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小刀便来郡候府报到了,让贺静不得不起个早床,你想想看,小刀来了,还能安静的睡觉吗?
不够睡的她在玉珅的的带路下,来到一间很别致的花厅,这厅里只用了六块檀木隔开外边有空间,摆成以六角形的形状,但每块檀木之间并不连接,空出一人出入的距离,檀木分别缕空成不同的花形,如像牡丹、菊花、芍药等等。
在花厅里,散发着淡淡的檀木清香,让贺静精神为一振,再喝上丫鬟送上来的绿茶,茶香齿间留,这种舒服的感觉让她不禁长叹一声。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舒服的感觉让她连头都不回一下,整个人窝在放着棉垫的椅子上,宁静的感觉随着来人给打破了,那把特有的,让人一听就想一拳打过的声音响起,“小静,好早啊!怎么不再睡了,知道小刀哥哥来了,就在这里迎接我吗?真是太让我感动了。”
唉!就知道是他,还在装,如果不是他,她干嘛这么早起床啊!贺静头也不动的,用眼角的余光瞅了他一下道:“你都来了,我还可以睡吗?”
小刀眉一挑,跳到她面前道:“快别这么说,小刀哥哥对你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想你呢?”
她看着小刀那笑得可爱且甜的娃娃脸,不禁有点头大的感觉,他想她才怪呢?还是想让她满足他那小小的好奇心,见他眼光又盯向在花厅外的玉珅,昨天他看到却没问自己身边多了一个小孩时,就知道他不会忽略玉珅的,但有些事不能在这里说。
她让这里的下人全部退出去。然后对他道:“小刀,你认为郡国夫人是怎样的人?”
小刀伸伸舌,不敢恭维道:“她啊,是——一位高贵美丽,善良的人,对人和蔼可亲,对客人又尊敬,真是世间少有的完美之人啊!”
贺静原本认为他做出那副表情后肯定是对郡国夫人有较为贬义的形容,可没想到他戏剧性的变化,而且他说完并对她眨眨眼。
他奇怪的转变是有点点滑稽,但也让她醒悟到这里是深似海的郡候府,并不是普通的地方,她接口道:“对啊,郡国夫人真的很好人,待我很客气,而且对家里的下人和蔼可亲。人又温柔美丽,看到郡国夫人与桑家哥哥们的母慈子孝,真让我感动啊!”
话刚落下,就听到外边传来郡国夫人的声音,“真没想到,你们这般称赞我,让我感到汗颜,我哪有你们说得如此好呢?”
贺静与小刀同时吐吐舌,对望一眼,站起来迎候郡国夫人。只见郡国夫人缓缓地走进花厅,脸含笑意的望着两人。小刀讨好的走上前道:“夫人,你是专程来看小刀的吗?”
郡国夫人笑道:“你这小鬼头有时间来看我了吗?真没良心,两年都没来了。”
咦!郡国夫人与小刀的感情似乎很熟落嘛!贺静心里不由得嘀咕着。
小刀笑嘻嘻道:“夫人,我不就来了嘛!我还带来了你喜欢喝的桂花酿呢?”
“真的?就知道你这小鬼头贴心,我在这里谢谢你了。对了,你也认识贺小姐,是吗?那你得代我那两位不肖子多陪陪贺小姐,不要让她闷着了。”
贺静一听,话题转到她身上来了连忙笑道:“夫人,让你费心了。”
郡国夫人摇头微笑道:“贺小姐就当这里是你家就可以了,别这么客气,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下人去做。要不,我这主人家可是罪过的。”
她知道,现在最好就是用笑来应付这一切,郡国夫人真的,真的好客气,客气到让人浑身不自在。
小刀看出笑得快僵住的贺静,就对郡国夫人道:“夫人,我与小静要到我新开的酒馆去做些事,请你替我转告那哥俩,我们就先行出去了。”
小刀和贺静向她行了告礼,便忙不失的急急向外走去。郡国夫人看着两人渐离的背影,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转为一脸的忧郁与一丝丝的阴霾。
郡国夫人转身准备朝菊园的方向走去,便看见玉珅在厅外一处的走廊边上的石板上坐着,不知在看些什么。她好奇的走过去,玉珅听到脚步声,以为是贺静走来,就没有扭过去看,直到郡国夫人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你是贺小姐的外甥是吗?”
玉珅才一惊的回头望去,只见郡国夫人此时正站在自己的背后,他想起贺静对他的嘱咐,笑笑道:“夫人,早安!您说得没错。”
郡国夫人点点头道:“你在看什么?”
玉珅看了看地下,再回答道:“我只是在看地上的蚂蚁。”
她“哦”了声,对这孩子,为什么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他,他很像一位她所见过的人,但究竟长得像谁呢?却又一时想不起来。贺静的容貌已经让她觉得诡意,而这小孩的样子也让她感到头痛,这是不好的先兆,看来,有事要发生了。该来的想避也避不了,正如当初一般。
郡国夫人又问:“你姓什么?家住哪住哪里?”
