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当年解散的杀手,组成一个上百万人的巨大方阵,黑压压的一片俯首低眉等待号召。他们大多都是有恩于胡卓羲或者是被其他组织赶出来走投无路的成了古月轩的死士。
如果说弑父之仇逼母之恨是他邪念的根,那南宫巯的死无疑是添油加醋,给那个根狠狠的施了一次肥料。
“本尊已经成年从万影山上经过历炼归来从掌大权,有三件事情要宣布:第一,本尊坐拥古月轩,南宫紫陌为我古月轩玄女,大家要听从她的差遣,见玄女如亲见我胡羽蓒,违令者,杀无赦!”他的声音在山间荡漾,响彻云霄,回声弥漫,久不能散去。
羽蓒高举着紫陌的手,朝她笑了笑:“我答应你定护你周全的。”
他又正色道:“第二,我们古月轩杀手众多,风险极大,杀手的性命不是草芥,所以……”
“家有妻儿老小需要养家糊口的,出列!”
“未成年(古代成年指超过十五岁后加冠了的)的以及年满六十五的,出列!”
“女子,出列!”
整个方形大阵顿时大乱,喧喧嚷嚷。许久以后分出两队,中间的一条界线似用锋利的斧头生生劈开一道狭长的缝蜿蜒至山下。
他用犀利的目光扫视整个方阵,有一处明显凹下去了,某人与身旁的队伍身高比例不平衡。
“绾絮!我想不到你也跟着他胡闹,这不是开玩笑,马上随津翎出列!”这时一个年仅有七八岁的风华少年牵着一个小姑娘缓缓移步至另一个方阵,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很好,出列者我们古月轩并不是嫌弃,死士队家中了无牵挂全心全意在外出生入死,你们就是候补的,他们受了伤就全拜托你们了,你们也是必不可少的。”
右边的一个方阵万人高呼:“主上言重了。”无人心中不称赞佩服这位首领的行事作风。
此举无疑是给了他们一个极好的第一印象,使死士更对他忠心。
“嗯,很好。第三,江雪楼乃我古月轩头号敌人,必当尽数诛灭,以解本尊心头只恨!”
此番他是要替南宫巯完成心愿,血洗江雪楼报了这血海深仇,这根算是深种了。
他变了,当年的童真都尽数泯灭,留下的只有一张假面,与邪念,尽管被善念压制着,但在这样的环境,始终是要冲破那牢笼,当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那将是万劫不复轮回,那是躯壳只是个用来杀人的傀儡,亦仙亦魔,亦正亦邪,一念之间。
古月轩不知何时奉着一把名剑,剑身刃窄且薄,相当锋利;刻有“寒江雪”的字样。
羽蓒对着古月轩的一众兄弟抽出那把剑高呼:“我要用他血祭我的剑,而且他只能死在我手里!只能!”那句话说得极为决绝,那时他只有十五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大好年华。
大批铸剑师被邀至磨镜台,钢铁和乌金等材料一批批被送进去,出来的是一把把锋利的兵器。古月轩不知不觉的迁回,使江雪楼巡视的人马增了几倍,敌明我暗,血雨腥风终是到来。羽蓒的剑杀气与戾气此消彼长,坐骑聘驰沙场征战四方也学得处变不惊。
“吱呀”的一声门被推开,一个身影移动着脚步。他走到烛台前,抽出腰间的那把剑并取出一块布,接着微弱的烛光拭剑。手指不自觉的移到自己钻刻的字,这些年来他未曾忘过这个名字不敢忘记自己的使命。
“紫陌,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他携了她的手认真的说。
“我不许你胡说。”她打断了他的话。
“我没有胡说,如果我回不来了。”
“你为什么会回不来?你想干什么?”她一脸茫然,只是在问,亦只能去问。
“你先听我说说完。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就替我将古月轩交给津翎。这个令牌无论你走到哪里干任何事都会有人无条件帮你,不要太想我。”
“不对。应该忘了我,重新生活。”
他将腰间的两个令牌摘下放在她的手心。
“我不要!”她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道。将令牌塞回他的手。
“到底发生什么事,告诉我。”
“只是去了结一段早该了解的恩怨。”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会回不来?你说!”她什么都一无所知,只能一味的追问,纵使问得再多也不会有她想要的答案。
他已经离开了,丢下两个令牌,剑也随他离开,她大概的猜到了些什么,她明知拦不住他所以不如放手让他去做。这一次或许是最后一次见他了,无论将来如何她都不会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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