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雷非那头柔顺的长发,凤倾若只是那样静静的笑着。
雷非在前,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是季臻和玉烷景,而他们两个旁边是一个熟悉到梦中也遗忘不了的人。
急步的走到她的面前,东方寂的表情有几分尴尬和不习惯,难得的笑容让凤倾若的感觉到诧异,东方寂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回来了,那肜儿了。”
那句话让凤倾若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伤痛,她荡漾着柔和的笑容,突然之间那温柔的笑容冷了下来说道:“我不知道,也许……”
“也许什么?”急切的语气从东方寂口中逸出,但马上他发现自己伤害了眼前的女子,冷冷的一笑,凤倾若的表情有着几分嘲弄,“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那样柔和的语气,那样温柔的话句,却让东方寂愣愣的看着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像是明白什么的一笑:“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肜儿呢?”
像是在看一个渺小的生命,有着怜闵的看着他,凤倾若轻声的说道:“我不喜欢开玩笑。”
“你”一个深重的你字让凤倾若的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她扬起更加明亮的笑容开口:“为什么你的眼中只看到她而看不到我。”
“因为这个,肜儿就不该存在。”
暗暗的拉住玉烷景上前的脚步,季臻使了个眼色看向伫立在一旁没有半点动作的雷非。玉烷景有些明白的站住了,看着凤倾若和东方寂的对话。
“她想要做什么?”
“可能她真的想要个了断了吧。”季臻的声音中有着无限的惆怅,那个女子终于明白了吗,即使是她,也有勉强得不到的东西。
慢慢的移动到凤倾若的身后,雷非轻轻的握上她的手,心地是数不尽的怜惜,说这样的话其实受伤的是她自己。就这样,都可以感觉到她微微发颤的身体,那样的倾斜过来,是想要自己的支持吧。
“一开始我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十七公主,非要嫁我,我不明白,我以为你和其他的公主是一样的,骄横跋扈,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你不是什么美女,很早我就和漫歌说过,但是你的温柔,你的聪慧无一不是你慢慢吸引人的地方。在战场上你的果断和决然却也让我害怕,你太过于聪明了,接近你我真的有种恐惧,却也像毒药,让人不得不慢慢靠近,慢慢沉沦,无法自拔。”
东方寂的笑容有着惨淡而憔悴的感觉“可是你的心太狠了,你以为我不知你使计杀了沈惊风,而现在你连肜儿也不放过。”
短短的一席话让凤倾若脸上的从容消失殆尽,不复以往的从容,再次的问道:“心中可曾经有倾若的存在。”
“即使没有肜儿,我也不会爱上你。”急急脱口而出的话让凤倾若的脸色在瞬间苍白,步伐隐隐有些不稳,仓皇的惨笑:“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我知道了/”
没有再回头的女子依靠在那小小的身子上,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等会她就会回来。”
埋下了头,谁也没有看见他眼中的痛楚。
而玉烷景和季臻则是没有以往的冷然,静静的走到他的身边,一人一边的拍拍他的肩膀,季臻开口说道:“东方,至少我没有看错你”
“我也发现你没有我想像的讨厌”玉烷景难得的心平气和加笑容。
高高的仰头,顺着脸颊向下滑落的液体,那种东西被称之为泪。
雷非的话在脑海中回响“给不了她全部就放手,我来给她你给不了的东西,即使你后悔也没有用了,因为,你已经失去了在她身边的资格。”
只是心动,只是放手,只是松开一个原本就不打算握的手,为什么心还是会痛,凤倾若,这里所有的人都了解那个女子的骄傲,方肜,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没事。也许是自己自私,即使不爱,也想她的心中有自己的存在。
而季臻也是淡淡的望着天,雷非,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从此她的身边只有你一个人。
小小的身子搂住她,淡淡属于孩子的味道袭鼻而来,拍着她的手也是那样的柔软小巧,可是这个人却是每次在自己最伤心的时候不离不弃的人。
小小的身子搂住她,淡淡属于孩子的味道袭鼻而来,拍着她的手也是那样的柔软小巧,可是这个人却是每次在自己最伤心的时候不离不弃的人。
不要怪我狠心,不真正的伤到彻底你的心是不会死,也不会从此心中只有我一个,小小的少年手指间紧紧攥起的动作,眉间却是隐隐的心痛和怜惜。
女子惨淡的笑容配合着那如死灰般寂静的眼神,眼中是痛,是恨,是怨,慢慢的趋向于平静,最终归于淡然,即使有着不可掩饰和避免的伤痕,依旧是那温柔的笑,轻轻的拂着少年柔顺的发丝说道:“我第一次看见他是在十年前。”
那个他没有说是谁,但彼此都明白他指的是东方寂,凤倾若的眼中淡淡的扫视之见,顾盼流转,撑起身子的手伸出来拂开遮在额上的头发,绸缎般的黑发在那轻微的动作下滑落,散开,批在肩头,那脆弱苍白的神情此刻看起来却带着几分诱惑。慢慢的启动朱唇。
雪丝丝如扣的飘散在人间,而仓皇之中不短奔跑的身影却是狼狈不堪,跌倒在地的时刻,那如墨的眸子中染上了绝望,那年她七岁,闭上了眼睛等待即将到来的命运。
没有预期的疼痛和紧跟上来的脚步声,只有那纤细介于少年与男子的声音响起在头顶“你还好吗?”
