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爷的目光即刻转向黑少,黑少身子一顿,没有想到不说话看戏也能平白无故遭空炸。黑少放下咖啡,笑道:“事关我的清白问题,我不妨多问了几句。”
老爷了然的点点头,问:“她交代了一切?”
黑少望着安南,眸子里暗藏的杀机只有安南看得懂,安南不禁战栗了几下,黑少道:“嗯,都交代了。”心里却构思着下来后一定把安南人髭了。
老爷满意的点点头,这时候黑少只能帮着安南浪费脑细胞,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帮安南圆场。“这死女人整个一花痴,因为爱慕本少爷的财色,竟然起了逮心,伙同一些不上道的小混混对我下药,然后……”黑少咬咬牙,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黑老爷有些同情的儿子的遭遇,但是胡舟的来历如果只为了黑少,还有一点他不明白的是,“胡舟,叶老爷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安南偷偷瞥了眼叶彪,他肥头大耳,都说这种人度量大,可是他却害了他的阿爸,安南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一个对阿爸不好的混蛋。安南摇摇头,“没有。”她才不会傻不啦叽的俯首认罪呢,阿爸教过她,做了任何错事都不要急于承认,除非别人有抓贼拿赃捉奸拿双的证据,如今是物证被毁人证又无,她怎么会认罪?
一个原则:咬紧牙关打死不承认。让对方感到理亏。
黑老爷转头望着叶彪,显然,叶彪对这样的结果非常不满意。黑老爷明白,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拉个人垫背,好给叶彪一个台阶下。
大厅的气氛顿时很尴尬起来,屋子里都是一些善于共计的聪明人,都知道上座的两个老爷在打什么主意。叶彪的眼神很严厉,透着寒冷,藐视着银月。心里对她的无能只怕是恨到了极点。
银月淡然的望着叶彪,她年纪不大,但是多年的江湖经验让她已经能够应付任何突发情况。叶老爷的不屑和鄙夷,让她一向骄傲的心有些受影响。银月站出来,道:“老爷,如果胡舟所言句句属实的话,那么属下就有些不明白了,还请老爷许我问她几个问题。”
黑老爷点头,表示应允。黑少的咖啡杯却忽然传出与茶几相碰撞的声音,银月一愣,脸儿略微失色,却还是走近安南。
安南抬头看她,两人对视,银月清淡如水,安南水火交融,无疑银月是淡定的,娴熟的,而安南是情绪化的小动物。她的爱恨,写在脸上。
黑少一瞬不瞬的主意着这两个人,他自觉奇怪,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将她们放在一起比较?
银月的温柔,胡舟的狡猾可爱……他更喜欢哪类?
银月启齿,温柔的声音宛如天籁,“你不叫胡舟,说罢,你的真名是什么?”
黑少摇摇头,银月可真失智,她若不想说,再问多少次都是假名字。
安南盯着银月懳黠一笑,讽刺道:“还以为你惠质兰心,心若比干呢?嗯,真叫人失望。你就叫我胡舟吧,如果不喜欢,也可以叫我金月……”
银月方知自己问了个多么愚蠢的话题。又道:“听说你绑架了少爷,你一个弱女子,黑府戒备又森严,我们都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潜入黑府,又是怎么绑架的少爷?”
安南咂咂嘴,不怀好意的看着黑少,丫的他再不出手救她就别怪她对他不仁不义了。
黑少接到安南求救的却又夹杂着威胁的眼神,心里恨得牙痒痒,他如果再不打住银月的问话,指不定这丫头就会轰出一个原子弹来。
算了,救她吧,谁叫他舍不得她死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喜欢玩弄这个丑八怪了。
黑少递给门边守候的刑天一个复杂的眼神,刑天悄然离去。
这边,银月的问话愈来愈咄咄逼人,“你为什么要冒充罂粟?你接近黑府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你不以真面目示人是不是表明你的真面目不能示人?……”
安南气的七窍生烟,丫的,她以为她铁嘴吗,那她就是铜牙,安南不甘示弱的回击道:“不以真面目示人就值得你怀疑么?那请问小姐,你又为什么要带面纱?是不是你的真面目和我一样不敢见人?我相貌丑,借别人的面容情有可原,那么银月小姐的面容又藏着什么秘密?莫非,下毒害叶老爷的人是你,你怕叶老爷认出来所以就……”
恰在这个时候,刑天等人押解着一个男人走过来。走到大厅中央的时候,刑天一脚踢中他的后腿,呵斥道:“跪下。”然后对叶彪黑老爷奏道:“老爷,这个混蛋藏在我们下人蹲的地窖里,我们连翻审问,他才供出自己是下毒害叶老爷的人……”
安南目瞪口呆!这就是传说中的草菅人命!凶手明明就是她啊?
银月也很诧异,看看地上跪着的男人,再看看安南,然后狐疑的眼神瞟向黑少,自觉的退到边上。
黑少安排的戏码她怎么也得配合!
“胡舟,罂粟,还不快滚,杵在那里丢人现眼呢?”黑少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安南拉起早已吓得脸儿惨白的罂粟,匆匆离去。
因为犯人俯首认罪,有关叶老爷中毒一案很快便水落石出:商人路易的爸爸因为被叶彪垄断市场失去商场而欠下巨大数额的资金,最后因无力偿还债务而坠楼身亡,路易为父亲报仇,一路监视叶彪的踪迹,终于在黑府里寻得机会。
叶彪在商场上得罪多少人,他心里有数。这个故事无论是真是假,这个委屈,叶彪只能吞进肚子。谁让他在黑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