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你可以活动了!”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它,将它从我肩上拿下来,抱在怀里,随后开始寻找某人的身影。
这些日子,小狐应该是他在照料吧,我微笑着想。一刻钟过去了,饭菜渐凉,却不见夜孤行。我思筹了一下,估计那天他不见后,我们的行动他虽然知道,但,我们也没通知他方向,而且事隔几天,生死音讯全无,他却仍留在此等候消息。
今日发现我回来,虽然为我准备了一桌饭菜,却避而不见,可见他还在生我的气。无奈地笑了笑,我为自己盛了一碗饭,狼吞虎咽一番,撤了去。看着身上邋遢的样子,吩咐了小二为我送来热水,我舒服地泡进浴桶里,闭上了眼睛。
如今,小青的事已经解决,只有绍齐尚未找到。巫族人的倒戈,想来唐门已经知道,他们只要抓紧花想容这颗棋子,无疑又增加了一支强悍的大军,并且攻守兼备,几乎牢不可破。而南宫惑她们,已由小青对皇帝的刺杀,不论成败统统转为通缉对像,唐门又用作为通缉犯的小青来牵制绍齐,陆怀安这一石三鸟之计,不可谓不完美。
看来,这一次的刺杀行动,只是一个试探,他们对皇帝的宝座已是志在必得了。当然,这不关我郑瑶的事,只是,牵涉到冷漠和绍齐他们,对于唐门,我是彻骨的恨意,你就等着我来搅上一搅吧,陆怀安,你的计划内,怕是没有这一场意外吧。嘴里噙起一抹冷笑,看来,我的计划得加紧了,明天得快马回小楼才是。
叹出一口气,缓缓睁眼,望着屋顶圆木的房梁,以前家里那么有钱,我也从来不用浴缸的,因为怕一个人沐浴泡澡时,心脏病突发,来不及起身,溺在水里。没想到,泡澡的感觉竟然是如此之好啊。在水里伸了一个懒腰,我掬起一捧水,扑了扑脸,站起身,抓起毛巾裹住自己,一脚踏出浴桶。
我没有立即更衣,只是依旧裹着大毛巾坐到化妆镜前,将湿漉漉的头发梳顺开来。看着镜中绝美却带着一抹冷艳的脸,不禁一个愣憧,怎么几天没照镜子,自己的容貌又起了变化?皱了皱眉,我放下梳子,用手抚上脸颊。
以前总觉得自己貌不如人,或许是老公变心的一个因素,可如今,顶着这一张美得冒泡的脸,这个世界,在那些以貌取人的男人中,是否又能找到自己的真爱呢?镜中,我从已熟悉的陌生脸庞上,望见了一双熟悉的眸子,带着些许忧郁,些许伤心,更多的还有疑惑……看来,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有很多想不透的事,还有预想不到的未来,在这一刻,这双眼睛露出来的神情,怕是永远也改变不了了。
从前世的回忆中醒来,我执起桌上的竹梅簪,揽起一缕半干的头发,松松挽就一个发髻。就在我起身准备去换衣服的同时,一阵轻风,在我身后掠起,又悄悄没入房屋一角。我来不及反应,或者说,等我反应过来时,我的发髻已经散去,竹梅簪不见了。我抓紧身上裹住的浴巾,同时抓起桌边那把小藏刀,转身懊恼地望向轻风没处。
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我敢发誓,我当时的反应其实已经到我的极至了,却还是让人在自己头上拔走了发簪。作为杀手,在这一点上,我已经失去了资格。倘若这人是要我的命,我早已死上七八次不够了。
看到墙角握住竹梅簪发呆的人,我松了一口气,将小刀“咣啷”一声扔到化妆台上,重重地坐回凳子上。虽然我来自二十一世纪,虽然我身上还裹着大浴巾,暴露的也只是锁骨以上,膝盖以下,可是,这种不请则入,还极有可能进行了某些偷窥动作的作法,还是让我极为恼火,我狠狠地瞪向来人,看他什么时候回魂。
“你……这支簪子,是怎么来的?”那人终于回魂了,慢慢走到我的跟前,将簪子递到我面前,却脸向一旁不看我。
“有本事偷窥,没本事面对我?”我有些生气地昴着头,盯着他的耳廓,看着它由白渐渐转为红色,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没……没有偷看,只是……碰巧刚回来。”明显言语的中气不足。