那担忧的语气让久久没有听见别人关怀的她在瞬间落下了眼泪,惊起眼前少年的惊慌,急急的扶起她,问道:“很痛吗?不要哭哦,来,吹吹就好了”那慌乱的神情让她的心地泛起点点的波动,凝起眼眸观察眼前的少年,那是个一身青色长袍的少年,衣衫即使朴素却仍依稀可见是上好的料子,往上看去的是张俊秀的面孔,那是在昏迷之前看见的最后场景,被连日来追杀的疲惫和辛劳就在那刻全部涌上心头。
昏迷之前耳边响起的是少年着急担忧的呼喊声和,追赶上来的脚步声,依稀记得当时的自己最后一句话是“快走,别管我。”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了眼发现自己睡在一个狭窄的山洞里,而遮挡住洞口不要风进来的是那个颀长的身影,那刻的她的心中,那个人宛若天神,高高在上的伫立在那里为她挡住了世间所有的一切。
干涩的的嗓音逸出口中“水”快速转身的少年一脸惊喜的走了过来,扶起她靠在他的身上喂她喝水淡淡的解释道:“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当时那些人追赶你,我没办法只有抱住你跑向郊外的山林,但是你”微微皱起的眉显示他的不满“高烧加长期的饮食不均,他们现在还在这座山上我们没办法离开。”把情况说了一片,少年的眼中是不忍,一个七八岁的女骇身上布满的伤痕可以让人明白她过往的岁月。到底是谁这样的狠心,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
他和她在那左山上呆了总共七天,七天足以让一个正常人都可以饿死何况是一个七岁还满身伤的孩子,但她活了下来,活了下来,是靠那个少年在七天里日日以自己的血喂她,七天后,少年的手腕上是再也消失不了的狰狞伤疤,那成为她心中永远的痛。
七天后她的父亲派人找到了她,但是他只是那样笑笑离开了,她派了无数的人找寻他最终在震国侯府看到了他,她偷偷的到那里陪了他一年,看过他笑,他哭,他的一切,她就发誓要和他在一起,却不料十年只有自己在梦中,他的世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
也许是南柯一梦,也许是水月镜花,一场长达十年的梦,女子微微的笑容却空灵到让人不自觉的心痛。不再言语,静静的抱住她,想要让她的心中慢慢的温暖。
回抱住他,女子的眉眸间深沉的哀伤流转,那个梦,整整十年的梦,而刚刚那个人轻易的毁了她构筑十年的梦境。
把手高高的举起,透过五指射入眼中的光芒隐隐间在预示着一个故事的结束,高高昂起的头,滑落眼边坠落在地的泪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动人的光芒,但是却在也不会为一个名为东方寂的男子而落,这是最后一颗。
少年的眸子中有着痛有着怜惜,却独独只有坚定而无后悔,同样的,曾经的温暖让你坚持了十年,而得到温暖的我同样不想失去温暖再回到黑暗中,只有毁了所有让你眷恋的东西,直至你的心中只有雷非两个字而已。
门外飞舞的花絮,飘散的空气中有着淡淡的甜香味道,而帐中哭泣的眼泪落尽,少年的温柔恋眷,飞花轻扬的缕缕,冬天的阳光有着白淡淡的忧伤,却也有着彼此放开的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