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以为,本王的府邸,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的吗?”月无殇的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说道。
慕容柔雪的视线依然落在未知的远处,淡淡的说:“原来,你和龙绍瑾,并没有什么两样!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即使你能控制住我的身体,也未必能控制住我的意识,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人阻挡得了,不信试试!”
“那就试试吧,总有一天,你会跪下来求我的!”月无殇真的被她激怒了。
“呵呵……你永远都不会等到那一天的!”慕容柔雪冷笑一声说。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慕容柔雪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威胁,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她,除了她自己。
“是吗?没想到南宫魄那么多的女人当中,还有你这样的奇葩,连我都羡慕他了。”月无殇有些嘲讽似的说。
“你在胡说些什么?”没想到月无殇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让慕容柔雪颇感意外。
月无殇则冷笑了一声,轻蔑的说道:“怎么?昨天晚上你不还在夜会他吗?难道我说的有错?想他南宫魄身边女人无数,我身边居然还潜伏了一个,难怪你不那么为龙绍瑾卖命,原来你的主子另有其人啊?”
“你怎么知道昨晚的事情?”慕容柔雪更加疑惑的问。
“你终于肯承认了,这样也好,免得兜兜转转,浪费彼此的时间。”月无殇看似风轻云淡的说着,其实心在滴血般的痛。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没想到他们两个之间,真的有着如此亲密的关系。
而此时的慕容柔雪,也不想再去解释什么了,已经不重要了,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不是吗?本来,她对他还抱有一线希望,希望因为她已经站在了他这边,就可以争取到他的援助,帮她拿回解药。可惜,她现在发现自己错了,他能把自己藏的那么深,足以看出他的城府。于是两个人的误会就这样开始了。本该相爱的两个人,一个想爱不敢爱,一个想爱不能爱,就这样在彼此的怀疑中,渐渐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看着慕容柔雪的沉默,月无殇的心也冰到极点,丢下了一句:“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便离开了。
空荡荡的雪园,只剩下慕容柔雪一个人,她此时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她不得不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绪,为什么会这样?不想与谁为敌,可是仿佛所有的人都不想放过她:龙绍瑾、月无殇,南宫魄,在这些人的心中,她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越来越复杂了,她仿佛已经看不清自己了,好想找个人谈谈心事,可惜,她只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即使是西儿,也和她一之间,有着一种无形的隔膜。
一晃,又一个多月过去了,书房内,月无殇把玩着李卫从柳如烟的房间里盗回来的蚀骨情花散的解药,心里满是得意:这下,可以让那个女人乖乖的求自己了吧,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期待她求他,这样仿佛比他攻下几座城池还有成就感。坦白的说,他让李卫盗取解药,最初的原因是帮她解毒的同时,顺便考验下她的真心以及把龙绍瑾推向绝境。可是现在仿佛所有的理由都比不过看到她跪下来求他来的刺激。
而在丞相府的禁地--别院,则是另一番景象:龙绍瑾大踏步的从外面进来,看到柳如烟正跪在地上请罪,这一惊,非同小可。
“烟儿,你怎么跪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龙绍瑾急忙走上前去,试图扶起柳如烟,虽然他的心里已经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可是柳如烟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先让她站起来在说话。
可柳如烟并没有起身,则是平静的说道:“相爷,烟儿罪该万死,蚀骨情花散已经被人盗取,请求相爷惩罚烟儿。”
“什么人干的?有消息没?”龙绍瑾吃惊的问道,再也不顾依旧跪在地上的柳如烟了,也许被权利蒙蔽了心灵的男人都是这样可怕吧。
“雀儿(柳如烟养的一只鸟)说,去我房间里偷药的,是相府的人,可是含羞草已经传过话来说月无殇已经拿到了蚀骨情花散的解药!”柳如烟解释道。
“这么说来,我们相府有月无殇的奸细?”龙绍瑾不可思议的问道。
柳如烟点了点头:“相爷,我们该怎么办?”
