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怀中的药瓶,可终究还是把手放了下来,算啦,仅此一次,大不了以后加倍补偿她。难得这么一个机会,怎么能错过呢?想到这,他以命令似的说道:“雨陌,带她走!”
“是,王爷!”雨陌正要过来,却听到慕容柔雪大声喝道:“别碰我,我自己会走!”说着便艰难的迈着步子一点点的望前走。萧雨陌只好紧跟在她身后,以便在她支撑不住时扶她一把。而月无殇看着那倔强的背影,艰难的行走着,心中的感觉也越来越复杂。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这个女人的背后没有任何人该有多好。
虽然走的很慢,可慕容柔雪还是在一步一步的走着,快走到王府门口时,看到了两辆马车已经停在那里,后面的那一辆还有个年轻的马车夫立在一旁,想必那就是月无殇为她备的马车吧。她想走快一些,可是稍微一用力,却一阵晕眩,双脚已经站不稳了,萧雨陌见此情景,赶紧上前扶住她,却不想她却顺势昏倒在了他的怀里,而自己又不得不抱着她。
“王爷,她昏倒了!”萧雨陌有些紧张,又有些尴尬的说道。
“把她抱上马车!”月无殇仿佛有些愠怒,萧雨陌也不敢怠慢,就迅速的把她抱上马车。看着这一幕,月无殇复杂的心绪中,居然还夹杂着些醋意。是的,在他的潜意识里,她是不准许被任何男人碰的,包括萧雨陌也不可以。
萧雨陌把王妃抱上马车下来时,看到月无殇也到了这辆车前,于是就想推着他走向另一辆马车,可是月无殇却一把握住了车轮,阻止了他:“雨陌,我也坐这这辆马车,小五,你不要去了!”
“是,王爷!”在萧雨陌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小五应声答道。虽然萧雨陌对王爷的此举有着诸多的不理解,可也不敢违逆王爷的意思,于是便也帮他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马车在大街上行走,因为萧雨陌在赶着马车,所以大家都知道里面坐的肯定是九王爷,便都纷纷让路。月无殇看到车内那个昏迷不醒,面容憔悴的女子,忍不住用手捋了捋她额前的乱发。想起那夜和她同床共枕,心里不免升起一丝温柔,那夜,他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女人睡在一张床上而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伴随着马车的颠簸,慕容柔雪微微动了动,月无殇则一惊,急忙缩回了手。快到皇宫的时候,慕容柔雪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靠在马车的一侧,而对面坐的则是九王爷,他已经摘掉了面具,冷峻的脸因为看到她的醒来而闪过一丝惊喜。
慕容柔雪稍稍坐正,尽量掩饰着心脏承受的痛苦,故作平静的问道:“王爷,你到底想让我做为你做什么?”
月无殇并未急着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在她眼前晃了晃才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蚀骨情花散的解药,只要你肯在今日的早朝上,向皇上以及文武百官实话实说就行。只要能你做得到,我就会把解药交给你!”
“实话实说?”慕容柔雪自言自语的重复道。
月无殇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道:“怎么?这很难吗?龙绍瑾是怎样给你下毒,又是怎样给你安排任务,这还需要我教你吗?”
“那,王爷的情况,是否也允许我向皇上以及文武百官如实禀报?”慕容柔雪悠悠的说道。
“你!哼……这个当然不能说。”月无殇的确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急忙解释说。
“那王爷,以后就一直带着面具坐着轮椅吗?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慕容柔雪的问话里仿佛还夹杂着一丝嘲讽。
“这个不用你费心,本王自有打算!”月无殇冷酷的语言里,已经没有一丝情感。慕容柔雪便也不再言语,捂住胸口,咬紧下唇,继续忍受着这蚀骨之痛带来的折磨。
金銮殿内,皇上正在和众大臣商议国事,皇上的贴身太监李远则站在侧殿里侯着,这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跪地急切的道:“公公,不好啦,九王爷带着九王妃硬闯了进来,属下阻拦不住,还请公公进去通报一声,免得惊扰了圣驾!”
“此话当真?”李远不禁问道,毕竟九王爷上朝,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皇上也多次邀请他过问朝政,可惜都被他拒绝了,这次不请自来,恐怕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千真万确!”那人斩钉截铁的说。
闻言李远也不敢怠慢,让那个侍卫模样的人退下后,便从侧殿走进来,众朝臣也都有些吃惊,按理说议政期间,闲杂人等是不可入内的,于是纷纷安静了下来。只见李远跪地奏道:“启禀皇上,九王爷,九王妃求见!”
