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早在半小时前就通过监视器传回的画面得知房凯到家了,并在监视器里看到他一进屋便径自去了餐厅,既没有弄东西吃,也没有泡咖啡喝,只是一直站着不晓得想什么想得出神,所以忍不住现身一探究竟。
谁知他在他身后呆了老半天,一向反应敏捷的老大居然一无所觉,害他差点要指尖沾口水伸到半空,测测看吹的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
“老大……”
房凯正弯腰仿佛在桌子底下找什么,听见金阳喊他,稍稍一挪身体转过头,似乎不经思考开口就问:“人醒了没?”
金阳顿了顿,说:“傍晚的时候醒了,虽然有点虚弱,但精神还算不错,现在又睡了。”
“噢。”房凯最后瞄了一眼地面,接着往楼上走。
“老大,你刚才在找什么?要帮忙吗?”
“不用,你去休息吧。”
金阳莫名其妙的看着房凯的背影,怎么有种老大好像很窘迫,匆匆逃开的奇怪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房凯按惯例外出慢跑三公里,因为比往常提前了一大段时间,所以很多早锻炼的住户基本上是首次看到他,以为他是新搬来的邻居,有些人本着敦亲睦邻的原则抛出橄榄枝,向他友善的打招呼,没想到却换来无动于衷的视而不见。
穿着物业公司制服,手里拿着清洁用具的某大婶用手肘撞撞同伴,低声说:“哎哎,快看,是那个住在斜坡后面的臭脸王。”
“有啥好看的?大清早看到这种人一天没有好心情!”同伴觉得晦气的哼了声。
“就是,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改时间出来了?简直吓死人。”某大婶拍拍胸口,“而且你发现没有,今天还变本加厉,多云转阴有小雨。”
“大概‘老干妈’给他排头吃了吧,哈哈……”
“是哟,呵呵……”
一路跑到折返点,平时体力游刃有余的房凯气喘吁吁的撑着腰,仰头望着已然碧蓝如洗的天际,尽管日头被山麓遮挡,没有照射到他,但山下已经是一派阳光灿烂,热气蒸腾了,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是今年入夏后最炎热的一天,想必所言不假。
躲在房间里吹冷气固然很爽,可惜憋闷得厉害,一夜辗转无眠想说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结果烦躁不减反增。
原因是——昨晚他睡不着做伏地挺身的时候,在床底找到了那个传说中“失窃”的神像……
他错怪她了。
呼……
这么看起来,他对待她的行为过于恶劣和偏激了一点……靠,他又不是故意的,东西是她自己撞掉的,谁晓得那白痴女人捡来捡去神像竟然还在床底?!真是有够蠢的!
郁郁的朝家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房凯看也没看来电,心浮气躁的接起:“喂。”
“嗨,我是武秋远。”
他瞪眼,语气夸张的奚落:“嚯~~姓武的有本事呀,我都把你列入黑名单拦截你所有信号了你还联络得到我,在下佩服佩服。”
武秋远呵呵笑:“说佩服的是我吧,如果不是借用了军方的卫星电话,恐怕跟你说不上一句话。”
军方的卫星电话?!这老小子什么时候和军队有勾结了?房凯摸摸光洁的下巴,移开手机看见来电是一串乱码,于是问:“你在什么地方?”
“苏丹。”武秋远叹息,“我之前北上遇到了我的恩师,他是一个国际反战组织的成员,邀请我随同他们一起到达尔富尔,做战地记者向世界报导当地的民生民情。”
房凯勾起嘴角:“恭喜你,伟大的国际主义卫士,有机会争取到巴以边境一带转转,起码被放冷枪嗝屁也是为世界和平捐躯,搞不好能混个盖国旗,联合国降半旗悼念的殊荣,狠狠光宗耀祖一把。”
“阿凯……”
“别叫得那么亲热,咱们不是很熟。”
武秋远静默了几秒:“现在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蔷儿还好吗?”
“你的心肝宝贝在我家当牛做马,饱受虐待,生不如死,度日如年。”停住脚步,房凯长眸一凛,聚集重重阴霾,说得很是刺耳。
他的刻薄让武秋远马上服软:“OK,OK,我只是关心一下,你别那么敏感。”
“我才懒得跟你矫情,我说的句句属实。”人都被他气昏气病了,当然生不如死、度日如年,哎,难得他肯实话实说却没人信,可笑不可笑?
武秋远诚恳的坦言:“房凯,我知道最近给你添麻烦了,老是端出小赵逼你出力帮忙,我武家人欠你的该你的一笔一笔铭记在心,终有一天会好好报答你的。”
武秋远的话并未博得房凯半分欣喜,反而令他反感:“武秋远,我怎么感觉你说得好像赵篆是你们武家人似的?荒谬的扯出一堆人情债想干嘛?表现你们姓武的多大仁大义?多乐善好施?”
“请别误会我的意思,你受上一代恩怨的影响太重,当初我父亲其实多次劝过赵阿姨别太一意孤行,可你也清楚只要牵扯到感情问题,天底下没几个人能真正看得开,洒脱得起来,希望你多多体谅,毕竟他们人都已经过世了。”
房凯森然冷笑几许,淡嘲道:“体谅?赵篆体谅了吗?你不是号称他‘惟一’的兄弟吗?说服我之前你先去说服他呀!”
在武秋远被堵得哑口无言之时,房凯决绝挂掉手机,神情僵硬得周身如同笼罩一层厚厚的冰霜般,与火辣辣的仲夏天气极不相衬,南辕北辙。PS:新年第一天,A出门去繁荣元旦市场了,赶出一篇急忙发上来,有点晚,抱歉,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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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牛Y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