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说了等于没说。
晏子雷当场很不给面子的哼了声,房林秀珠倒还算冷静,低低重复他的话:“受你保护的女人啊……”
沈蔷感觉有一道视线正入木三分的从自己皮肤上往里扎,又麻又痒的说,茫然的望过去,刚巧看到房林秀珠别开头,哎?貌似这位大婶对她不感冒。
房凯毕竟打小在房林秀珠的摧残中长大,立刻嗅出了散发危险因子的气息,不由得沉声警告:“你别乱来。”
房林秀珠闻言笑得一派惬意:“你这是在替谁担心?”
房凯咬咬牙关:“我会盯着你的。”
房林秀珠一脸无所谓,玉手一挥,对沈蔷说:“去把我的行李拿进来。”
“噢,是……二夫人。”虽然有点绕口,但沈蔷仍旧憋着笑达成她古板的要求。
谁知刚走出半步却被房凯硬生生的拉住了手,他冷冷的说:“用不着那么麻烦,二夫人不住这里。”
“什么?”
“什么?”
房林秀珠和沈蔷同时发问且同时望着他,房凯只向沈蔷解释:“她开了两家五星级酒店,还怕没地方落脚吗?”
“两家五星级酒店?”沈蔷急忙转头用崇拜的眼神行注目礼,“二夫人,你好厉害,你是女强人!”
“少拍马屁!”房林秀珠直接把她的崇敬之意拍死在沙滩上,目光灼灼的瞪房凯:“别以为自己翅膀长硬了就可以目无尊长,怎么说我还是你二婶,房家还由我说了算!”
“没人不把你当长辈,就是尊敬你才让你住在更舒适的地方。”房凯平铺直叙,态度却是强硬的。
“呵呵,你真是有孝心,不过我觉得住自己侄子家比住酒店舒适。”房林秀珠利眼一闪,“管家,去拿行李。”
沈蔷为难的看看房林秀珠再看看房凯,小手挣了挣,叔侄间僵硬对峙的氛围迟钝如她都感觉出来了,夹在他们当中做陕西肉夹馍的滋味真不好受,片刻后房凯终于不爽的松开,她立刻往外走,没想到房凯跟上来,她好奇的问:“干嘛?”
“帮忙。”他简洁的说,越过她率先走向大门口。
房林秀珠站在后面高深莫测的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仿佛自言自语道:“有这样‘照顾’管家的主人吗?”
晏子雷摇头:“干妈,别太着急了,小心适得其反。”
“那也好,想进我房家的门可没那么容易。”房林秀珠说完,姿态优雅的走进客厅,晏子雷哑然,末了向上帝祷告:仁慈又万能的主啊,希望你看在阿凯历尽十年沧桑岁月,千辛万苦遇到命中注定的“处男终结者”的份上,网开一面,多多保佑,阿门。
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
房林秀珠盘着手臂,趾高气昂的指挥着沈蔷:“铺好床去放洗澡水,记得水的温度不可以超过三十五度,另外我刚下飞机很疲劳了,洗完澡还要做足底水疗SPA,去准备好精油,房间里也要点上安神的香薰,灯泡也给换了,太亮了刺眼又伤神经。”
“呃,二夫人,家里没有精油和香薰。”有,她也不晓得怎么使用。
“我当然知道这里没有,我行李里有,你去找出来,再有我的化妆品、保养品给我放好,衣服要烫过了才能挂起来,别弄皱了明天让我怎么穿?”吩咐完房林秀珠坐到椅子上翘起脚。
沈蔷奋力和被单枕套缠斗没注意看她,结果她不高兴的低吼:“你白痴啊,不知道过来帮我脱鞋吗?”
沈蔷傻愣愣的回头,拜托她自己没有手咩?几岁的人了还要人家帮她脱鞋子?
“还看?快点呀!”房林秀珠跺脚,语气越来越不耐烦。
沈蔷蹲下来,解开鞋扣脱掉一只高跟鞋,刚想把她的脚放到地上,房林秀珠问:“等一下,你不会想让我赤脚落地吧?懂不懂规矩啊?”
“那……我去拿拖鞋。”沈蔷急忙把她的脚放回鞋子里。
“我的拖鞋放在右边那个红色的行李箱。”
“是,我这就去。”
“手脚轻一点,弄坏我的东西,你赔得起吗?”房林秀珠嫌恶的警告。
沈蔷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谨慎的打开箱子找出她的拖鞋蹲回原地,一把扣住她的脚踝,房林秀珠啧了一声,尖着嗓子嚷她:“真是个笨手笨脚的丫头,告诉你,先把我的脚搁在自己的腿上,再把拖鞋穿上,懂吗?”
厚~~有钱人毛病就是多!她当她是灰姑娘试穿玻璃鞋哟~~
本本分分的按照她的命令换上了拖鞋,没想到她恶声恶气的叱道:“你是鬼啊?手冷冰冰的一点温暖都没有。”
我靠,大热天的,多少人想有这么凉快还求不到捏,居然嫌她手冷!?什么人呀?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听见房林秀珠不断的抱怨和责骂——“告诉你洗澡水不可以超过三十五度,你没耳朵啊?”
“这是精油,不是酱油,你倒那么多干嘛?”
“让你点香薰不是让你点蚊香,你熏蚊子啊?”
“你猪脑子吗?换个灯泡换半天,你怎么做管家的?”
妈呀,地主婆剥削劳动人民真叫一个狠!敢情她不应该姓房,干脆改姓周得了,全是那一挂的尖酸刻薄,蛇蝎心肠……
房凯拉住准备匆匆下楼的沈蔷:“大半夜的你要去哪里?”
“二夫人说口渴,想喝饮料,我去帮她拿。”
“别理她,想喝自己去倒。”房凯拽着她往她房间带。
“不行啦,她会生气的。”不肖说她一闹起来,大家都别想睡觉了。
房凯朝天喷口气:“饮料我去拿,你去休息。”
沈蔷一听连忙摇头:“不行,这是我的工作。”
房凯瞪她:“什么工作要折腾到凌晨一点?”
“哎哟,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其实她也是担心你嘛,怕我这个管家不称职,没办法好好照顾你。”沈蔷笑眯眯的说,“她和你好像,都是面恶心善的人,刚开始你还不是一样看我不顺眼?”
竟敢拿房林秀珠那巫婆跟他相提并论?!房凯脸一黑,说:“像什么像?哪里像?”
沈蔷马上改口:“对不起,我说错了,你比二夫人好多了,不然我小武哥也不会把我交给你。”
这还差不多,房凯缓和了脸色,沈蔷见机不可失,忙推推他:“很晚了,你去睡吧,明天要上班呢。”
房凯不为所动,他怀疑有老巫婆在,他哪里放得下心去上班?
“怎么了?”沈蔷莫名其妙的仰头看他。
“她要喝什么?”
“咦?”
“房林秀珠说她要喝什么?”
“噢,她说要喝果汁。”
“鲜榨的?”
“你怎么知道?”
“……”
于是半夜厨房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动作利落的忙碌开了,沈蔷则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从鲜榨果汁、牛奶到绿茶、红酒、香槟鸡尾酒花样繁多不断翻新,若是没有房凯跨刀帮忙,估计一宿都别想睡了。
隔天清晨当房林秀珠下得楼来,一眼瞥到沙发里房凯圈着沈蔷头挨头倒睡在一起时,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