“什么?”皇上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众人也哗然,大家都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更多人议论的,不是九王爷,则是九王妃:那个在赏荷上一鸣惊人的女子,马上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他们好像还都有些迫不及待。只有两个人心事重重:一个是龙绍瑾,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好在他早已想好了对策,所以脸上的惊慌转瞬即逝;一个是伊天琦,自上次王府一别,就再没她的消息,不知道那天月无殇有没有惩罚她,而自己马上又要去镇守边关了,没想到临走之前还能见她一面,心里居然有种说不出的激动。
众人还没有平静下来时,伴随着咕咕噜噜的车轮声,九王爷,九王妃,已经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里。看到这个头发凌乱,衣衫破烂,无精打采,面容憔悴的女子,包括皇上在内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最震惊的还是龙绍瑾,最心疼的还是伊天琦,前者完全没想到月无殇拿到解药后居然没让她吃,后者则是那个才华横溢倾国倾城的女子,如今却是这般模样而心疼。
依然像是在赏荷大会上一样,九王爷没有下跪,九王妃自然也不会下跪,甚至连基本的礼节都没有,皇上熬过那一瞬间的尴尬,便假装惊恐的问道:“皇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九王妃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说他是假装,一点儿都不为过,在月无殇拿到蚀骨情花散的时候,龙绍瑾已经找他来商议对策了。毕竟就目前来说,他和龙绍瑾还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自然不会看着他下水。其实这一点,月无殇也想到了,不过他还是甘愿这样冒险,是因为他想用另一种方式告诉朝中的那些左右摇摆的人:他九王爷,并没有倒下来。
“王妃,还是你亲自告诉皇上吧!”月无殇冷冷的道。
“是!”慕容柔雪回答时,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焦距,强忍着疼痛往前走了几步,一字一顿的说道:“启禀皇上,臣妾中了蚀骨情花毒,下毒的人就是我的义父,龙丞相,还请皇上肯为臣妾做主。”
“龙爱卿,九王妃所言是真是假?”皇上佯怒道。
“回皇上,为臣怎么会给自己的义女下毒?只怕九王妃此举是受人指使,还请皇上明察!”龙绍瑾一口否定道。
“哦?龙丞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事到临头,还想贼喊捉贼吗?”月无殇在一旁不屑的书道。
“皇弟,凡事要拿出证据来,否则皇兄也无法为你做主啊!”皇上接口道。
慕容柔雪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和一包药粉说道:“皇上,这就是证据!丞相以蚀骨情花散的解药要挟臣妾为她做事,只是臣妾不想参与这些是是非非,以至毒发还未拿到解药,还请皇上明察。”李远便接过纸条和那包药粉呈给皇上。
只见皇上展开字条说:“朕看这字迹,并不是龙丞相所书,而这包毒药,则是普通的狠,王妃,这些东西你从何得来?”
月无殇和慕容柔雪均是一惊,只听慕容柔雪解释道:“回皇上,这是上次臣妾回王府前,龙丞相亲自交给臣妾的。”
“请问可有人证?”皇上继续问道。
“皇上,这样的事情,你认为丞相会大张旗鼓的交代吗?”慕容柔雪苦笑一声说道。看来这个皇上真的是有意向着龙绍瑾。
月无殇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只是没有人看到而已,可是大家已经分明感觉到了大殿内的阴气森森。只听他冰冷的声音响起:“皇兄,据江湖传言,除了丞相府的柳如烟,没有人能配制出蚀骨情花散,如果九王妃的毒不是出自龙丞相之手,那皇兄认为会是谁呢?”
“皇上,柳如烟已经淡出江湖二十年,现在在臣府中管事,一直都很安分,如果皇上不信,可请她前来对质,事情便可真相大白。”不等皇上回答,龙绍瑾便在一旁辩解道。
“那好,李远,你快马加鞭前去相府传柳如烟前来觐见!”
“奴才遵命!”李远应声,便退出殿内。而一直强打精神提着气保持镇定的慕容柔雪则一下子垮了下来,瘫痪在了地上,捂住胸口,缩成一团,痛苦的颤抖着,众人看到这一幕,吃惊之余,也有怜悯。尤其是伊天琦,他好想扑上前去抱起她,把她拥在怀里,可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可是他的心却像猫抓一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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