“烟儿不必担心,你先起来,这个事情我们再好好商议。”说着便走向前去扶起柳如烟,这次柳如烟才站了起来,也许是跪的太久,她居然有些站不稳,龙绍瑾则扶着她进了书房,二人开始密谋对策。
这几天,天特别的热,慕容柔雪总感觉到浑身不自在,算算时间,毒发的时间也快到了。而月无殇自从那次离开雪园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一切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很多的时候,都是她一个人独处,即使是西儿,她也把她支的远远的。就让她自私一些吧,她是死,还是活,都不想让别人介入了,一切都交给上苍吧。如果这次她挺不过去,那是命中注定;如果这次她挺了过去,她定让那些左右她命运的人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既然她无法过上平平静静的生活,那就轰轰烈烈吧,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骨气,她绝对不会跪下来求他,她的双膝,将不会为任何人下跪。
终于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她的情花毒发作了,全身抽搐般的痛,是她从未有经历过的,真的如西儿所说,就像千百只虫子在啃咬着自己的骨头。她缩在那张大床的一个角落里,使劲的咬着嘴唇,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她也顾不得擦去。她努力的不发出任何的声响,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是如此的狼狈,包括西儿。
可是西儿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她不想让自己的主子在自己面前觉得难堪罢了。从慕容柔雪毒性发作的第一刻起,她就知道了,她看着她的隐忍,心里更加的难过。可是药在柳如烟那里,她又有什么本事能帮她盗回来。只能站在暗处,看着被痛苦折磨的王妃,心也跟着痛。
风越来越大,雨越来越狂,慕容柔雪已经被蚀骨的毒折磨的像个疯子一样,她已经无法再缩在角落里独自忍受这煎熬的痛,而是在床上不停的打滚,她想把头往墙上撞去,可怎么也用不上力气。西儿,也无法忍受了,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抱起她的上身:“王妃,王妃,能不能让西儿替你受这苦啊!”她此时的呼唤,对于慕容柔雪来说,仿佛是来自遥远的天边。 当她的泪水,滴落在慕容柔雪的脸上,才让慕容柔雪稍微清醒了些。她强忍着疼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西……儿,谢……谢……你”她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却让西儿更加的难过了。
“王妃,你一定要坚持住,等天一亮,西儿便去请求王爷,让他救你!”西儿哭着安慰道。
“西……儿……别废……力气……了,不……不要……求他!”慕容柔雪好不容易说完这句话,又陷入了新一轮的痛苦之中。
西儿深吸了一口气,她实在不能再看下去了,于是迅速的点中了她的昏睡穴,慕容柔雪便沉沉的睡去了。西儿也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这些日子的接触,她对这个主子,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慕容柔雪和她见过的其它任何一个人都不同,虽然她的做事方法有些怪异,可却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没有遮遮掩掩,没有阴谋诡计,她从心眼里,喜欢和敬重这位主子。
可她也知道,这的这个简单的动作,有可能会暴露了她的身份,因为一般人点的昏睡穴,两个时辰过后,便会自然醒来,可是她的这个点穴功夫,却能让人一直昏睡,像个活死人一样,因为她是来自南极冰域的人。可此时的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希望王妃能安安稳稳的睡到明天早晨,自己再去求九王爷,凭她的第六感觉,她知道,王爷是很在乎王妃的。
在这里说一下,冰族人世居南极冰川之地,很少于外界来往。二十年前,一个不愿意做冰魂守护者的圣女逃到了中原,意外中巧遇商贾世家司马赫哲,二人一见钟情,结为连理,日子也算幸福美满,可在女儿司马若西四岁生日的时候,却意外的惨遭灭门,没有人知道原因。而这个西儿,便是那个唯一的幸存者慕容若西。
看着昏睡过去的慕容柔雪,西儿的心稍微有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