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啊,湛清,我想再吃。”云薇怎么会不懂湛清的心呢?自己何尝不痛呢?看着湛清逐渐消瘦的脸和身体,她心里除了内疚,更多的是心痛。如果没有她,湛清或许会像初次见面时候那样意气风发,那么耀眼吧。怎么会变得这么颓废呢?
“好。”湛清打算再拿起一颗巧克力放进嘴里的时候,门被打开了。“湛清哥,我们要走了,你不打算来送送我们吗?”是林霭儿,她一直在门外看着,当然也看到那么让人愤怒的一幕呢。所以,她才忍不住主动打开门。
“不了,我要陪着小薇呢。你们回去吧。再见。”湛清放下巧克力盒,主动走到门口,打算掩门赶林霭儿离开。可是林霭儿不想浪费可以示威的机会。“小薇,你好啊,还记得我吗?上次在席尧哥家里见过的呢?我是林霭儿啊。”林霭儿快湛清一步,走进病房里。
这不是病房,怎么看都是湛清家里一样。湛清为了这个女孩,连自己的卧室里所有东西都搬来这里,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嫉妒和怨恨。“很抱歉,我不记得了。湛清,我累了,想睡了。”云薇对于一个满脸嫉妒满嘴酸话的女人没任何想知道的兴趣,而且不记得不见得是坏事,那么笨的女人,记得就是浪费自己的精神。湛清看到云薇不想搭理林霭儿,心里对着林霭儿更是讨厌了,原本小薇是开心的,还能多吃一点东西,被这个蠢女人弄坏了心情,连东西都不想吃了。“林小姐,小薇想睡了,请你离开。”
林霭儿没想到湛清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提,十分震惊地看着湛清冷酷的面孔,心里直发颤。湛清的眼神变得很冰冷,就好像自己是什么肮脏的东西,恨不得自己消失的样子。林霭儿哭了,推开站在门口的湛清,一边哭,一边以最快的速度跑离这个让她如此伤心的地方。
“小薇,你怎么了?”等湛清合上门转过身就看到云薇晕倒在床边了。湛清慌了,这个人乱了,几步路的路程里湛清都差点绊倒自己。扶起小薇想拍醒她,可是不管怎么喊怎么叫,小薇都醒不过来。“刑家浚,刑家浚,你快点过来。”按钮都按了好几次,刑家浚也没过来,湛清更急了,“小薇,小薇,醒醒,你不能睡啊,快点醒啊。”将云薇的头放在枕头上,帮她保温,总觉得小薇的身体更冷了,掖好被子,不停地轻轻地拍打小薇的脸颊,脸颊红了,湛清的眼都红了,也不见云薇有醒过来的迹象。
湛清哭了,手一直是颤抖着,感觉不到小薇的气息,湛清吓呆了。他们什么都没有,小薇怎么会就这么走呢?他们还有很多事情都没做,怎么会就这样剩下自己一个人呢?他们还有很多话都没说,怎么会就这样的结局呢?他不舍得,他不相信,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这样呢?湛清紧紧地抱着云薇,热烫的眼泪滴在云薇的脸上,“小薇,小薇,你怎么就这样呢?就算不高兴,也不能吓我啊?你怎么舍得就这样丢下我呢?我们说过的去游乐园呢?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你说,还有很多事没有一起做,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呢?怎么就走呢?”
