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正躺着一位脸容病厌的少妇,身穿破旧的衣裳,却仍可看见她曾经是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她气质不凡,由此看来,玉珅的来历并不一般。
玉珅走到躺在床上的少妇床边,道:“娘,你怎么了吗?不舒服是吧!我马上给你抓药去,我有钱。”
玉娘的娘有气无力的看着玉珅道:“珅儿,你哪来的钱,不会是偷来的吧!不是对你说过了吗?穷要穷得有骨气,千万不可做小偷小摸之事。”
贺静了解玉珅会做这种事都是出于对母亲的孝心,不忍他受母亲的责备,便走上前对她道:“玉珅的娘,不要责怪他,这钱是我给他的。”
玉珅娘困惑的瞧了瞧这三位不速之客,带着一丝丝的恐惧和紧张,虚弱的问道:“你,你们是谁?”
玉珅看着虚弱无比的娘,忍着眼泪道:“娘,他们都是我的恩人。”
玉珅娘仿佛松了口气,挣扎的想起身道谢。贺静急忙制止她道:“玉珅的娘,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必客气,快躺好。”
贺静接着又道:“我叫贺静,有件事不知该不该问。”
玉珅娘笑笑道:“贺姑娘,我是将死之人,也没什么该不该说的,可是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算是我这临终之人所托,虽说这么做让人觉得冒昧。”
“请讲。”
“能否在我去后,帮我照顾玉珅这孩子,下辈子为你做牛做马我也无怨无悔了。”
“好,我答应你,我会尽我的能力照顾他,你放心吧!”
玉珅安慰的笑着道:“你想知道什么?”
贺静把椅子搬到床边坐下,然后道:“依小妹看,玉珅的娘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吧!但为何落到如此境地。”
玉珅娘听后,自朝的笑了笑道,眼中露出令人难以理解的苍桑与悲哀,叹息一声道:“妹子,你所言不差,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你有恩于珅儿,告诉你也无妨,而且珅儿也已长大了,是懂事的时候,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我叫萱柔,家住太原,嫁于当朝皇帝的儿子李贤为侧妃,当时,夫君李贤立为太子,被高宗委以临国之任,处理政务颇为精干,可恨的武后为得帝位,惧怕夫君李贤成为她的绊脚石,则废他为庶人贬往巴州,派人监视以备外虞。可武后疑心之重,不念母子之情竟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杀了。她为巩固自己的权位,对李家不惜在暗中策划了屠杀,来个斩草除根。所幸的是,当时的我刚好带着半岁大的玉珅回太原的娘家去了,以至于我们母子俩成了漏网之鱼。但不久,武后知道了,便派人到娘家灭杀我们,可怜我的爹娘为救我母子俩人,而自杀身亡,以免犯诛九族之罪。”
“我一人带着珅儿和身上仅有的一点盘緾,东躲西避的,常吃不饱睡不安稳,日子久了一身的病痛也跟着来了,能拖到今天还没走也已经是上天对我的照顾了。如今又遇到妹妹的相助,愿意帮我照顾珅儿,我也就可以瞑目了。”
贺静知道玉珅的出身不凡,但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的让人吃惊,竟然是当今女皇帝的孙子,这位皇帝的历史事迹是以往在家里看电视剧了解过,当时只是敬佩她为女人扬眉吐气,却没有深虑到她显赫地位的背后竟有这么血腥的一面。以前只当历史性的人物认识,可如今是在现实当中知道,心里感到不寒而栗.
所谓虎毒不食子,可她为了皇位却连亲生儿子也杀了,就连亲孙子也不放过。武则天这人也太恨毒了吧!
贺静义盖云天的对萱柔道:“姐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玉珅的,即然我们也已姐妹相称了,你的儿子也就是我儿子,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自己的儿子。”
“咳”,此时,桑家兄弟中的一位轻咳一声,暗示她别太过火了,也不想她什么年纪竟然想做孩子的娘。
贺静装做没听见,自顾自说道:“姐姐,我看玉珅继续冠以李姓也不安全,要知道少一分危险也就多一分安全。”
萱柔忽然急剧的咳了好几声,玉珅慌忙的跑到桌上倒了一碗水给娘喝,待萱柔平息后便道:“妹妹,依你之见,想必已经有了主意,对吧!”
贺静清了清喉道:“不过,这事要先得到你的同意才行。”
萱柔疲乏的笑了,“请讲吧!”
“是样的,依皇上的心狠个性,想必也不太轻易放弃追杀玉珅,所以我认为必须让玉珅改姓,这样就算她再查,也无法查清,而且对玉珅保住性命的机会大大增加了,不知姐姐认为可好。”
她想了想,也对,李姓背负了太多的权力之争,是该让珅儿永远离开权力与欲望,远离危险与不幸的身世。
于是,萱柔挥了挥手,让玉珅走近,对他道:“珅儿,现在你也清楚了自己的身世,你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儿子,而是身上流有皇家的血脉。如今,你是你爹唯一的血脉,为了保住你,从此以后你不再姓李,就随你贺姨姓贺吧!”
