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比南方,长安城就该算是北方了吧!入夜了,就是比较凉,一阵轻风拂 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时,有人在她身上盖了一件披风,她回头看来人,正是让她心痛却又无可奈何的人——腾鹰。
贺静心里叹息一声,因为他的误解让她好不容易下决心离开,他一路追来,想必是月芽帮她解释了一切。以为他让她给骂跑了,害她在患得患失的心情来回转变,她该怎么对他呢?难道重新接受他,她真的要这么自私吗?
“你怎么来了,不是已经走了吗?”贺静还不清楚自己该怎样面对他,只好用冷冷的语气说话。
“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腾鹰低声道。当他听到桑家兄弟对他说,他去办事离开的那些时候,贺静哭得不知有多伤心时,他就知道,她对自己还是有情的。
“是吗?记得当时你是不愿意再看到我的,如此绝情的话不是随便就可以说出来的。”
“我要让你明白,我是真的很爱你,当时以为你对我的情意是虚假的,这让我几乎快疯了,才对你下了重手,发了狠话。那时的我仍为多年以前的仇恨所困住,看不清事实的真相。因为你,我不想让以往的仇恨矇敝双眼,你不知道,在我从月芽那里得知是我误解了你,我恨不得想杀了自己以弥补过错。”
“可那毕竟是过去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了,夜已深了,我先行回房歇息。”贺静说完,也不看他一眼,从大石上站起来,跳回地面,转身就往房里走。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自己,腾鹰难过的紧闭双唇,握紧双拳,心里暗暗的发誓,一定要让她重新接受他。
贺静看似平静的回到房里,可是一关上房门,整个人几乎的摊倒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从未听到过他如此情深意切的表白,以他的性格会说这样的话,也不容易了。但她毕竟不能太过自私,万一她忽然消失在这个时代,只剩他一人那该怎么办?她的所作所为不是在伤害他吗?
可是心里好难过,现在她这般做还不是一样在伤害他吗?要做得更绝情,让他忘记她,天下女子不止她一人,暂时的痛苦,也好比长久的伤痛。
一夜无眠到天亮,顶着国宝级的黑眼圈,让玉珅在门外的叫声中,从被窝里爬出来,随口应了声道:“行了,别叫了,我已经起来了。吵死人,也不知道我命苦,睡都睡不好。”
贺静打开房门,便随即有两位丫鬟端着一盆水和一些早点进来。玉珅看她起来了,就一溜烟的跑走了。原本她想自己随便梳个发髻,可一位叫兰芳的丫鬟执意帮她梳发,于是,她就由小芳在自己的发上起建筑。
好不容易等兰芳帮她梳好头发,抬头看见兰芳与另一位唤做丽容的丫鬟双露出惊喜的表情,贺静问她们道:“我脸上脏吗?还是没洗干静,那我再去洗。”
说完她刚想站起,丽容让她坐下道:“小姐,没想到你梳上这种发髻让人觉得你身上有一种威慑的感觉,让人有不一般的感觉,可同时又让人觉得你高贵而又娇丽,真的很不凡,怪不得夫人让我们来服侍你。”
夫人?贺静疑惑的瞧了她们一眼,回想起昨天夫人看清她的模样后那副吃惊的表情,里边肯定有文章,搞不好与她不知名的命运有关系,得会会桑夫人才行。
在兰芳与丽容的服侍下,贺静的早点吃得相当的满意,唉!有钱人就是不同,吃喝都有人服侍,真幸福。
当然,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早餐,喏,桑家大小二少派人传话,让她到菊园去替夫人诊脉。
随着兰芳与丽容的引路,她们走过那条长廊和清幽的竹林小道,进入菊园,贺静忍不住的深深呼吸一下,呵呵!清早可以呼吸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情很爽,再闻到一股淡而不浓的菊香,真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走进别院的厅里,桑家兄弟早已在一旁候着,桑夫人笑容满面的望着她的到来,贺静走上前与桑夫人行礼道:“夫人,早安。”
桑夫人看着她的装扮,似乎想确认些什么,但又碍于儿子为她病弱的身子着急,对贺静道:“贺小姐,我其实也没什么大病痛,只是有些老手病罢了,是琨伟与琨岸瞎紧张而已。不过即然让他们给大老远的请来,你就为老身看看吧!辛苦你了。”
贺静附和的点点头,心道:这桑夫人看似柔弱,可是却让人有不可忽视的感觉,是有点手段的人。
贺静示意让她伸出一手来让她把脉,接着又替她另一只手进行把脉,便笑道:“夫人是有病,这病痛可大可小。”
桑夫人“哦”了一声道:“怎么说?”
