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简单?若你输了就带着你爹爹一同向我爹爹陪罪!”她刚刚污蔑了爹爹岂能那么便宜她!
“凭什么?”罗千柔也不相让。
“就凭你如此刁蛮,就凭你如此口无遮拦,就凭你无理取闹,就凭他生了你却没有教好你,宠坏了你,惯娇了你!”
季陶然一口气,畅快流利的指责让罗千柔羞愤难当,却又不知该怎么反驳,今天的确是自己来闹事的。
可那又怎么样?她不会输给这个只会和针线打交道的女人的!更不会让期待她的人失望的!
罗千柔一横心,道:
“好!如果你输了你也得带上季将军上宰相府磕头赔罪!”
“一言为定!”干脆而坚定。
眼看两位朝廷重臣就要因为两个无知丫头的争强好胜而翻脸成仇了,墨天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改怎么劝。
本来就两个小女孩之间的舞文弄墨,却偏偏要牵扯上彼此的大人,不论谁输谁赢势必都会让身居高位的大人感到难堪的。
墨天贺倒是自在,嘴角隐隐地往上翘,如此最好,也省了他不少事。将军府和宰相府最好是反目成仇,相互仇恨才好,那么那个人想拉拢季将军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再说通过这样的方式,让那无法无天的女人在大庭广众被人打压下那嚣张的气焰,让她知道什么叫颜面尽失,让她也体会下成为众人笑柄的尴尬也未尝不是件痛快的事!
季陶然干脆自信的迎战态度,让罗千柔吃惊不小,而大厅里的一干围观者倒是兴奋不已,再次沸腾了起来。
罗千柔傲慢地觑了季陶然和静观其变的墨天琪一眼,便埋头想起题目来。她就是要季陶然出糗,但是她却忽略了季陶然的自信。
季陶然沉静地回想着自己所能背的古诗,毕竟那些都是老祖宗们留下的精华。从小背了那么多,随便她怎么出只要相应的都可以应对。
“既然如此,那就请罗小姐出题目吧。”
墨天琪只能静静地观望,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眼里却有着淡淡的担忧,双手也不自知地握紧了,捏了一把汗。既然她迎战了便有她的对策,自己等着就行,实在不行就自己帮她顶下那最后的败局。
再坏的局面也有自己来收拾!
“那好,我们就以节气出名的竹为题,各作一首,怎样?”
以节气出名的竹子做诗,输的不止是作诗的才华还有各自的节气、民众心中的威望和对朝廷的忠心。这怎么不让人担心?
墨天琪恼怒地瞪了罗千柔一眼,她也特胆大妄为了!是谁给了她这样的胆量竟敢肆意地侮辱朝廷重臣?
墨天贺也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敏感的题目,望向季陶然的眼反而没了刚刚那般的轻松和幸灾乐祸,倒是不禁多了几分忧心。
季陶然沉思一下,将有关于咏竹的诗在脑中过滤一遍后,对上罗千柔从容道:
“好,不知是罗小姐先来,还是我先来?”
罗千柔怎么也没想到季陶然这么快就有了诗句,而自己虽已有句在胸但还欠一句,得须点时间不如就让她先吟。可是心里却是极不愿让她抢先占尽风头,转念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写于纸上传阅于众人。”
这样一来她有了时间斟酌的时间也不给季陶然抢风头的机会。
可是这却让季陶然犯难了,自己的毛笔字还没有达到能见人的地步,怎么能出手啊?都怪自己平时之忙于练功,没有留时间来练字,以然儿的身份写的字定然不会如自己写的那么拙劣,这罗千柔还真是能折磨人!
墨天琪和墨天贺都察觉了季陶然的异状,不知她刚刚的自信满怀都到哪去了?照她刚刚的神情来看分明是有了诗句,这会的为难之色又是为什么?
“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墨天琪凑过去轻声问道。
墨天琪和她这样亲密暧昧的动作自是让墨天贺皱眉,让罗千柔恨得牙痒痒。
可是季陶然只注意到罗千柔恨不得将自己挫骨扬灰的阴狠,没有看到墨天贺那隐忍的表情,但是随即她也明白了,罗千柔如此处处为难自己,原来都只是想吸引墨天琪的眼光,既然如此那么她就陪她玩玩!
季陶然冲墨天琪浅笑道:
“前两日我不小心扭伤了手腕,现在还未恢复怕写出来的字难以入眼,能否请太子爷帮小女子执笔书写?”
“这有何难?你且念,我来写!”
墨天琪乐不可支,兴冲冲地迈向案边。这可是季陶然第一次对他轻言细语,浅笑款款。
“这等小事就不用麻烦皇兄了,还是我来为然儿写吧!”不卑不亢,语气坚定不容人拒。
不知道什么时候墨天贺已站到了案前,一手执笔,一手捻袖,就等着季陶然开口吟诗了。
“四弟,这怎么可以,既然季小姐拜托于我,我岂能不做?”
说着亦伸手去拿纸取笔,却不想被墨天贺给一把抓住了手腕,暗自用力却睁不开墨天贺的钳制。
四弟会武功!这是他的第一反应!墨天琪一震,受伤和不敢置信闪过他凝视墨天贺的凤眼。
墨天贺也一脸坚定地回视,眼里有丝歉疚闪过,却快得让人无法捕捉!手上也暗暗用力,借以浑厚的内力将墨天琪弹开。
墨天琪像是被雷劈中了般,僵直的身影连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四弟,这就是他那文弱的四弟吗?
再度凝神细看那个让他保护了十多年的四弟,清冷坚决的气势逼得他无法靠近,而最让他震惊的是自己竟然看不透他!
他还是那样文质彬彬,温文浅笑,一副柔弱书生的样子,什么时候竟有了如此好是身手?难道这些年他都是在欺骗自己,故意接近自己,寻求保护的吗?如今的他再也用不着自己了么?那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还算数吗?
墨天琪惊滞的神情,没引起季陶然的关注,但是却逃不过罗千柔的眼睛,一抹杀意瞬间闪过,任谁没有注意到,那精致的脸上有那么阴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