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走吧!烂摊子谁来收拾,老爹那边不好过,不让她走吧!不是自打嘴巴,承认自己有阴谋,可是…。我真的没有阴谋啊!”
秦少真的好想大喊一声“我冤啊!”
被人拉拉扯扯的习柔柔当然也恼了,两只手臂被拽的生疼,奈何却挣脱不过二人的力气,难道这就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不过,她可以没有“池鱼”逆来顺受的好脾气,直接将满腔怒火顺势发泄到了秦俊朗的身上,冷冷的问道“你反悔了?”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习柔柔早就被秦俊朗千刀万剐了,可惜目光不能杀人,所以习柔柔仍生龙活虎的站在这里和秦俊朗争锋相对。
“你倒说说我有什么阴谋了?”秦俊朗决定岔开话题,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还能说出一朵什么花来。
好啊!是你自己撞到我的枪口上来的,怨不得我了,习柔柔不经意的狡邪一笑,瞬间却换上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声泪俱下的控诉道:“你恨凌哥哥丢了你的面子,自是要报复一二,可凌哥哥却是有功名在身的,你虽有权势,却奈何他不得,因此才使出这番毒计。”
“呜呜…。”习柔柔顿了顿,又假哭两声来博取周围围观人群的同情,才又继续道:“你假意放我和他离开,到时候就能告他一个拐带他人之妻的罪名,你好狠的心肠,此番一来,凌哥哥却是此生功名无望,却还的身败名裂,饱受牢狱之灾。”
秦俊朗一愣,这女的还真能瞎掰,撇嘴轻蔑一笑,刚想讽刺她的失心疯,可转眼却瞧见周围人鄙视的目光,和凌穆楠那张苍白的面孔,突然意识到,她的话还真不是瞎掰那么简单。
世人本就有仇富的心理,再加上自己豫州城里的头号纨绔形象,又不讨喜。
让她这么一编排,仿佛还像那么一回事。现在自己还真是,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就算浑身有嘴也说不清了。
这牵强附会的本事本就拿手,那火上浇油的本事也不含糊,正当秦俊朗发愣时,习柔柔更有惊人之举。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指着天空,一字一句的郑重发誓:“妾和凌穆楠幼小熟识,虽原有婚约在身,却清清白白,既无缘相守,自此便一刀两断,我习柔柔自此立誓,此生嫁入秦家为妇,自然行的正坐得端,断断不会污了妇德。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反正真正的习柔柔已经去阎王殿里报道了,死都死了,所以发什么样的毒誓也就无所谓了,关我什么事?习柔柔如是想到。
周围围观的群众,可不知道习柔柔心中的弯弯肠子,听她一席话说的是铿锵有力,让人好一阵唏嘘。
白发须须的老婆婆小声叹道:“看看,人家是有婚约的,难怪刚才要抱头痛哭了,哎!多好的一对人儿啊!可惜了,让恶少给拆散了!”
卖肉的中年大叔愤慨道:“这恶少真是丧尽天良,强娶了人家未婚妻,还想陷害别人,可恶!”
年轻小媳妇,掩面道:“可怜的习家大小姐,嫁给这么一个夫君,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年轻公子捶胸顿足悲呼道:“感人啊!为了救自己的情郎,居然立下重誓,自己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女子呢?对!好女子都被这些恶少纨绔给祸害了。”一时间悲从心来,对高门豪族的那些纨绔子弟充满了阶级性的愤恨。
封建卫道士:“贞洁啊!”
……
不管人家怎么说,反正秦俊朗已经从恶少直接升级为强取豪夺、阴险恶毒、仗势欺人……。罪行举不胜举的豫州恶霸之首。
习柔柔赢得了无数赞叹,无数歌颂,无数同情……。
而凌穆楠则是凝聚了众人的同情目光,塑造了情爱史上又一悲剧性男性角色的代表人物形象。
秦俊朗傻眼了,他啥也没做啊!怎么就激起了众怒呢?
心中唯一一个念头,就是不能再让着该死的女人讲话了,朝着周围的仆人一阵狂吼:“愣着干嘛?好不把她给我拉回轿里去!”
“凌哥哥,你走吧!自此忘了我,另娶一门娇妻美眷,柔柔会为你天天祈福来保佑你!”习柔柔再投向凌穆楠以及众人一记凄楚绝望的目光后,终于圆满的完成了演出任务,软软的晕倒了。
当然这不可能是真的体力不支,而是习柔柔聪明之处,这场戏闹得如此壮观,波及面宽广的简直收不了场,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那最简单最有效的退场方式,就是晕倒。
习柔柔自然觉察出秦俊朗的恼羞成怒,心中得意之极,大肆感叹自己的聪明机智,好一个一箭双雕。
其一,让秦俊朗有苦说不出,大失颜面。
其二,经过自己这一番恐吓和危言耸听,相信凌穆楠也不敢再仗着什么情深,来强行带走自己了。那么自己就可以顺顺利利的嫁入秦府,
呵呵!来日方长,不怕找不到机会来收拾秦俊朗这个恶少。
见“昏迷”的习柔柔被丫鬟奴仆扶入轿中,凌穆楠至始至终也未发一言,终于在那抹红色身影消失不见,他也决然的转身就走,来时匆匆而来,去时也匆匆而去,一场闹剧就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离去的凌穆楠当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习柔柔自编自导的演戏,他和众人一样,认为习柔柔那是为了自己不中秦俊朗的奸计,才抛头露面,最后不惜立下重誓来换取自己的平安,一时间觉得自己简直任重道远。
为了自己为了习柔柔,他都必须强大起来。心里也暗暗立下誓言:“柔柔,等着我,有一天我会将你解救出苦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