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魔法史教师的空缺你还没有选择候补的人选。这是关乎教区名声的事情,请不要拖拖拉拉。”大概是因为小报告没有奏效,辅理说起话来语气格外生硬无理,就连奥拉公爵在场也改变不了他的态度。
奥拉公爵不悦的皱起眉头。
“是你上报教廷魔法史教师有问题,又不是我把他辞退,这是你的问题。”塔比萨硬邦邦的说,“不要以为我没有看过报告,你总是以各种借口找每一个魔法史教师的麻烦,是因为你上学的魔法史课程从来没有及格过吗?听着,我不在乎你的什么迟来的报复,是你把魔法史教师弄走的,你想要新的人选,就得自己去找,如果找不到,你就得来教授这门课。”
“我是辅理主教!”辅理大声的说,“我的职责可不是教授课程!”
“你是辅理主教没错,可你也只是个辅理,我才是这个教区的主教!”塔比萨说,“我一天是主教,你就得一天服从我,如果你不服从,我会上报教廷你抗命。不要以为只有你会写信!”
辅理额角青筋都暴起来了,咬牙切齿的跺着脚离开,以此表达自己的愤怒。
奥拉公爵轻笑一声:“我本来还担心你过于懦弱,会被辅理当做提线木偶,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脾气。”
懦弱?我?塔比萨哼了一声。
前三的赛程只是三个人的循环战,塔比萨不觉得能有什么乐趣,不过好歹总算把伊沃混进前三,在她看来,伊沃的实力能混进前三就是运气了。第一?她还真不抱希望。
出乎意料,擂台上的战斗如火如荼。
伊沃的对手被打翻在地,伊沃一脚踩住对手的胸口,对手痛苦的尖叫,听那个音量就知道伊沃踩得一定很重。伊沃挥舞法杖,护卫的剑浮空在他手旁,他霸气十足的握住剑柄,对着倒地的对手凶狠的刺下去。
所有人都在惊呼。
“快停下!”已经准备宣告伊沃获胜的裁判跳上擂台。
一截树藤捆住伊沃的脚,将他带翻,另外一根趁机将伊沃的对手卷下擂台。
摔倒的伊沃转眼用手中的利剑砍断树藤,再一次挥舞法杖,所有的护卫的佩剑全部离鞘,悬浮在半空中,蓄势待发,伊沃转向主看台上握着权杖的塔比萨,一声暴怒的嘶吼,法杖挥舞,万剑齐发。
塔比萨挥动权杖,无数树藤席卷,捆住每一把剑的剑柄。无数利剑依然奋力向前,却被树藤扯住,陷入僵局,伊沃发出一声咆哮,几把剑割掉了距离很久的附近剑身上的藤蔓,挣脱了藤蔓纠缠的利剑笔直的向塔比萨刺来。
高大的身影阻挡了塔比萨的视线,奥拉公爵扬起他的佩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挣脱了藤蔓的凶器每一个都被切成两段,了无生气的掉落在地。
维护的身影,相同的动作,塔比萨突然想起了梦境里守护白袍法师的魔剑士。
“死!”伊沃嘶吼,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当——”一把锤子从背后偷袭砸在伊沃后脑上,伊沃两眼一翻被砸晕在地。被藤蔓捆绑着的那把锤子炫耀的扭动,好像一条灵活的蛇。
奥拉公爵回头看向塔比萨,哭笑不得。
“怎么了?”塔比萨说,“这很有效,不是吗?”
所有的藤蔓温顺的回归树林,所有的凶器噼里啪啦的掉落满地。
这只是前三名的排位赛中循环赛的第一场,因为伊沃的暴走,比赛再一次被中止。
奥拉公爵纳闷于伊沃的失控,塔比萨却头疼不已的抱怨:“又一次……又一次!这本来只是学院每年一次惯例的考核,现在应该是学生的假期,比赛再这样拖下去,所有的假期都要在比赛中度过了,而且我还缺少一名魔法史教员!”
“学生都没有抱怨,你又抗议什么。”奥拉公爵说。
“我也想要假期!”塔比萨失望的垂头,“伊沃最哈有个好理由,否则我会处罚他打扫一整年的厕所!而且是这座城堡里的每一间!”
直到夜里,伊沃才醒过来,奥拉公爵叫醒刚刚睡着的塔比萨,将她拖去一起询问伊沃。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一整年!城堡中所有的厕所都由你来打扫!”起床气沉重的塔比萨踢开门,不等任何人开口,大声的对伊沃说。
伊沃惊讶的挠着头,无辜的问:“我……怎么了?”
“你!当着教区所有居民的面!攻击了我!”塔比萨毫无耐心的说。
“我真后悔叫醒你。”奥拉公爵摇头,询问伊沃,“你完全不记得了吗?”
“他当然会说他不记得!”塔比萨抢在伊沃之前说,“失忆当然会比攻击主教的罪名小了,哦,不不不,装失忆简直可以脱罪。”
“塔比萨,”奥拉公爵说,“闭嘴。”
“凭什么要我闭嘴,我说的都是事实。”塔比萨一把揪住伊沃的衣领,“小子,我那么照顾你,你居然想要杀死我!让我想想,只要你在这座城堡里,每天都得去给我打扫厕所!嗯,这样我开始觉得公平了。”
奥拉公爵抓起塔比萨,将她推出门。
“为什么赶走我,这不公平!”塔比萨拍打房门,很快她停下来,气鼓鼓的抱着手臂。
安静——
奥拉公爵打开门:“彻底醒了?”
“……哼!”
重新回到房间里,奥拉公爵重新询问伊沃,伊沃迷茫的摇头:“我真的完全没有印象,我只记得因为紧张,我喝了一杯果汁——”
“果汁?你还真是个男子汉。”塔比萨忍不住插嘴。奥拉公爵的视线飘了过来,塔比萨默默的闭嘴。
“我甚至不记得我有上台。”伊沃焦虑不安,“主教大人,你知道,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不可能攻击你。”
伊沃话语中暧昧不明的情愫被奥拉公爵察觉到。奥拉公爵看待伊沃的眼神开始改变。
“哈,我当然知道,你知道吗?我还亲眼看见了——”塔比萨用手指戳着伊沃的鼻子尖,“你万剑齐发的攻击了我!”她坐了回去,抱着手,“不过那一招倒是蛮霸气的,不得不说,我的藤蔓也很帅气。而且我轻松的一招就打败了你嗯,我应该去考魔法师称号,我说不定是个天才。”
“我确实不该把你叫起来。”奥拉公爵头疼的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你吵闹。”
“吵闹?我只是在帮助这小子回忆而已。”塔比萨无辜的说,“你平时也很吵,我也没有抱怨过你,这是礼貌,如果你不懂,你就该学习,想想看,我们甚至根本不熟,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我依然忍耐了你,这就叫做礼——”
奥拉公爵的脸色瞬间黑了。
意识到自己好像戳到了什么不该说出来的问题,塔比萨连忙解释:“我们本来就不是很熟,我只见过你两次,所有人都叫你奥拉少爷或者奥拉公爵,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名字……”察觉到奥拉公爵的脸色更差,眼神更可怕,意识到就在刚刚不久,奥拉公爵才叫过她的名字,塔比萨慌张的咽了一口,“你知道吗?你说得对,我其实真的还没有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