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柏皖冰出言阻止道:“璞玉毕竟爱了爷一场,就算是一夜夫妻也是百日恩。何必如此绝情?”
侍卫停住,寒王不解的看着柏皖冰,好像在说:“怎么?打了之后又要给一颗糖吗?”
“既然她得罪的是本王妃,就请王爷将她给臣妾处置吧。”
“哦?”寒王:“本王倒要听听爱妃想怎么处置她呢?”
“这是臣妾的事,就不劳王爷烦心了。”
“把她带去漓院,等候王妃的发落。”
“是。”侍卫领了命之后变带着冷笑着的璞玉离去。
“你等也退下吧。”寒王对着几个小主说:“日后别在乱了分寸,安分守已。”
“是,贱妾告退。”
蝶小主与晚小主一身冷汗的走了,这下可吓得不轻。
“琳儿去泡了茶来。”寒王看着萧琳:“本王想喝琳儿泡的茶了。”
“好,臣妾这就去泡。”
流云扶着萧琳去泡茶去了。柏皖冰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得玩弄起萧琳的琴来。洁白的手指轻轻拂过琴弦,琴像是怕痒似得发出“呻吟”。
“怎么?”寒王质问的看着柏皖冰:“没什么要跟本王说的?”
“说什么?”
“今日之事。”
“是你自已违反了我们的协议。”
寒王看着她,自是没有仔细看协议,协议上何时标明了今日之事?
“第二条,自已去看吧,是你没有处理好后院中的事,害的她像狗似得咬了我,所以自然‘后院失火’咯。协议上说了‘伤了侍妾是小,伤了爷的心是大’。你好好斟酌吧。”柏皖冰说完之后,看了他一眼,挑衅的用手在琴上划过。
“臣妾先告退了,不打扰爷与琳儿了。”柏皖冰似笑非笑的看着寒王,又看着端着茶走来的萧琳:“好姐姐,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请教你的琴艺。”
“这是急什么?喝了茶在走吧。”
“不了……”
柏皖冰说完,潇洒的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回到漓院,采儿等一行人正在院中焦急的来回踱步。
“王妃。”采儿看见柏皖冰出现在漓院门口:“您可回来了。”
“有什么事吗?”
“刚刚有两个侍卫将玉小主带了过来,说是您的命令。”
“是啊,小姐”芯儿附和着。
“对,是我的命令啊。”肯定了采儿的话:“她人呢?”
“在屋里。”梓雪抢过采儿的话,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柏皖冰意味深长的笑着推门而入,璞玉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子前发着呆。她知道有人进来了,只是她愿意理会罢了。
“怎么?你还没看明白吗?”柏皖冰给璞玉倒了一杯水。
“什么?”
“芯儿,你们去准备些午膳”柏皖冰对着门外的芯儿吩咐着,又看着璞玉:“想必玉小主也是饿了。”
“是,小姐。”
待几个丫鬟都离去后,柏皖冰才坐下,深深叹了口气。
“王爷根本不爱你,你这样死缠着有什么意思呢?为什么不想着为自已活一次呢?”
璞玉听完柏皖冰的话显得很是惊讶,毕竟在这个年代,从来没有那个女子是为自已而活的,总是依附着男人,男人就是天就是地。
“呵呵。”她笑得很鄙夷:“那你呢?王爷爱的可是萧側妃”
“本王妃何时说过爱王爷了?”我看着她“我会离开王府,但是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
“无法细加说明,今日之事,本不想为难你,只是你处处不饶人,待下去结果也不会好过。”
“那我是要谢谢你了?”她不屑的看着我
“那你觉得你的道谢值钱吗?”柏皖冰:“如果换做今日是萧側妃犯了错,那王爷还会想对你一样对她吗?”
璞玉愣住,得确,他那么爱萧琳,是不会对萧琳发什么脾气的吧?更别说是原谅不原谅的。
“以后打算怎么办?”
“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打算怎样处置我?”
“就留在漓院吧,不是丫鬟也不是主子。”柏皖冰说着站了起来。
就这样,璞玉留在了漓院,谁也搞不清楚柏皖冰为什么要将璞玉留在漓院。
第二天,三朝回门的日子。柏皖冰自是高兴,因为可以见到柏青。一大早王爷便来了漓院,想着和她用早膳,结果柏皖冰还没起。
“不必叫醒她,本王在这等等就好。”王爷叫住采儿欲去柏皖冰的卧室。
“是,王爷可要先用早膳?”
“不用,本王还不饿。”寒王说着又喝了口茶,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玉小主现在怎样了?”
“看来王爷还是在乎贱妾的。”璞玉闻声从卧室出来,甚是感到。以为王爷还是爱她的。只是不知道其实寒王想知道的是柏皖冰是如何处置她。
“你怎么还在漓院?”寒王明显有些厌恶
璞玉先是一愣,失落了。原来又会错意了,他是不会原谅犯了错的人的,不,应该会除了萧琳吧。
“王妃让我留在漓院”璞玉语气再也没有温度:“不是主子也不是奴才。”
寒王一愣,这是什么处罚?她在打什么主意?
