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只听“啪”的一声,龙柔雪被父亲狠狠的甩了一记耳光。“父亲!”她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委屈的叫道。
龙绍瑾则愤怒的注视着她:“住口!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成器的女儿?”
龙柔雪被父亲这一吼给吓到了,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抹一把委屈的泪水继续道:“父亲,你之前从来没有打过我,难道现在再你的心中,我真的还不如那个丫鬟吗?”
看到她的眼泪,龙绍瑾也一下子心软了,可他还是强忍着,板着脸严肃的说:“是的,现在来说她是比你重要,所以你不要再有动她的念头,否则为父绝对不会原谅你!”
“父亲,你说什么?”龙柔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
龙绍瑾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雪儿,你知道什么叫做'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吗?”
“父亲,你不要给我讲什么大道理,自母亲居住在佛堂起,就很少过问过我的起居生活,而自从那个丫头进入我们府中开始,你要么整日不在府内,要么一回来就和柳如烟一起关在书房里,你对我的关心到底还剩下多少?之前还有太子常常来陪我,可是自从赏荷大会以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我几次进宫去找他,他都不肯见我。难道这一切,不都是那个丫头造成的吗?我恨她,恨她,我恨死她了”
龙柔雪一口气把这些日子来一直压抑在心中的苦闷对着龙绍瑾发泄出来后,便哭着跑开了。龙绍瑾站在书房门前,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女儿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呢?还有他的夫人,唉……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理解自己。
而这些日子,慕容柔雪却也落得清闲。住在柳如烟安排的一个比较偏僻的阁楼里,红花和碧叶时时刻刻在门外把守,并没有任何人过来骚扰她,即使是龙绍瑾和柳如烟也没有来找过她。并且还有西儿一直在身边照顾她。
西儿还是原来的样子,安安静静的,除了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偶尔也会在某个角落里发呆。慕容柔雪不忍心去打扰她,毕竟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隐私和空间,哪怕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丫头,也应该有这样的权利。至少在这个时代里,慕容柔雪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这也是西儿喜欢和尊重她的原因,西儿年龄虽小,却一直在相府为奴,伺候的主子中,只有慕容柔雪让她能够有呼吸的瞬间,因为即使是慕容柔雪无聊的时候,她宁愿一个人坐在窗前静静的品茶,也不去东拉西扯的找她谈话。所以之于慕容柔雪,西儿是感激的。而柔雪也习惯了一个人独处,有时候喝喝茶,想想心事,也是不错的。其实在她看来,西儿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丫头,她像是一个谜,只是自己并不想这么急着解开这个谜底。
在这个午后,天阴沉沉的,慕容柔雪依旧坐在窗前,悠然的品着茶,西儿则在她身后立着。突然间一阵恶心袭来,紧接着是全身蚀骨的痛楚,不过持续了几秒钟,便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她捂着胸口,紧张的自言自语道:“我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刚刚那一瞬间,我的全身都是好痛啊啊?”
“王妃,让我来看看吧!”西儿简单的话语里,是难以掩饰的担忧。她急速的走过来,把中指和食指搭在慕容柔雪右手手腕处。
“西儿,你懂医术?”慕容柔雪有些吃惊的问道。
“略知一二。”西儿简短的回答。只见她眉头越皱越紧,突然一松手,紧张的后退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柔雪道:“王妃,你中毒了,是柳妈独门秘制的蚀骨情花散。”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中毒?自从我住进来后,所有的饭菜和汤里面你不都用银针试过了吗?没问题的啊?是不是你把脉把错了啊?”慕容柔雪又是惊恐又是担忧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问道。
西儿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思,继而,二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了桌子上的茶盏上,不约而同的说道:“是茶里有毒!”这时慕容柔雪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她的脑袋嗡嗡的响着,仿佛有一千只乌鸦在她的头顶盘旋。
许久许久以后,她才从震惊中平静下来,问西儿道:“蚀骨情花散到底是什么毒?”
