疼,“亏了没听着你父亲先时叫你轻车简行的话,不然他们更狗眼看人低了!”
    这下心里对宝玉剩下的好感也全没了,有这么一个母亲,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让玉儿嫁过去!
    贾敏心里正气呢,就听见外头刘妈妈过来回话,“眼下前头宴请过半,外头下人们都在东大院儿安排下了,就是不知两位表少爷的下处,特来请太太示下。”
    “琏儿年纪大些,又是娶了亲的,你在老爷外书房边儿上择一个院子给他,叫人把一应该用的东西送过去。”
    “至于宝玉……”贾敏略有些犹豫,自然她此时无心撮合黛玉,但也是知道宝玉自小儿是在内帷里头和姊妹们娇养着长大的,贾母心疼又得紧。
    贾敏不好不顾及母亲,且到底这是亲侄儿,没有姑妈不疼侄子的。贾敏平素知书达理,从不胡搅蛮缠。跟王夫人不同,她自觉虽跟王氏不和,但并不愿意迁怒于旁人身上。这会子宝玉来了,倒不知怎么安顿了。
    她沉吟了片刻,正想着要刘妈妈在内院给宝玉收拾出一个院子来,便听见外头有小子叫道:“太太,老爷叫我来回话。”
    贾敏忙叫进来。
    小子恭敬行了礼,回道:“老爷说,眼下亲家两个公子来了,他心里十分喜欢,便叫人在外书房择了两个院子叫他们住下,平日里也好指点指点学业或是叫过去说话也便宜。”
    贾敏松了口气,倒觉这个安排不错,宝玉跟在丈夫身边还更合适,便笑道:“知道了,我这就叫人打扫院子去,你回老爷就是了。”
    却说林如海平常从不插手家事的,为何这回特来说在外头收拾了院子让贾琏和宝玉住下?这还要从黛玉寄来的信说起。
    杨六走陆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用不了小半月便先一步到了扬州,送来了黛玉的亲笔信,这信黛玉嘱咐交给林如海的,连贾敏也不知道。
    信上便说了这宝玉平素内帷不修,不知避忌,都十六了还常跟姊妹们一处顽乐,身边更是一个男子也无,平素伺候的尽是美貌的丫头。自己想着宝玉要来家里给父亲祝寿,母亲多半疼他想着不委屈了这和个侄儿,便让在内院住着。
    黛玉暗示这样恐不妥当,怕生事端,“家中唯有我与母亲二人,内院伺候多是年青伶俐的丫头,偶混入男子,恐多有不便。”
    林如海一看就明白了黛玉的话外之意,这个内侄儿恐怕也是个贪花好色的,到时候真跟自己家的丫头有了首尾,那才是两面不是人。
    尤其是一见着宝玉来了,远行千里身旁带的竟不是小厮,而是四个年轻貌美的丫头,心下便极为不悦,更不肯叫他进内宅一步儿了。
    而且……林如海一想起不久之后就要来“巡察河务”的太子,眼中一厉,断不能在这个时候自己家里乱糟糟的!
    故此林如海才特意叫人来说一声的,贾敏也没什么不同意,当下那小子便要去回话。
    只是刘妈妈皱着眉拦了一拦,“太太,我见着外头那个宝二爷身边带的四个都是年轻的丫头,这要是去了老爷的外院儿,怕是不妥。”
    她也是好心,就怕丫头们在外头传出去自家名声不好听。
    贾敏一怔,丫头?她听了只觉得荒唐!心下登时便有些不悦,在家里疼着也还罢了,哪家子还没有个娇宠的小儿子呢。可这都出门在外了,竟还带着四个丫头服侍,如此做派,跟扬州那些不长进、净知道寻欢作乐的商人子弟,又有何分别!
    她一时气着不曾说话,黛玉便开了口。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妈妈只出去说下,往后表兄那个院子里,一律不许男子靠近就是了。”黛玉淡淡道,“凡有要来往的事情,自然外院儿不好叫丫头过去,可嫁了人、四五十岁的婆子总无碍罢?就叫她们负责那儿的差事。”
    “这主意不错。”贾敏也点了头,一锤定音,“就这么办罢。”
    刘妈妈也觉得极妥当,便默默退了回去不说话了。
    那小子得了吩咐,忙跑出去回话了。
    只是外头的宝玉做梦也没想到,他心心念念地想着要到林妹妹的家中,好好看看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人儿来,心里还美滋滋地念着自古苏杭出美人,必定这家中也是美人如云了。
    他兴冲冲地来了,却兜头让人泼了一盆凉水,回到院子里见着一院子皮肤暗黄、满脸皱纹的婆子仆妇,整个人都傻了……
    里头贾敏却还在试探黛玉的心意,“玉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早先是母亲病着一直未曾给你打算,眼下倒是也该相看起来了——在京中,你可曾听说哪家的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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