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房门打开了,耿大娘走了进来,一眼瞧见贺静张开的双眼,便激动的朝外边喊道:“醒了,小静醒了,快通知大当家和二当家。”
贺静皱了皱眉,她只过与轩日聊天时睡着了,现在醒了,有这么的高兴吗?大娘也真是的。“大娘,我只是睡觉醒来而已,有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见她想坐起来,耿大娘快步走上前,扶她坐起。
啊!怎么浑身的骨头这么又酸又硬的,才睡了一觉而已嘛!
“小静,你可是足足昏睡五天了,连城里的大夫也唤不醒你。”
三天!贺静白晰的脸,现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怎么可能。
“你不知道?三天前,你到黄昏还没回来吃饭,大家都觉得奇怪,于是分头去找你,后来,大当家在半山上的一坪空地上找着你,那时抱你回来就一直在睡觉,到了第二晚上,你还没醒来,我们才开始紧张。”
贺静脸上一红,轻声说:“大娘,你说是大当家抱我回来的?在半山上,可我明明是在云上啊!轩日不是与我在一起在吗?她怎么可以放着我不管,要是我让野兽吃了怎么办?”
抬头看见耿大娘疑惑的眼光,她岔开话题说:“我在想,好巧哦!大当家怎么会找着我?”
耿大娘呵呵笑道:“对啊,从没见过大当家这么紧张过?连夜驱马到城里请大夫来,结果大夫说你是疲劳过度,只要休息够了就会自己醒来。当夜大当家大发雷霆的,说二当家把账房堂的事都扔给你做,才会让你累成这般。”
他在紧张我吗?可我已经拒绝他了,为什么他还对我这么的好?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定位在哪里,接受他的情意是对他的残忍,也是对自己残忍。
“砰”门一下被撞开了,腾鹰冲了进来,看见耿大娘在便止住了脚步,大娘朝他点点头,便找了借口,说要去煮粥让贺静吃,就离开了。
腾鹰走了过去,憔悴的脸上布满了关心与温柔,贺静看见他,心里的不由得隐隐作痛。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她急忙的躺下身子,并背向他,不忍心见到自己对他的残酷。
他坐在床沿。“感觉还好吗?毕竟已经躺了那么些天,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
听见他的关心语气,她忍不住的流泪,不敢答话,怕他知道自己哭了。她只好点点头又摇摇头的。
看见她这样背对着自已,腾鹰深深的叹了口气,用手轻轻的地抚摸她的头发,说道:“我知道,你并不讨厌我,我还感觉到,你是喜欢我的,对吧!可我不明白你一直躲我的原因在哪里?你能否告诉我?”
她没有答话,也只是背对着他摇摇头,能说什么呢?就算她说事实,可谁又会相信她来自一千多年之后,这无稽之谈自己听起来都不相信,更何况是他?见她不回答,腾鹰唯有失落的离开,剩下贺静在床上无声的哭着。
*
贺静在谊香阁的客房里不停的逼问荆婷,“婷嫂子,老哥到底向你提亲没有?等了好些天,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小鬼头,你不是能透视他人的思想吗?干嘛还问我。”荆婷逗她道。
她可爱的小脸苦笑起来,垂头丧气在靠在荆婷的肩上。“别提了,我不再想知道别人的心事了,怪可怕的。”在轩日的指导下,她已能对透视他人思想的这种异能控制自如了。
真稀奇,这丫头也有怕的时候,荆婷回想起这段时间与她相处,刚开始被她弄得不知所措,而且经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让人好气又好笑,现在竟然从她嘴里吐出个怕字。
陶荆婷玩味的瞧着她,“怎么,你偷听谁的秘密让你害怕了?大当家的吗?”
贺静被猜中了心事,受惊的瞪大眼睛的看着她,“你知道?”
“没有,我只是猜测而已,不用现出那副表情。”
“婷嫂子,你怎么会那么明确大哥就是你命定的人呢?”
陶荆婷想了想,说:“这该怎么形容呢?当初遇见他的时候,觉得他为正直、善良,而且对我细心的照顾,完全不像江湖上对他不好的传言那样。那时,我就悄悄的爱上他。你呢?小静,遇到会让你爱上他的人了吗?”
见她沉默不语,脸上露出的忧郁的表情,望着前方随风轻飘的窗纱,不禁联想到大当家这几天来脸色阴悔,脸上的冰层不知比之前又厚上几倍,八成与她脱不了关系,而且这些日子她与腾鹰的你追我躲的把戏,心里多少已知道了一点,却又不好道破。
房门“呀”的一声被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疲备不堪,满脸不悦且略带委屈的腾龙,一见到她在,就嚷嚷道:“静丫头,怎么又粘着荆婷,你在跟我抢人啊!大哥已经像疯子一样了,光捉着我们这群留守在帮里的兄弟每天不停的练功,其他分堂的兄弟都不敢回来,好命苦啊!我已经被老哥操到快不行了,你还想来打扰我的清静之处吗?”