玉珅心里一惊,静姨果然料得没错,郡国夫人开始问我的身世了。他故作天真道:“我也姓贺啊!我们扬州城外较偏远的地方有一条贺家村,我娘嫁了同村人,也就是我爹。”
“你爹娘都不在了吗?”
玉珅知道自己不能露出破绽,于是,他伤心起来,哭道:“我爹在我出世没多久,到山里砍柴时失足落崖死了,我娘在前些日子也因病过世了。”
郡国夫人愧疚道:“对不起,你别伤心,是我多事了。那,我也不打搅你了。”
说罢,她便率着身旁的丫鬟慢慢离去。
坐在小刀雇来的马车上,小静一把放松的靠在马车的木架上,虽说是微凉的秋天,却让她出了一额头的汗。她拍拍胸对小刀道:“好险啊!还好你醒目,不然就死翘翘了。”
“醒目?死翘翘?小静你能不能说些通俗易懂的话,别老说你那个朝代的话。”小刀有点埋怨道。
“笑话,我这就是通俗易懂的话,听不懂就别问,我的这些话可是集合众多先人的智慧而成的。哼!”贺静夸大的说,就是要把小刀给压下去。
“好了,不说这些。那小孩就是扬州使用异能的那位吗?”小刀问道。
“糟了,忘了把玉珅带出来,他刚好是在那花厅外边,不是正好与郡国夫人撞个正着。啊!糟了,糟了。小刀快回去。把他也一起带上。”贺静这才想起玉珅。
小刀看着她奇怪的反应道:“看见就看见呗,干嘛大惊小怪的。”
贺静瞪了他一眼,用手狠狠的掐了他一把道:“快调头回去就是了,路上对你说。”
小刀唯有无奈的揉着被她捏痛的手,让车夫把马车赶回郡候府。
回到郡候府,贺静与小刀冲去府里,来到刚才的花厅外,不见玉珅,贺静心里咯噔猛跳一下,不会出事了吧!
郡候府太大,不可能一个个地方找,她紧张的大声叫道:“玉珅,你在哪里?”
这时,一颗脑袋从院子外侧的大石头上露出来,并道:“我在这里,静姨!你在鬼叫什么?蚂蚁都让你给吓跑了。”
贺静和小刀吐了口气,还好,应该没遇上。
带着玉珅重新回到马车上,贺静对着玉珅捂住心道:“还好,你没遇到郡国夫人。”
玉珅张口想说话,让小刀给截住了,只听他道:“就是啊,从小静那里听到你的身世,还真吓了我一跳,还好,没发现。”
玉珅张了张口想说话,又让贺静给截住了,“就是嘛!我的魂儿都几乎给吓走了。”
玉珅张嘴再次想说话,小刀又道:“小子,在扬城找不着你,可现在咱也终于碰上了,也是缘份吧!”
“对对,看来你们出是有缘的。”贺静在一旁点头。
玉珅瞪着两人凉凉的答道:“在你们找我的前一刻,郡国夫人才刚走,我们聊了不少话。”
“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两人受惊的身子朝他逼近。
他不为所动的瞅着两人道:“你们刚才有让我说的机会吗?”
贺静与小刀对看一眼,想了想,好像从上马车一直到刚才都是两人在说话,没让他有插嘴的时间。两人笑了笑,道:“不好意思,现在你说,换你说了。”
玉珅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道:“郡国夫人,好像开始在怀疑我的身世。因为她打听我的姓名,家住哪里?爹娘怎么样?”
贺静紧张的扑过去道:“你怎么说?”
“照你教的说,说到爹娘的时候我还故意的哭了,结果把她给哭走了。”玉珅得意道。
贺静点点道:“算你聪明,郡国夫人会这样问你,是因为她从你身上看到某人的影子,你应该长得非常像你爹。”
小刀这时用手擢了她一下,贺静询问的眼神看着,他试探的问:“郡国夫人有没有告诉你她是谁的亲戚?”
“有,是女皇帝的皇亲。”玉珅倒抽一口冷气,这才明白贺静为什么紧张成这样。
小刀又道:“那她有没告诉你,她是女皇帝的堂妹。”
贺静与玉珅一听身子软软的倒在一起,不可置信的瞪着他,那她们岂不是一直与死神相伴随了吗?
贺静用手指着他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桑家兄弟是女皇帝的外甥,他们不会把玉珅的身世说出去吧!”
小刀拍开她的手道:“要信任他们,他们不是那种会背弃朋友的小人,而且他们不太赞同皇帝的一些举动,所以两人从不过问朝廷上的事,他们只在江湖上和商贩上走动,经营一些珠宝、茶叶、丝绸、还有酒的买卖。”
贺静和玉珅终于缓过来,呆呆的坐着不出一声,不知两人在想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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