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已俱备,此刻的她内心早已热血澎湃、激动不已,恨不得立即插上一双翅膀飞出去。
等待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特别是在这种万籁俱静的气氛下,时间的脚步就好像是特意放慢了一样。心里实在是憋得难受,可是唐澈交代过不能冒冒然地闯到他们的房间去。
她在屋内辗转踱步,最后还是忍不住推开门,深秋夜晚的寒气倏地钻进她的衣领,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今夜异常寂静,连院子里的松枝都纹丝不动,圆月依旧明朗,星光依旧灿烂,只是,她似乎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安静,总觉得这安静里暗藏了一种莫名的暗潮,就像……就像是暴风雨来之前的死寂。
呸呸!一定是她做贼心虚了,老天保佑,他们一定会成功地离开皇宫。
良久,松下出现了一道期盼已久的欣长的身影,她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她眼中闪闪发亮,一脸兴奋地望着寻月夜,说道:“我们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寻月夜一把将她紧紧拥住,点点星光温馨地洒在两人身上,泛起层层银色光晕。
“是的,一辈子都不放。”
“堡主他们呢?”
“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顺利地进行,为了安全起见,她顶着惠妃身边小太监的名号,手拿李璟曾给她的那块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最后一个关口——宫门。
午夜时分,晚宴的宾客已经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宫门口执勤的侍卫三三两两地靠在一起,打盹的打盹,聊天的聊天。近年来金陵城里和平得很,他们的工作也轻松了许多,再加上节日的欢愉兴致还没褪去,以至于沈青箐等四人一直走到了门口,才被其中的一名侍卫拦下。
“出城请出示出城令!”侍卫面无表情地扫过他们四人后,脸上微微有些惊讶。
他的惊讶并不为了别的,而是从没见过四个如此俊美飘逸的人儿同行出宫。特别是那个清丽脱俗的小太监,眉宇间灵气婉转,惹人怜爱。
沈青箐不慌不忙地掏出令牌,在那侍卫的眼前晃了晃,义正言辞地喝道:“皇上御赐的令牌,我是惠妃娘娘下面的,奉命送为娘娘治病的风先生及其手下出宫办事。”
一听到惠妃的名号,原本懒散的侍卫们全部站得毕恭毕敬,那名侍卫更是立即让开了道:“原来是惠妃娘娘的人,小的失礼了,恭送先生出宫,先生请走好。”
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甚至连盘问的话都没有一句,记得她前几天出宫时,守门的侍卫还问了好久的问题呢,怎么今天会这么放松?
原本雀跃的心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抬头看向寻月夜担虑的眼神,发现他也是一脸的疑问,于是更是加深了心中的猜忌。
寻月夜紧握住她的手,一股暖流顿时袭遍全身。再看他的目光,已是炯炯有神、异常坚定。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就要勇敢地走下去。毕竟,她不再是孤单一人。
转眼间,宫门已经被远远地抛在身后。长街上空无一人,黑沉沉的建筑像是被夜色泼了浓墨一样,静静地矗立着。天上的圆月不知何时藏匿到了云层之中,只透出淡淡的余晕,地上是散落的枯叶,在秋风中打着转,寒意袭人,像是冬天快要来临。
走到一家客栈前,唐澈的部下已经在此等候,四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这里,他们就要分道扬镳。
再看那些部下,各个穿着黑衣夜行装,难道……
“你们今晚行动?”寻月夜看了看唐澈问道。
唐澈轻笑道:“没错,那家伙狡猾得很,他藏在了贤王府中以为就能逃过李璟的追捕,没想到还是被我意外发现了。凭我们十人的能力,把他揪出来是绰绰有余,倒是你们,今夜的出逃看似太过顺利,我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这辆马车给你们,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说完,唐澈接过手下的马鞭,塞到寻月夜的手中。
原来那个贤王真的是个坏蛋!沈青箐暗暗皱眉,不知为何,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太阳穴的青筋开始抽搐。
“月夜欠唐堡主一个人情,日后有机会一定倾力报答!”寻月夜紧紧握住马鞭,向唐澈深深地抱拳致谢后,抱起沈青箐一下跃至马车上。
唐澈轻扬双眉,半笑道:“你尽力管好你的这位刁蛮夫人就是啦!”说完,不等沈青箐发飙,一拍马屁股,那马立即长嘶一声,疾驰而去。
滚滚扬尘中,传来沈青箐气急败坏的声音:“死唐澈,我就不信没有女人能制住你——!”
白芍吐了吐舌头,笑道:“沈姑娘倒是说到属下心里了,堡主的年纪……”
话还没说完,额上已经被唐澈狠狠地敲了一下。
数十道身影倏地一下子窜入浓郁的月色中,瞬间消失无影。
然而,这寂静还未维持到半盏茶的功夫,从皇宫处传来一阵急切杂乱的马蹄声,吧嗒吧嗒的像是一道道催命的音符,如利剑般划破夜空,使得原本就已阴沉的天空变得更加隐晦。
哈哈,明日开始,加重寻月夜的戏码,喜欢寻的亲可要多多投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