贺静心虚了一下下,可马上又不屑的瞅着腾龙说:“怎么,找人发泄吗?臭老哥,还没成亲,就知道每天往这边跑,只会发情,不会做事。婷嫂子,你还是别嫁他了,咱们一起闯闯我向往已久的江湖算了。”
他几乎想一头撞向墙那边,自尊心受创,“臭丫头,你怎么可以欺负我这英俊潇洒的大哥呢?”
贺静听后对他做个鬼脸,以示不拽他所说的话,然后夸张大笑的扬声而去。
夕阳西下,朦上一层薄雾,红彤彤的夕阳让人神往,迷失在晚霞中。
贺静独自一人的来到上次在山坪上狂叫的地方,站在高处,望着远方渐渐西下的太阳,直到只剩下残留的余辉。夕阳虽然美丽,却让人悲伤。
算算日子,来到唐朝也有两个多月了,夏天快过去了,秋天开始到来,她的失踪想必是让父母着急了,可有什么办法,想回去,可现的她还回不去,因为她来到这里并不是那么单纯的,似乎还存在某些因素。据轩日后来的暗示,应该得找她们才得知原因,那她们究竟是谁呢?可现在她又身陷情中,这让她如何是好啊!为什么让自己这么疲备,难道她不可以自私一点?
身后响起沉稳的脚步声,她知道,是他来了,现在的她光听脚步声就已经知道是他,难道说还要以任何的籍口来让两人都痛苦吗?
她没有回头,只是面对着远方因太阳下山后,一座座山峰叠起的黑影,就像是压在自己心里沉重的情感,心里压抑已久的委屈让她哭了,哽咽的发出声音。
腾鹰走到身后,双臂环抱着她。她以为自己是坚强的,可她错了,在感情上她很脆弱,她想被爱,想要有人呵护。接受这段感情就算错了又能怎样,这不是她想控制就可以了事的。现在只捉住眼前就够了,往后的事将来再说吧!贺静转身反抱住他,压抑多日在感情像潮水般涌出。
“我不管了,我是喜欢你的,从遇见你后,就喜欢你。可是不要问我之前拒绝你的原因,好吗?”不是她不肯说原因,而是自轩日出现后,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最后究竟是在唐朝停留,还是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贺静没看到,他憔悴而冷酷的俊脸上浮现了令人心醉的柔情,“好!我不问。我知道你会是我的,你永远也逃不掉。”
翠日,腾鹰不再捉着一群人在血龙帮的练功场上操练了,而且还脸带微笑,吓得众人更不敢接近,不知道多年没再笑过的他突然这副表情出现,弄得人心惶惶的。直到他们瞧见,与腾鹰携手而出的贺静时才恍然大悟,血龙帮真的可以解除前段时间的警报了。毕竟,能重新看到大当家的笑容是他们多年的心愿,现在真的得感谢她啊!
“鹰,带我去城里逛逛吧!”
“鹰,小月芽这坏丫头又欺负我了。”
“鹰,陪我去山上探险吧!把事交给老哥就行了。”
……
每天,都听见贺静精力充沛的声音,却听见腾龙怨声连连的的哀叫着,怪她把血龙帮的大当家害得不务正业,让他累得休息时间都少了。
这天,腾鹰和贺静相约来到两人曾有过尴尬的地方——果园的小河边。
她倚靠在他的肩上,轻轻的闭上眼,感受着此时两人相处的时光,腾鹰用手轻搭在她的香肩上,深情的看着她。他发现贺静一直都只带着一只耳环,而不一对耳环,他不由得奇怪的问:“静儿,你另一边耳朵的耳环怎么不带上。”
贺静闻声的睁开眼睛,用手摸了摸剩下的那只耳环,幽幽的叹声说:“就是那时在南蛮的时候掉的,这可是我的青梅竹马好朋友送的,两个多月前,我生辰那天一起去选的。好可惜,她现在不在我身边,我们见不着面,真的很想她啊!”
青梅竹马?定情物吗?腾鹰的腰挺得直直的,僵硬的表情,不悦的拔了一把草,他试探地问:“你与他的感情很好吗?”
“那当然,我们五岁那年相识。”贺静用力的点头,娇俏绝美的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接着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玩累了就一起睡觉……,”她没在说下去了,因为她发现腾鹰的脸色及差,心想:他怎么啦?
腾鹰心里酸溜溜的。看来,这位青梅竹马的人在她心中占有这么大的位置,之前拒绝我一定是因为他。
“那他对你很好吗?”他有语气有点冷冷的。有了他,到现在还想着青梅竹马的人,就那么的喜欢别人吗?
“她对我可好了,虽然她老爱在我面前用刻薄的话骂我,她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在别人面前可是温柔得很,我娘老夸她是相夫教子,贤慧大方女子。”贺静一说起蓝兰,回忆起大家相处的快乐的日子,脸上充满着笑意,对她更加的想念。
相夫教子?她是她,而非他?唉!我想歪了,老天可鉴,是她讲得太暧味,不是我的错。腾鹰心里默念着。
贺静看着他渐好的脸色,心想,刚才他该不会以为蓝兰是男人吧!他吃醋了,难怪他越听脸色越难看。想到这,她忍俊不住的笑出来。
腾鹰知道聪明的她,已看出自己的想法,竟然害羞得脸红了,这让贺静由轻笑变成倒地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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