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沈沛位于郊外的别墅,云薇离开车子,伸了伸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和我们那山里很像啊。很舒服。”云薇笑着看向湛清。湛清牵着云薇的手,慢慢踱步到湖边。“小薇喜欢这里?”云薇点了点头,“这里很干净,没有什么是被污染的,连人心都比市里的干净。”
“那么,以后我们经常来,好吗?”湛清看着水里的倒影,水里的云薇点了点头,笑得很开心。
“小薇,湛清,快过来帮忙。”傅源扛着一堆行李,气喘吁吁地看着还在谈情说爱的两个人,怎么他们这么轻松,自己就累得跟牛似得。湛清闻言,笑着扶着云薇慢慢地走过去,“能者多劳啊,傅源哥哥。”耍宝装嫩的声音,惹得众人是哄堂一笑了,笑声传遍了这个休息区。
“沈沛,这里的开发商是你吗?”想到云薇喜欢这个地方,湛清有意在这里买下一些房子给云薇以后在来这里休息用了。“不是,是我一个朋友,你有兴趣,我帮你联络。”湛清点了点头,继续摆弄着桌上的食物。
客厅里的三个女人则是负责休息聊天,其他都是她们的男人的任务。疼女人的男人都是好男人。“小薇,你对湛清是什么感觉啊?”映雪压抑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忍不住问了。云薇看着还在忙的湛清,摇了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映雪傻了,如果当初傅源能向湛清那样对自己,她怎么会和他折腾几年才结婚呢?
“不会吧。湛清对你这么好,你到现在还不确定吗?”映雪压抑自己过于激动的声音,小声地说。“嗯,我自己不知道。从我来到这里开始,他就在我身边。我讨厌过他,有斗嘴的时候。可是,后来他对我很好,我也知道,也明白。他对我的感情,我也清楚。可是,我还是不知道。阿吉奈跟我说过,外面的世界和部落不一样,这里的人对于感情很复杂,他们可以同时喜欢几个人,也同时和几个人表达爱意。可是,部落里一生只爱一个人,就是你的第一次绝对只能是你的伴侣。部落的人对于感情很认真,也很纯净。可是来到这里,我就不知道了,也好害怕。我怕如果我付出了,却没有得到同样的回报,我只怕是要死了。我知道湛清以前也和很多女人有关系,就这点他就不像是我要找的人。可是,他又对我如此好,我自己也糊涂了。”
映雪和之蓝都陷入思考中。是啊,他与她生活的环境不一样,接受的文化与教育也不一样,道德与社会准则也不一样,要两人统一是真的很难。“算啦,现在不要再想这些。我们这里有句老话,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意思就是,你什么都不要管,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映雪拍了拍云薇的肩膀,感情本来就很复杂,如果真的要认真计较起来,应该比黑洞的原理与构造更复杂了。
虽然云薇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想,可是问题出现了,她怎么可能不想呢?她对湛清,到底是什么感觉呢?爱吗?喜欢吗?她还是不懂。长久以来的孤独,云薇的感情线是从离开部落来到湛清身边才生长起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明白什么是爱呢?人,总是自寻烦恼,云薇知道自己现在不可能想得明白,但是心里也开始计较起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云薇就不想和湛清一张床上了。这让湛清立即恼了。他自认是一个很冷静很讲道理的人,可是前提是不牵扯上云薇的事情。他们原本发展的很好的,即使是一张床上,小薇也没有抗拒过,怎么会现在才不喜欢呢?“小薇,告诉我,你今天怎么了?”自从晚餐开始,小薇有意无意都回避自己的眼神。甚至有拉开距离的意图。今晚若搞不清楚,他们俩就别想睡了。
看到湛清如此执着地追问自己,云薇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避开他了。“湛清,今天映雪问我,我对你的感觉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对你,是感激吗?还是好朋友?还是喜欢?又或者是爱呢?我不知道。我是巫女,我没有接受感情的可能。可是,现在我来到这里了,我知道我要学会这里的一切,习惯这里的生活。可是,即使我学会了,我习惯了,我骨子里还是部落的灵魂,我是个巫女。即使我不是巫女,即使我是这里的人,可是对于感情,我是保留着很纯净很认真的想法,我的另一半必须是我,他所有的第一次都必须是我,这样才公平。我不想遇到不忠不贞的事情,也不想被污染了。