贺静干笑道:“不必太客气,不如我认了玉珅为义子,这样随我姓便理所当然。”身后又是一声轻咳,她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警告他们别烦她。
收到贺静的威胁,三人摇摇头的转身走出门外去,不再理她的胡闹。要知道,她接手可是烫手山芋,承受的危险可大着呢?
萱柔一听她这么一说,有点犹豫道:“可是妹妹,以你的年纪有这么大的孩子,这对一位待嫁的姑娘家来说,并不太合适吧!”
贺静安慰她道:“姐姐,不必太替我担心,这点事对我来说并不碍事,况且我并不在乎世俗人的眼光,何况玉珅也不是普通之人,玉珅,对吧!”
说到最后,她转向对他提示的眨眨眼。玉珅知道她指的是他那不知名的力量,不想加以回答,有个性的把头扭向一边不理睬贺静。
贺静瞪大眼睛的盯着他,这小子,拽什么拽啊!异能都运用得不纯熟,还装酷。萱柔看见玉珅似乎不太愿意认贺静为娘,就对玉珅道:“珅儿,难得你贺姨不嫌你,不在乎自己的安全照顾你,你可不能不听话,知道吗?”
萱柔接着又道:“珅儿,你长大后不能入朝当官,安安静静,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生,就样娘也可安心的去见你爹。明白吗?”
玉珅用力的点点头,手里紧握着娘的手,他感觉得到,娘的手越来越冷了。
萱柔对玉珅道:“珅儿,娘有点累了,想睡一会,你陪贺姨在外边聊聊,还有别怠慢了外边的客人。玉珅懂事的点点头,帮娘轻轻的盖上被子,与贺静一同走出屋外。
见贺静与玉珅走出屋子,三人迎上前,腾鹰望着她道:“你真的打算认这孩子为儿子吗?”
贺静冷冷的看着他,想起他对自己曾经的伤害道:“我认识你吗?我认谁做儿子,与你有何相干。”
腾鹰欲言又止,心道:她不是说自己不是这朝代的人,可现在又认起儿子来,她能行吗?她不是身负不知名的任务吗?
桑琨伟见她对师叔如此尖锐的语气,知道贺静对师叔还不能原谅,不肯重新接受师叔,他便缓和僵硬的气氛道:“小静,别这么说,师叔也是关心你而已。”
她冷哼一声道:“谢了,不用,我的命贱得很,承受不起血龙帮大当家的关心。”
他想得到她的原谅,可是他真的伤她太深了,以至她所说的每句话都剌入心里,让他心痛到几乎不能呼吸,这应该就是小刀所说的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尝。真的很苦。
玉珅好奇的看着这几人,不知道贺静为什么对那位大哥哥这么的凶。同时他又目不转睛的盯着桑家兄弟看,两张一样的脸已经够让他惊奇了,偏偏他们的样子又非常的艳丽,他知道,这样的形容似乎不应该出现在男子身上,可他就这么认为的。
当晚,玉珅的娘在睡梦中一睡没再醒来,她脸上带着安详的表情离开。
在城外的山上,一座新坟前站着一大一小的身影,那是贺静与玉珅。贺静对萱柔再次保证道:“姐姐,你安心的走吧!不需要挂心玉珅,我会安排好他的,就算我不在这时空,也会托人照顾他。”
玉珅嚎啕大哭,不敢相信相依为命的娘亲就这么抛弃他,自己独自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贺静叹息的抚摸他的头道:“走吧!别哭了,你娘会不开心的,以后还可以回来看你娘,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要记得,知道吗?”
回到山下的马车上,只见桑家兄弟在上边,不见腾鹰,贺静心里在嘀咕着,他到哪里去了。
桑琨岸看她的眼光在搜寻,知道她心中所想道:“不用看了,师叔走了,因为某人说话太伤人,而他怕让某人不开心,因此他离开了。”
贺静咬了咬唇,眼睛看向马车外,不禁的责备自己,明明心里还在想他,还在意他,可是又咽不下那口气,好了,现在把给他气走,心里又莫名的难受。真是的,一点诚意都没有,也不道歉,才说他这么两句就走了,这算什么?
她不禁的悲从中来,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流,抱着玉珅大哭起来。原本玉珅就是伤心的,也好不容易收拾心情,可现在看见贺静抱着自己哭得如此伤心,也忍不住与她抱头的痛哭起来。把马车上的桑家兄弟给哭出车外,桑琨伟瞪着弟弟道:“瞧!看你乱说话,明明没有的事,都让你给乱搅和了,现在都不知小静何时恢复正常,都是你。”
桑琨岸无辜的眨眨眼,他只不过是想帮师叔的忙,谁知道会有如此的成果。看来,真不可小看女人的哭声与眼泪,效果太“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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