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还派……小……仙女来跟……我玩啊?”他露出了一脸天真的笑容,“父皇万岁,万……万岁。”
趁她错愕的不防备间,她的蒙面巾被他轻轻扯下,露出一张被紧紧包裹下的俏脸。
柳叶眉,微蹙着;错愕的双眼大而有神,水汪汪的;白皙得略显苍白的脸上,嵌着一张樱桃小嘴,有些失了血色的嘴唇轻咬着,却意外地勾起了他心里的那股无名之火。
“是……是你?”他有些诧异的眼神,“真……的是……你吗?”
他如获至宝的轻捧着她的脸,全然不顾她眼神中的恐慌和惊吓。
“你……放开我。”她想要挣扎,却发现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不,我找……了你十年,也等了你十……年。”他醉眼朦胧中,她的俏脸竟然渐渐清晰,“我……不放,再也……不放了。”
急切而沉重地覆上了他炽热的双唇,掠夺似地在用力吮吸着她张嘴欲辩的唇,暴风骤雨般的向她侵袭而来。
她用尽全力的去推他,直到自己的后背抵住了墙角,她才知道这次真的是退无可退了。因为她根本无力去挣脱他死死紧箍的怀抱,自己又因内力尽失和接近半夜的奔逃劳累,他的怀抱对她而言无异于牢笼。
“嘶。”一身夜行衣最终还是被张牙舞爪的他重重撕下,随手便已被抛却在了身后的暗处。
“放开,快放开我。”她还是在用力的推搡着他紧紧贴上的身体,可这样的拒绝却是苍白而无力的。
“不,我不会再放手。”他又一次深情覆上的双唇。
“王爷,王爷。”门外传来轻轻的拍门声,“宫中有刺客,您这里有情况吗?”
房里除了他急切的呼吸和她无力的抗拒声外,却没有回答声。
“王爷,卑职们得罪了。”侍卫领队一把推开了房门,不料,映入他们眼帘的却是一个急切如饿狼的男子和一个逃无可逃的可怜女子。
“对不起,卑职无意冒犯,王爷勿怪。”转身带领侍卫闭门而出,虽然奇怪眼前的兰衣女子来自何处,但对于眼前的好事却也不敢打扰。
于是,房里只剩了两个缠绵缱绻的身影。
他再次覆上他灼热得有些烫人的唇,在她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之时。她紧闭了双眼,任由他急切的双唇重重地停留,无视他修长的双手在她身上游走,让屈辱而无助的泪水在脸上肆虐的决堤奔涌,在身后传来被褥的温暖时,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没有抵抗的余地和心力了。
急切的唇在她的泪水后变得轻柔而炽烈,他是那样用心的让灼热唇走遍她的身体,修长的双手围成的臂弯也渐渐变得温暖,温润如玉的双掌轻轻托着她僵直的后背,迷离的眼睛茫茫然的看着她,停了所有动作,只是这样看着她。
“你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苦?”他在她耳边低低呢喃的声音,仿佛是充满盅惑的,她竟是轻轻嘤咛出声。
她再次闭上双眼,在恍恍惚惚之间,却感受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一种想要停憩的渴盼让她把这团温暖越抱越紧,像是要揉入自己的体内,让不安和飘泊在此刻以后,永远的远离自己。
身体被撕裂般的疼痛却让她瞬时清醒的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竟会是在他的身下,他紧紧依贴的身体竟然让她感受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心疼的温暖。
泪水,又一次婆娑着溢满了脸,一片朦胧中,她仿佛看到了雪地中他那张俊朗而白皙的脸,大而圆的双眼炯炯有神,剑眉紧蹙中暖暖的他的笑脸。
他的那双大手用力的一把扳过她偏离的脸颊,在他的眼眸深处是歉意在熊熊燃烧,“对不起,对不起。”
俯首,一直在她耳边低喃着,直到他沉沉睡去,睡梦间她仿佛仍能听得到他喃喃自语中的“对不起”。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窗外,第一道亮光透过窗户照射而来,将窗格上的花纹静静投映在了地上,朦胧而迷离。
猛然间惊醒的她,仍能感受到身体被撕裂后带来的浓浓后果。身下,那一片已变得暗沉的落红,却是如此触目惊心。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颤抖着微微抚过深深沁入被褥之中的那片血色。
有些人、有些事,是需要被牢记一辈子的,不管你身处何种环境,也不管你是何种的身份,更不管你是何种的心情,牢记的东西是永远无法被抹灭的。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房外,望着东方微露的那片鱼肚白,她知道也许此刻就是她脱身离开的最佳时机。
转身离开的脚步,却因为房里他甜甜的睡脸而再次停留。那一张她永生都无法忘记的脸,虽然救她于危难之中,但也让她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最终,她还是毅然走出这个房间,迎着东方的那一缕亮色,消失在红墙金瓦耸立的高楼亭阁间。
早上,春天的早上。
金黄色的阳光穿破云层,照上窗户。风吹过窗户,流动着自远山带来的清新芬芳。
早上永远是可爱的,永远充满了希望。但你也用不着咒诅夜的黑暗,若没有黑暗的丑陋,又怎能显得出光明的可爱?
春天。金黄色的阳光穿破云层,照上枝头。风吹过柔枝,枝头上已抽出了几芽新绿。融化的积雪中,已流动着春天的清新芬芳。
春天永远是可爱的,永远充满了希望。但你也用不着咒诅冬的严酷,若没有严酷的寒冷,又怎能显得出春天的温暖?
“默心,这一大清早的,你去哪里啦?”一声清脆的问话,却让刚拖着疲惫身体回来的她,一身的冷汗。
“我……刚去如厕回来。”她伸手指指身后不远处的厕所。
“你没事吧,脸上怎么这么难看?”问话之人疼惜的抚过她的脸,“脸怎么这么冷?”
“香翠姐姐,默心可能受了点风寒,能帮我跟小姐告假吗?”她牵牵嘴角,一丝沉沉的苦笑,“我需要休息一下。”
“我扶你进去吧。”香翠一把搀过默心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看来,你病得不轻,身体都抖得这么厉害。”
“香翠姐姐,你还是快去侍候小姐吧。”默心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给香翠,“不然,小姐又该责怪我们了。”
“那……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香翠还是十分不放心的关切。
“放心吧,没事,我行的。”她是多么希望此刻就只剩了自己一个。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看着镜子中自己苍白而疲惫不堪的脸,这么苦涩而无奈的神情,显得那么陌生。
曾几何时,她开始对自己感到无可奈何了,是从昨晚才开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