对于爱情,我还是个女孩,我是有憧憬过,有幻想过,我的那个他,会爱我一辈子,心里脑里身体都只属于我一个。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很依赖你。我有想过和你在一起,可是你身边有着这么多女人,你能一直就爱我一个吗?我知道当初对我好,有一半是因为觉得好玩,有挑战性。另一半是因为这是席尧和维纳的拜托。现在是我们要拉开距离的时候了。”云薇用手盖住了湛清想说话的嘴巴,让他静静地听自己说完。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湛清,云薇将自己的话全部说完。对于以后的事情,她不知道,对于要拉开距离,她故意忽略自己的难受,故意误导自己这是舍不得的表现。
“小薇,我是认真的。我对你是认真的。”云薇说的话,他明白,都明白。可是还是很痛。为什么他认真了,他完全付出了,还是不行呢?他不知道说什么,云薇说的对,当初他是因为觉得好玩才这样,他是为了挑战才故意对云薇好。可是,现在他已经陷入了爱情的漩涡,为什么云薇就不能接受呢?为什么他爱了,就得不到云薇的爱呢?刚刚听完云薇的话,湛清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他需要冷静。可是不管怎么用酒精麻醉自己,他还是觉得心里难受,心口被挖空了。失恋了,他这次真的失恋了,他是有过很多女人,自己对感情曾经也不是什么认真,可这次认真了,却得不到回应,这就是活生生的报应了。
看着睡着的云薇,他才觉得他的心又变满了,不再空洞了。手指慢慢地抚摸着云薇的脸,带着害怕与渴望。他怕弄醒了小薇,却不得不碰她。只有感觉到小薇的温度与存在,他才觉得自己的心不再是空心的了。自己的心是跳得这么快,是这么温暖的。如果云薇看到这样的湛清,或许,她不会说出要拉开距离的话了。
湛清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那好像是一个老人家的声音,心里就知道自己要醉了。可是那声音一直缠绕自己,“她会爱上你的。”这句话不断重复着,催使湛清这么做。突然云薇睁开眼睛,不像是以往的轻灵,带着诱惑与挑逗地看着湛清。
早上的阳光照进来,云薇睁开眼睛,浑身都觉得疼。看到自己和湛清,只能说是惊呆了。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
闻到湛清身上的酒味,这是电视剧里说的一样吗?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不对劲。这酒的味道好奇怪。湛清醒过来看到云薇看着自己,心慌了。他真的做了,真的把云薇什么了。他怕了,这次小薇不会再理会自己了,甚至是恨了吧。想到小薇会恨自己,一双清亮的眼睛带着恨意的面容,说着不想再见到他的话,他的心就好像被人硬生生从身体里拽出来的感觉,疼入骨髓里。“对不起,小薇。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只是,对不起,小薇。不要恨我,我会死的。求你,不要恨我。”湛清将云薇搂进怀里,不想小薇离开自己,他真的不想,即使有一点点的距离都会让他发疯的。
“湛清,放开我。”云薇想推开湛清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湛清反而抱着自己的力道更大了,“不放,我不要放开。小薇,是我错了。但是不要让我放开。我不要放开。”湛清手脚都缠住了云薇,不让云薇离开自己的身边。
“小薇,我不要放开,求你不要离开我。”他知道自己喝醉酒做错事,可是现在他反而庆幸了,最起码小薇是自己的了。湛清过于激动,眼睛都充血了。“小薇,我可以拿我的命和血液作血盟的,如果我变心了,我会死在你面前。”想起席尧在和维纳求婚的时候,席尧和维纳作的仪式。云薇愣了,血盟?他怎么知道这个?“你知道血盟是怎样的吗?如若一方变心,就会全身疼痛,最后疼痛而死。”这是部落里结婚的仪式,也是对对方一生的承诺。
“我知道,我不介意。我不会变心。”湛清知道自己是真的爱惨了云薇,不然怎么会做因为过于伤心而失去理智呢?“小薇,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清楚对我的感情,可是,我真的可以等的。我只是想,陪着你就可以了。不要让我放开,更不要让我离开你身边就可以了。”湛清流泪了,缠住云薇的手脚更加紧了。可是云薇不觉得痛,只是惊讶,她一直认为湛清是不会哭的,他是那么强大的一个人,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流眼泪呢?今天他流泪了,只是想求她不要离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