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意外情况发生,例如我的母亲,当年她得贵人相助,逃出生天,大隐于市,继而与我的便宜老爹相遇、相知、相爱,并共育一女,那便是我。
当时的老爹刚刚取得功名,初入官场,得知母亲的事后,便决定不再升官,安于吃住无忧的小小知府之位,他以掩盖才华的方式放弃了多次可以晋升的机会,留在最危险的地方,徘徊在权利的最外围保护母亲。
为了更好的保护妻子,他先后娶了正房、二房,将母亲安排在不受重视的三房之位,最大程度上降低她的存在感。
外人只知尹东华尹知府与其大夫人、二夫人相敬如宾,和睦恩爱,膝下育有一子一女,鲜少有人知道还有我的母亲柳氏和我这个女儿。
不得不说,这些我的便宜老爹做得非常成功,只是这样做,我的母亲她快乐吗?
最后,母亲的过世,我的成长,不得不让老爹故计重施,也成功地将我安排进了将军府,步上了母亲的后尘,母亲开不开心我已无从得知,但我知道,这样做我绝对不会开心。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谁知母亲那块象征前朝公主身份的玉佩不知为何走漏了风声,甚至有人放言道:得玉佩者得天下。
消息像风一样迅速传开,钥国潜伏在暗地里的几股力量开始蠢蠢欲动,武林、朝廷也暗暗介入,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各伺其主,暗自行动。
不仅如此,远在东北的天夜国,夜郎自大,野心勃勃,盯着钥国这块肥肉一直下不了嘴,趁此机会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它明里暗里狼狈为奸了哪些国家还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处于西北的星跃国,蛰伏着我国前朝的遗留党羽,虽然目前没有什么大作为,但显然也是一丝不安定的因素。
总之,这片大陆形势混乱,表面上相安无事,实则暗潮汹涌,一触既发。
然而,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块玉佩在哪里?”我盯着他们几个严肃道,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外界只知有这块玉佩的存在,却不知它出自何处?”林锦寒缓步渡到窗边,答非所问。
前朝公主的贴身之物非同小可,不是普通的侍女太监就能知晓的。
这块玉佩是如何走漏的风声?又是如何暴露的来历?细想之下确有蹊跷。
就现在的情形来看,我的处境很危险,一旦爆光就将万劫不复。
我突然觉得通体冰冷,仿佛全世界都将弃我而去,只留下孤零零的自己,母亲,你是否觉得累了才选择了离开?
那么我呢?我究竟是为何来到这个世上,只为经历这些无谓的战争吗?
不,我要活,无论我的身份是什么,我就是我,我只想好好的快乐的活着!
就算天意难违,我也要拼死一搏,大不了再穿一次!
“那么你们的立场是什么?”我站起身,只觉周身一股强烈的傲气喷薄而出,语气冰冷森然,好象不是我在说话。
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从他们一个个惊愕的眼神中,我想此时的我一定非常吓人。
良久,冰块的眼波闪了闪,沉声道:“络儿,你不必如此防备,家父与你爹同期为官,更是八拜之交,何况尹家曾有恩于我萧家,萧某即受了尹叔所托,定会护你周全。”
第一次听见冰块说这么多话,很奇怪我紧绷的情绪逐渐松懈了下来。
“如果你们今天不告诉我,打算瞒到什么时候?”要不是林锦寒,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傻乐呢!
“还有什么比连本人都不知情更安全可靠的方法呢?”说话的人并不是冰块,而是坐在一边几乎被人忽略的旭翼小子。
惊吓天天有,今天特别多,我的脑子已经被那么大的变故整得好不容易恢复运转,这小子再给我来这么一下。
平日里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现在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还真看不习惯,沉着个小脸,浑身散发出一种伪冰块的气息,俨然一个腹黑小正太。
当然我知道,能从战场上下来的,绝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但是这个样子看着还真不爽,我走过去伸手就捏他的脸。
“唉呦!嫂子,疼啊,干吗突然捏我?”
“谁让你学谁不好偏学那个臭冰块,不会说就别学人家说话。”
“干吗不行?我想了半天好不容易说了句正经的,就让你给破坏了。”我听了啼笑皆非,这家伙还真是活宝一个。
我心情大好,伸着懒腰就朝门口走去,不忘挥挥手道:“我累了,先去歇息了,各位慢聊啊!”
身后传来林锦寒的轻笑声,夹杂着旭翼小子小声的嘀咕:“下手真重,脸都给捏青了。”
走得远了,突然听到大熊一声暴喝:“老大,嫂子是在说你吗?”
汗!这个大熊反应可真够慢的,我回头一声大吼:“我不叫嫂子,我叫尹清络。”
……世界终于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