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陶然坐着一动不动,对那几个围上来的太监看都没看一眼。
那几个太监见她不动以为她是被吓住了,纷纷伸手去抓她,甚至走在前面那瘦猴一样的家伙还扬起巴掌想打她耳光。
眼见那太监的手就要落在她脸上了,却突然改了方向打在身后一个太监的脸上。
啪!
一声脆响后,那太监白净的脸上立即多了五道鲜红的指印,而打人的太监却跪在了地上,痛得浑身发抖。
原来刚刚她下手太重,不小心卸了人家的膀子。季陶然冷冷地瞅着剩下的几个犹豫不决的太监,正好借他们热热身,顺便发泄一下。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本宫拿下!”皇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吼道。
她也会武功?怎么可能!上次试过的,她没有内力,难道她也擅于伪装?还真是和那臭小子一样无耻,简直是蛇鼠一窝!
刚刚还犹豫的几个太监,这回都摆开了招式,准备冲过去。
“住手!”墨天琪不知从哪冒出来,将那些个太监全给拍飞踢开。
“滚,都给本太子滚出去!”这些下贱的奴才居然敢对她动手!
“琪儿!她再好,也已经是墨天贺的女人了,不值得你再挂心!”
这个傻儿子,怎么就一根筋,非得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只要他当上皇帝要多少女人没有?
季陶然拍拍手,整理着自己的发髻和衣衫,也不看他一眼,对他的出现也没有任何的意外。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痛?”墨天琪就像没听见一般,焦急地拉着她上下检看,眼里盈满担心。
她那么娇弱,怎么受得了那些粗使太监的力道?
“放开!如果你母亲不惹是非,我怎会有事?”季陶然冷淡地推开墨天琪。
墨天琪身形一滞,失神地一步步后退,跄踉着拉开彼此的距离。她变了,果真变了!虽然她对自己的口气一直不好,但从没这么冷淡过。为什么会这样?
季陶然平静地看着墨天贺憔悴邋遢、痛苦不堪的样子,可是心里却不平静,他现在哪里还有半分相遇时的英俊不凡,风流倜傥。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就把自己折磨得形销骨立,可惜他的感情再深,她也无法回应。只是面对这样的他,女人的天性让她的内心深处起了一丝不忍和一缕歉意。
“你大胆!这里是皇宫,你身为祥王妃竟敢对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口出不敬,简直是忤逆不孝!”
一直跟在墨天贺身后的罗千柔,冲出来对失神的季陶然甩了一巴掌,假正经地骂道。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季陶然幡然觉醒醒,回瞪着盛气凌人的罗千柔,冷笑道:
“怎么?上次输的还不够,今天还想讨教?”
说到‘讨教’二字时,季陶然也迅雷不及掩耳地狠狠回了罗千柔一个耳光,打得她差点站不住!还真是冤家路窄!敢打她耳光?以为在宫里有皇后撑腰,自己就会怕她不成!
“你!”一提到上次的事罗千柔气得说不出话来,可是立即她又得意地大笑,道:
“哈哈,你也神气不了多久了!今晚一过,我倒要看你怎么哭!”
是她!找了这么多天的下毒凶手居然是她!
季陶然气得差点窒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下的毒手!脑中满是爹爹毒发时痛苦的挣扎和拼命的忍耐,原来爹爹受的罪都是因为自己的要强,招惹了这个恶毒、狭隘女人!
眼前那张精致又丑恶的脸,耳里那得意猖狂的笑声刺激得季陶然快要发疯了,恨不得上前将她一点点地撕了喂狗。
“居然是你!”季陶然狂怒着扑上去,揪起她的衣襟,恨不得立即将她咬碎扯烂!
“是我又怎么样?我不妨告诉你,七日断魂散可没有解药,你就等着给你爹爹收尸办后事吧!”罗千柔挂着胜利的笑,神气地拍掉季陶然的手。
“我掐死你!”季陶然突然又扑上去使劲掐住了罗千柔纤细的脖子。
她凭什么给爹爹下那么歹毒的药?她凭什么害人还这么猖狂无忌!她以为爹爹就是那么该杀、好杀的人?她怎么可以如此对待爹爹!怎么可以!为爹爹报仇,一定要为爹爹报仇杀了这个蛇蝎女人!
铺天盖地的仇恨席卷了她所有的思维,给爹爹复仇讨回公道的念道霸占了她整个大脑,也只有这样失去至亲可以让她失去理智,忘了自己身上致命的杀伤武器。一心只想着要给爹爹报仇,季陶然手上的力道也出奇的大。
“太子、娘娘、咳…救命…咳、咳…啊…”
罗千柔拼命地挣扎着,一个劲地躲闪,季陶然却也不甘示弱,紧紧地攀着她的脖子步步紧逼,咬牙使劲。两个美丽绝尘的女子毫无形象地扭成一团,像小孩一样在地上厮打,滚动。
“然儿,住手,你快住手啊!你会掐死她的!”
墨天琪从失神和惊诧中,反应过来忙冲过去抱住季陶然,想将她们分开,却有些力不从心。
宝座上的杜艳月也吃惊不小,没想到季陶然会如此疯狂。上次那样对她,也没见她这样疯狂!
“反了,反了,这成何体统!给本宫撒手!”
见罗千柔憋得脸发紫,皇后才急忙冲过去,发力地挥出一掌拍向季陶然,将抱在一起的季陶然和墨天琪震出好几步。
可她这一拍季陶然没有感到疼痛,却像是在季陶然冲昏头脑的仇恨上狠狠地给了一棒,将最后一丝理智也给震了回来。勉强压下心头那股吃人的冲动,季陶然冷静下来,阴森地瞪着罗千柔。
“然儿,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七日断魂散?和季将军有什么关系?”
墨天琪扶着季陶然,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和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罗千柔。
他刚刚只顾着伤心,没太听懂她们的对话。能让然儿如此疯狂的一定是和季将军有关,要不然她不会完全失去理智。
季陶然看向他们母子,墨天琪是一脸的茫然又含着担忧,而皇后脸上居然也有些意外,甚至还有一丝震惊。
她不是和罗家是一伙的吗?这会演什么戏?毒杀一国将军这么大的事怎么少得了她的支持!
“为什么?”
季陶然甩掉墨天琪的手,也没有擦掉嘴角的血迹,只是阴冷地瞪向罗千柔,右手却暗中放到了大腿边……
进宫门时,侍卫要求交出武器,墨天贺没交出软剑,她就象征性地交出了匕首,却把放袖子里的枪绑在了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