西儿望着远方,缓缓的说道:“情花,本是生长在南极冰域的一种美丽而神奇的花,一百前只开一次,而每次花开,花期也只有一个月而已。每逢花开的季节,花香四溢,沁人心脾,因为花香,冰雪也会融化的快一些。那美丽的花朵即使枯萎后,花香依然会浓过正在盛开的花儿,即使是牡丹和玫瑰也无法与之媲美。而一些喜欢冒险的人们,会从南极冰域把这种花采回来哦,高价在皇室贵族中出售。
一个偶然的机会,到了柳妈的手里,她把花瓣磨成粉,和从一百只毒虫上提取出的毒液混在一起,便炼制成了蚀骨情花散,中毒之人必须每隔三个月就得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全身会疼痛得像是一百只虫子在啃咬你的骨头一样,简直让人生不如死。只是他们为什么这么狠?居然给你下这种毒?”
听完这一切,慕容柔雪恐惧得说不出话来,她千算万算终究还是被别人给算计了,千防万防还是防不胜防。一时间,她居然笑了起来,可是谁都听得出那笑声里的痛苦和无奈。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这阴沉沉的天空,明明是有一场大雨,却迟迟不下,就如同她此时的心情,明明知道一场阴谋正在酝酿,却只能承受着这未知的恐惧。
她的目光定格在了西儿的脸上,心里也有着诸多的疑问。虽然打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她就猜测她不是一般的丫头,这些日子的接触,她更是有些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是敌是友,却很难分辨清楚。虽然她一次一次的告诫自己不要探寻西儿的秘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可是得知自己中毒后,她却不得不小心自己身边的人了。
于是有些迟疑的问道:“西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懂得这么多?
想必,西儿也没料到她突然会有这么一问,居然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她道:“我以为王妃永远都不会问我这些问题,没想到你还是问了,西儿是什么人,王妃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况且王妃也没有必要知道,西儿只是想请王妃相信西儿,西儿永远都不会有加害王妃的心思。”
西儿的回答,也等于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慕容柔雪并不甘心,继续追说道:“虽然你一直喊我王妃,可是我却一直把你当做朋友,当做好姐妹,可是我却对你,始终都是一无所知。”
“我对王妃,不也是一无所知,难道不是吗?”西儿有些苦笑的反问道。柔雪也开始苦笑起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柔雪又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也罢,也许西儿说的对,很多的时候,不知道,反而会比知道更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狂风起,紧接着天上也下起了雨来,一种疲倦的感觉侵袭着慕容柔雪的身心。她好想去睡上一觉,记得在上一世的时候,她就喜欢在这狂风暴雨的时候,宅在卧室里,把自己与尘世的喧嚣来个短暂的隔绝,好好的休息一下。
她是个工作和生活都非常努力的女人,只有在这样的雨天,她才可以给自己一个休息的理由。这仿佛已经成为了她的一个习惯。想到这,她便对西儿说:“西儿,我累了,想去睡一会儿,你也休息下吧,这里没有外人。”
西儿点了点头走了过来道:“王妃,我来扶你。”说着便扶着了幕蓉柔雪的胳膊,而她,也没有拒绝。不管西儿的话是真是假,除了相信,她恐怕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而在九王府的暗室里,月无殇立在一面刻着地图的石壁前,这几天街头巷尾的传闻,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必须要夜探相府,看看她是否还活着。她终究只不过是龙绍瑾的一枚棋子,难道已经被毁掉了?想到这里,他的心有一种锥刺的痛。
可是他终究是身经百战的月无殇,自从雨若走后,风花雪月的事情已经不再放在心上了。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或许她还活着,她是那么的聪明,不会轻易丧命的,只是如果活着,万一被控制,是否就是自己的敌人了呢?他越想越乱。据他的线人来报,前几日龙绍瑾并不在府中,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看来龙绍瑾真的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他的计划,下一步,或许就是他了。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换上一身夜行衣,看来他非要自己出马不可了。今晚的行动,即使是萧雨陌,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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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事儿更的有点儿晚,以后尽量晚上9点之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