湛清傻了,两眼无神找不到焦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云薇的身边被拉开,也不知道怎么离开病房,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云薇,与云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斗嘴的情形,背起云薇的时候,喂云薇吃东西的时候,和云薇一起做走路练习的时候,和云薇一起睡觉,和云薇一起旅游的时候,和云薇一起买衣服的时候,和云薇一起坐车的时候,心里脑里全是云薇,湛清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后来赶到的席尧和维纳,傅源、沈沛和之蓝、映雪看到傻傻地坐在地上的湛清,心都酸了,他们都知道云薇病的很重,很快就会走了,他们心里清楚,这对湛清是致命的打击,没有人敢告诉他这个事情,这是刑家浚刚刚说的。他们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傅源、沈沛和席尧都扶起湛清,发现湛清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一直靠在他们身上。他们知道,现在湛清心里很难受,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这样默默地支持着。映雪和之蓝、维纳抱在一起,默默地掉眼泪,她们不敢哭出声,怕刺激到湛清了。
“刑家浚,情况如何?”席尧代替湛清问,现在湛清根本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好像所有力气都跟着云薇身边了。可是,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刑家浚,渴望而且是强烈地希望,刑家浚可以说,云薇好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是,刑家浚摇了摇头,这无形是宣判了湛清和云薇的死刑了。湛清两眼一黑,身体往前倾。如果不是敷衍和沈沛及时接住他,湛清可能就受伤了。“做手术吧。不管机会有多小,现在就只剩下这条路了。”席尧带着激动的眼神看着刑家浚,现在是云薇,如果再找不到方法,下一个就是维纳了。说他自私还是无情,他都不介意,他只是想维纳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他们可以一起好好地生活。
“好,这也是唯一的方法了。你们照顾湛清,我立即开始召集那些教授、专家回来一起监督手术过程。”为了以防万一,刑家浚和沈沛都将世界一流的医生教授什么的都请回来,实行轮流监管制,有一部分人都可以直接进手术室,抓紧时间,其他人来了也都立即进入手术室。
湛清醒过来知道云薇在做手术,就立即跑到手术室外跪着。其他人都劝不住他,只能在一旁守着。他们都知道湛清是无神论者,他只是在求云薇可以留下来。他不是在求什么神,他只是想求云薇,只求云薇可以留下来。天黑了又亮了,又黑了,可是湛清就是这样不吃不喝,一直跪在手术室外。不管沈沛、傅源怎么劝,连其他人都来劝,湛清还是不走。期间许多医生和教授都轮流出来休息,阿吉奈也知道这件事,急急忙忙让护士推着自己的轮椅来到手术室。这几天他的情况也变得更差了,根本没办法走了,身体消瘦得很快,幸好的是还没有出现淤血。
这时候,一个男人披着风衣,带着黑墨镜慢慢地走到湛清的身边。“小薇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江子山知道了,第一时间赶过来,可是还只能看到自己的弟弟傻傻地跪着,满脸胡渣子,原本清秀的脸都变得憔悴了。他不知道要做什么,或许现在唯一能做的是,等待。湛清没有理会江子山,还是面无表情地跪着。
“江子山,那个研究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小薇他们的部落都不放过。”现在,湛清除了云薇是什么事都顾不上,沈沛和傅源唯一帮到湛清的就是尽快找到凶手。
“很抱歉,这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在那之前,我一直都是在外围搜集资料,根本没办法渗入进去,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着研究对象的。不过,我知道你们其中一个研究内部高层,就是当年杀害我和湛清父母的人,就是这个人。”江子山从风衣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沈沛。
“他就是那个长老。”回想起前天湛清给自己那个长老的画像,沈沛第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维纳和阿吉奈听到长老都立即走到沈沛的身边。“真的是他。”阿吉奈和维纳都点头认同,这个人真的是长老。
“他到底是谁?”江子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小时候见过一次,可是后来我爸妈死了,他早就失踪了。根本无法知道他是谁。我爸妈唯一留下的就是我给湛清的木盒和黑曜石水晶柱。可是这么久,我都没查清楚这是什么的密码或者线索。我知道给了湛清,让他研究了。”
看着湛清,其他人都是摇了摇头,现在还是不要问的好,即使问了,湛清也不会说话。都24小时过去了,手术还没有结束,其他人都累了,湛清也不管自己的腿麻痹了,还是痛了,就是一直跪着。他要云薇知道,自己的决心有多坚定。他知道,云薇一定会心软,会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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