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痛地扶额,老天,这还有完没完啦?
自打伏虎寨全员入了析风阁,这来自四面八方的挑战是一日多过一日,光是今天我就从驯马场到大门口这一路来来回回足足走了五趟,虽然是骑着火焰,但是我的腰好酸那!
挂着两条宽面泪,我吃力地再度翻身上马,突然腰部一痛,眼角剧烈一抽,完了,闪到腰了,被人抬回房的途中,我狠狠地问候风天行祖宗十八代一百遍啊一百遍!
“唉呦!月儿,你轻点儿!”
“好好,小姐,你忍着点,月儿再替你揉揉。”
“风天行,这个讨厌的家伙,我就知道当个劳什子的四当家准没好事,可恶!”我愤愤地捶了一记床,又暗暗唾弃自己,真没出息,一听云廉那小子说每月有高额工资拿就又嘴快地答应了,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本想这踢馆怎么着也得一月半月才有一次吧,我只要去观观战下下结论就可以了,这又能看戏又能拿钱的事没理由拒绝啊!谁想这才三天的功夫,就来了不下二十批,有几窝的流寇一来就是五六趟,楞是跟我混了个脸熟。
钱真是不好赚那!
“小姐,风大当家为什么要任你为四当家?”月儿歪着头看我,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得,充满好奇。
“他脑袋抽风。”
“唉?”
“答案是我也不知道,好啦,别揉了,赶紧去睡吧!”我对着月儿挥挥手,翻身拉过被子。
“是,小姐,月儿出去了。”一双小手轻轻地帮我掩了掩,随即烛火一灭,屋里陷入了黑暗。
我翻身坐起,是啊,风天行为什么会突然任我为四当家呢?没理由啊!我不记得我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举动啊!也没说过什么出格的话啊!
虽然事后风天行有问我为什么要用木制斧子替代铁斧,但是我只回答说木制斧子比较安全,他也没说什么呀!
真讨厌,这个风天行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难道他知道最近会有这么频繁的踢馆事件,所以才任我为四当家,顺便把这破事丢给我?
唉!越想越尿急,我连忙起身下床找夜壶,结果悲催地发现,夜壶不见了?
难道说风天行已经神通广大到知道我诅咒过他,就把夜壶拿走了,好让我半夜起床也找不到夜壶?(画外音:谁像你这么无聊!)
夜壶啊夜壶啊!想起夜壶我就更想尿尿了,想到我都感觉自己的膀胱在抖动,不管了,我抄起衣服一裹就跑出门外找茅厕。
我在迂回的走廊兜了一圈,居然没发现茅厕的倩影,突然眼角瞄到庭院中的一座假山,太好了,我想都没想就往里面冲。
刚进入,还来不及适应里面的黑暗,嘴巴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尿裤子,刺……刺客?
不会是那个什么牛B的月影清风吧?那我还真是该死的自投罗网!我欲哭无泪,一泡尿害死人啊!希望他认不出我才好!
“不想死就别动。”来人发出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将我重重压在墙壁上,两指紧紧扣着我的咽喉。
就这样静立了两分钟,四周没有任何动静,来人左右张望下,便作势要打晕我,我急忙出声道:“英雄,且慢!”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咽喉处的力道又大了几分,我本能地拉住他的手,喘着气说:“可否容我尿尿一下?”
估计对方没遇到过如此言语粗俗的女人,反应过来后猛地一松手,对着我背过身去,道:“别耍什么花样。”
我细细嗦嗦地穿好衣服,轻轻挪到角落里蹲下,一边还不忘紧紧盯着他,终于,膀胱舒畅了。
“好了。”我慢吞吞地走向他,呃,真是没见过比我更乖的绑票了。
来人回身,二话不说,夹起我就往外窜去,几个上窜下跳之后我的胃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为毛就不能背着我走,为毛就不能抗着我走,为毛非要夹着我跳,我大头朝下,一颠一颠,眼睛被那双快得看不清脚步的黑靴整得花了。
终于,晚上吃的芙蓉鲜蔬汤飞流直下,我抹抹嘴巴,头一歪,睡过去了!--------------------------------我是爱喝芙蓉鲜蔬汤的分割线----------------------------------------恍惚间,我仿佛来到了人间仙境,耳边是悦耳旖旎的乐声,眼前是巧笑倩兮的曼妙女子,轻柔艳丽的丝布轻扬而过,带起阵阵馨香。
好舒服!我满足地蹭蹭,正想继续睡去,忽然下巴一紧,我吃痛地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双乖戾阴蛰的眼睛,此人皮肤莹白,鼻子高挺,嘴唇鲜艳如血,带着一抹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容。
好像,好像吸血鬼!
只是那双眼太过暴戾,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可惜可惜,我在心里啧啧摇头。
下巴一松,吸血鬼突然直起身嗤嗤地笑了几下,随即一道好听的男声响起:“风天行选中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
哇!这个声线,太萌了,我吃惊地看向他,好正太,好可爱的声音,天那!跟他的外表完全不搭唉!
我被萌到了,再说两句让我听听吧!不过,等等,他说什么来着?风天行的女人?
我猛地爬起身,撇撇嘴,指着他道:“喂!我不是风天行的女人,拜托你别乱给别人加定语。”
手猛地被扣住,那双阴蛰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红唇缓缓吐出几个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手指我,还真是不怕死。”
好痛,手指快被他捏得错位了,我暗暗咬牙,发现他眼角一闪而逝的一丝厌恶。
啪地一声,我只觉整个人被大力地甩在地上,随着他一声令下,我被人架着抬了出去,浑身上下又酸又痛,该死,胳膊都快断了,走了约两三分钟,又被人毫不怜香惜玉地丢在床上,看着房门重重一关,以及外面隐约传来的钥匙声,好嘛!被软禁了。
屋子很小,只有简单的一床一桌一凳,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装饰物,我摸摸光溜溜的头发和薄薄的两层衣服,完了,簪子和小瓶子一个都没带,这下死了!
风天行啊风天行,搞半天原来都是被他害的,这该死的家伙,最好赶紧死过来救我,不然就算挂了我也要天天蹲他床头。
还有暗影啊暗影,你发现没你的小公主已经不见鸟!(画外音:我呕……)
就这样,我在这间无聊的小屋里足足待了三天,除了有人定时送食物过来外,连一只苍蝇都没飞进来过,可想而知,我已经无聊到快要抓狂了!
就在我以为那个吸血鬼已经忘了我的时候,房门被再度打开,鱼贯地进入一队女子,手中托着一个个银盘,呃,这又是唱哪出啊?
最后进来位身穿红色露脐装的女子,轻纱遮面,只露出双魅惑诱人的眼睛,可散发的却是如刀剑般寒冷锐利的光芒,女子一示意,那些穿着五色露脐装的女人们二话不说就上来扒我衣服。
我猛地甩开一个,大声道:“放肆!这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吗?”
恩恩,气势很好,看看她们有些被震住了,保持保持!
对面的红衣女子轻哼一声,不屑道:“对你?不需要!”
“我可以配合你们,但我有权知道这么做的原因。”
红子女子柳眉轻皱,沉默片刻后道:“主子设宴款待贵客,命你盛装出席。”
来不及细想,身上的衣服就被身边的八爪女们扒了个精光,然后里三层外三层地给我套上了红红紫紫的衣服,接着又是洗脸扑粉,又是盘发戴簪。
八爪女们的动作甚是利索,折腾完之后退回原位待命,红衣女子扫了我一眼,便要转身出门。
我忙道:“等等。”
“又有何事?”
“给我换个发型,这样显得我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