“夫人,您这是富贵病。”
桑琨伟奇怪的瞪着她道:“有这病吗?”
“有,当然有。一是贵府的膳食问题,经常都是釆用上等的食材,譬如像是熊掌、野鸡等等的一些肉食类,一些粗粮却在厨房里没见到过,比如玉米、小米、粳米等的粮食。饮食不均匀会造成肠胃不适,进食没有胃口,这样会让身体更虚弱。二是在贵府,出入不是坐轿就是坐马车,回到府上也少走动,这样让身体处于一直没有活动过的状态,这会导致让身体更衰弱”
他们听到贺静的分析得头头是道,才恍然大悟的点头表示赞成。桑琨岸有点想不透的道:“你如何得知我们府上厨房的进货食材。”
贺静不好意思的用手指玩把着颈边垂下一缕发丝,道:“我昨晚觉得有点饿,所以找人带我去了厨房一趟,顺便的看了一下,再问了问厨房里的伙房家丁,就知道了大概。”
桑夫人不由赞道:“贺小姐的心思果然细腻。真是让人喜欢,来,留下来陪我这老人说说话。”她又对两个儿子道:“你们去忙吧!有贺小姐陪着,不会有事的。”
因为对母亲的了解,他们知道母亲留下贺静并不单纯,相信从昨天母亲的反应来看,事情并非像她所说的这么简单。
待兄弟俩一走,桑夫人遣走厅里的家丁及丫鬟们,道:“贺小姐,想必你对我留下你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吧!”
贺静含笑的点头。
桑夫人赞赏的道:“你的这股自信与她更为相似。”
贺静纳闷的想,在血龙帮时,耿大娘说我与她的女儿长得很像,现在桑夫人又说我与她的一位姐姐长得像,我的脸未免太大众化了吧!有机会整容去(开玩笑的,才不去呢!)。
“夫人,只是因为我与你的姐姐长得想相像,所以才留下我的?”
桑夫人点头道:“我未嫁桑家时,我的娘家姓武,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在天子住的地方拥有武姓的人并不常见,相信你也已猜到我是谁的亲戚。”
贺静吓得冷汉直冒,她不会是进了狼窝吧!但她仍是笑脸迎向她道:“难不成夫人是当今皇帝的皇亲?”糟糕了,玉珅的小命有危险。
桑夫人仍是非常的和蔼道:“说实在的,我很喜欢你,也知道你是他们的重要客人,因此会经常的出入郡候府。但是,我希望贺小姐在出入郡候府时,不要以本来的面目出去,这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中间的理由,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就这些?没其它话要说了吗?贺静心里嘀咕着,要不要用异能去探听桑夫人脑子里的事情呢?想想,还是算了,不说出来,当然不会是好事,不知道也好,免得烦心。
能做武则天的亲戚,当然桑夫人也不是省油灯,从丽容口中得知,桑夫人深得皇帝的信任,并多次招见她,这座郡候府是这位女皇帝所赐的,并赐封她为“郡国夫人。”
只是,玉珅不知与他爹长得像不像,让她瞧出来就死定了,桑家兄弟是不会泄露出去的,那么只要让玉珅少接近这位郡国夫人就万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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