“若是萧側妃哪天也犯了与贱妾一样的错,王爷可会像对贱妾一样对她?”
璞玉还是问了,连她也觉得自已问了一个蠢问题。然而却没看见寒王愣住的时候,寒王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着她。
“既是贱妾又有何资格问本王?”
璞玉跪了下去,眼里没有丝毫慌张,或是心死了吧。
“爷将玉小主给臣妾发落”柏皖冰手里拿着一根金步摇出现在门口:“那就是臣妾的人了,爷又何必发怒?”再说她说的可是实事。
采儿见柏皖冰已经起床了,还将衣服都穿好了,连忙接过她手中的簪子,帮她别在头上。寒王与璞玉均是一愣,从没有那个主子会自已更衣的。她倒是挺特别的。
“本王何曾发落?”
“如此倒好,今日可是回门日,爷可得保持好心情。”要是让我不爽了,你的后院可是会失火的。
寒王没有回答。一起用过早膳之后才携了柏皖冰去了柏将军府,一路上柏皖冰甚是高兴,反而让寒王越发觉得奇怪,可是听说这柏将军的滴出之女一直都不受待见,她怎么还知道是去欺负她的地方还这样高兴?
柏将军府外,柏将军,柏青,还有柏皖依等一行人早就等候在那里。最先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寒王,柏皖依一见自已心仪已久的寒王,害羞的低下头去,至今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爹会去向皇上请旨让柏皖冰嫁过去,毕竟她从来都把自已当成滴出之女。寒王下车之后还不忘柏皖冰,不等婢女伺候着,自已亲自将柏皖冰抱下马车,一时柏皖冰还无法适应,只是看着他,好像在问:“这是演戏的必须吗?”柏青和柏将军自是高兴的笑了。而见不得别人好的柏皖依与小夫人自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此时不好发作,只好强颜欢笑。
“参见王爷、王妃”
“都起身吧。”寒王牵着柏皖冰的手。而柏皖冰笑着,小声嘀咕着:“哼,本是长辈,倒是给我这晚辈下跪了,都不知道我会不会短命。”
虽是小声嘀咕,却全然入了寒王的耳,他拉着柏皖冰的手紧了紧,什么也没说。
“爹,大哥。”柏皖冰福了福身,在她的眼里可从未将柏皖依与小夫人放在眼中,她们也不配。
“好,进去说吧。”柏将军脸上写满了欣慰。
若不是顾忌这是时代问题,柏皖冰早就黏上柏青了。只好仍寒王拉着自已的手进了王府。用过一些茶点,又随便含嘘了几句,柏皖冰甚觉着无聊便借故想念花园中的牡丹花,便离开了。寒王与柏将军倒是聊得甚欢。
花园中只剩一株牡丹花,还是柏皖冰强行留下的。柏皖冰的娘非常喜欢牡丹花,自去世后,小夫人借将军会借景忆人便将满园的牡丹全毁了,说的倒是动听,不过却是为了自已的私心罢了,跟一个死人较劲有用吗?还不是无法入居正位。
柏青一进花园便看见那个瘦小的身影,便笑着走了过去。
“妹妹可是想娘了?”
“嗯?”柏皖冰回头忘之,一下子兴奋便爬上了眉梢:“是啊,娘都没有看见女儿嫁人的样子。”
“若是娘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乐的。”
柏皖冰笑得傻傻的,丝毫不减眼中的仰慕。柏青只好避开她那炽热的目光,看着牡丹。
“妹妹在王府过的可好?”
“还行,爷的母妃与皇太后长年居住在华星寺,也不必进宫请安,倒是落了个清闲。”
“幸福就好。”柏青始终没有抬头。
“若不是爱妃的哥哥,本王还以为爱妃在私会情郎呢。”寒王见柏皖冰去了很久,也不好说是想她了,便建议柏将军去花园散散步。走过来却看见柏皖冰与柏青有说有笑,明显的寒王话中有话。
“王爷可真会取笑。”柏青微微了礼:“只是见王妃在这里独赏牡丹,是思念娘了,便过来安慰。”
“本王的妃子本王自会安慰。”寒王一见柏皖冰的目光不在自已身上,有些不爽。柏将军一见柏青好像惹怒了王爷,狠狠的瞪了柏青一眼。
“爷这是发哪门子的脾气?”柏皖冰终于看向了他,慢慢走向他的身边:“他是臣妾的哥哥,关心臣妾有什么不妥?”
“来”说着拉着寒王的手朝唯一的一株牡丹走去:“这是臣妾娘生前最爱之物。以前满园子都是,只是后来枯死了,留下了唯一一株。”
“它倒是命大。”又向柏将军说着:“既然爱妃不舍得,那便将它移到王府中去。”
柏将军一愣,只是他心爱女子唯一留下的。
“不必了。”看着柏将军,他还是爱她的:“爹比臣妾更需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