“夜孤行,别说我没提醒你,不见我的人是你,什么叫做碰巧回来?”我一拍桌子,站起身,他矢口否认的态度激怒了我。
“是!我不是碰巧回来!”夜孤行好像被我突来的态度吓了一跳,但却又对我的控诉透露着不满,接着他突然转过头,看向我提高了声音说道:“我是看着你吃过饭,然后让小二准备热水洗澡,我估算着你洗完澡的时间,却久久也没有听到你房间有任何声音,我以为……我以为你又……”
盯向我的眼神,突然间在说到“我以为”几个字时,变得十分复杂,有抑制,有自责,有不舍,有难过……这是我真实感受到的他的情绪。我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会在一瞬间有这么多种情绪,只有怔怔地呆在原地,与他静静对视着。
直到,小白狐“蹭蹭蹭”地窜上了我光裸地肩膀,夜孤行才反应过来,他一把抓过小白狐:“你给我过来!以后不许趴在她肩上!”随着小白狐呜咽声,他放下我的竹梅簪,迅速地退出了我的房门,就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他的声音从门缝里挤进来:“别以为前几天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刚刚从脸上退去的尴尬,在听到这句话后,又浮现在了脸上,前次是因为小狐打破了我们不适时,不适地的对视,这一次,是在我回来后,本意是想给他道歉,却先不先就对他大吼了一通。
拍了拍脸,深吸了一口气,甩开脑袋里一些混乱的想法,我从包裹里拿出一套衣服,不急不徐地穿了起来。等着着装完毕,我又将头发顺了顺,别上竹梅簪,拉开房门。夜孤行居然抱着小狐就守在门外,看着他和他怀中的小狐正拔剑张驽对视,我不禁哑然失笑:“你们俩这是做什么?”
一人一狐在听到我的声音后,突然撤去了那轻微弥漫的杀气,小狐变得像乖乖猫咪一样卷进了夜孤行的怀里,而夜孤行则像爱猫人士一样,轻轻地抚摸着小狐松软的长毛,微笑着对我说:“我们进去谈谈前几天你消失的事,和你头上的这支发簪吧。”
我作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耸了耸肩,将一人一狐让进了屋里。
进到屋里,围着桌子坐好,我为夜孤行倒了一杯茶,也为自己倒上一杯。其实也不算围,才两个人和一只狐狸,我们也就是面对面坐下,小白狐从夜孤行怀里跳出来,爬过桌面蹲在我的手边。
我把自到虫墙,进入虫墙,如何与巫族人交锋,和如何救了自己的手下,以及救了巫族圣女的事缓缓地,一五一十地,没有藏私地全部说了出来。看着夜孤行随着我的描述,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沉思的表情,我不由地从心底赞叹郭守杰的妙手杰作,一张人皮面具,可以随着面具下的皮肤做出如此多的表情,那要多神的做工啊。
盯着夜孤行,我对这张面具下的容貌越发好奇起来……当然,还有夜孤行的真实身份,我也正式地开始怀疑起来。他,与冷漠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对与冷漠有关的事和物会这么敏感?
“好吧,前几日不出声就走掉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跟我说说你这竹梅簪的来历吧。”夜孤行那双很少正经的眼眸,在此刻露出一抹正色,一抹温和,还带着的丝渴望。
他渴望知道这支簪子的来历!我在心底阴阴地笑了,打起了如意小算盘。
“好,我可以告诉你竹梅簪的来历,不过,你必须让我看看你这张面具下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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