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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惩治英华

书名:纵横天下 作者:满桃红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11
    一觉醒来,精神大为好转,看着昏暗的帐内,外头人影闪动,但却寂静无声。司徒恋恋坐起身,炎热的天气里,出了身汗,让她极为不舒服。他已没在帐内,她心里松了口气,但隐隐又有些失落。
    全身都是汗淋淋的,她想起身,但却力不从心,看到帐外隐约有人影立着,忙扬声叫道:“来人啊!”
    帐外的几个人影一阵闪动,但却止步不前。“王妃醒了,有何吩咐!”
    她轻咬嘴唇,犹豫了会,说:“你去把我的侍女清风秋月叫来。”
    “王妃请稍候!”几个立着的人影走了一个。不一会儿,清风和秋月就进来了,一看到她,忙吹天抢地朝她奔来。
    “王妃,你可醒了。”清风欢叫道。她忙苦笑着说:“我现在浑身是汗,臭死了,你们去打点热水来,我要沐浴。”
    这些在战场上出身入死的将士们还算怜香惜玉,还知道替清风二人提热水。清风吩咐他们把水放好后,就把他们赶了出去,然后把门口的帐子拉得严严实实,这才侍候她沐浴。
    清风脱掉她的身上的中衣,看到身上勒痕皱眉说:“王妃,你的伤口还未拴谕,王爷有令,不能碰水的。奴婢只能替你擦一下身子好啊。”
    她皱眉:“什么时候,你也听他的命令了?”清风秋月二人面色皆一僵,清风随即道:“王妃,奴婢知道您还在生王爷的气。但自从您被敌军掠走后,王爷一直都很担心您。为了救您,王爷可是连觉都未睡好呢。”
    心里莫名惊动!他,他是真的担心她吗?
    “奴婢们快马加鞭赶到青城,见了王爷后,王爷立刻屯兵五十万大举出关,当时,好多将军都反对王爷冒然进攻,但王爷为了救您,可是力排众议,还怒斩了一名将军呢。”清风继续说着。
    司徒恋恋睁大了双眼,心里异样情绪陡生,让她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得转移话题:“那你们怎么出现在军营里?王爷呢,此刻去哪了?”
    秋月道:“是奴婢们跟着要来的。起先,王爷不同意。后来,又说,等救下了王妃您,刚好可以侍候您呢。”
    “------哦!”司徒恋恋看着温热的水花在自己身上溅着,轻声低喃,胸口莫名浮上暖意。
    秋月一边替她把身子擦好,一边说:“王妃,王爷以前可能对您有些误解,现在,你们都聚在一起了,是不是可以,可以-----”
    “可以什么?”伸手浇着水,司徒恋恋一边揉着身上的汗腻,一边问。
    “重修旧好!”
    又怔住,看着桶里的水花,已渐渐被泡沫取代,司徒恋恋望着它们,怔怔出神。
    重修旧好?她没忘新婚之夜,他是怎么对她的。她更没忘,这两年来,他连家书都未写过一封,她也没忘,当她被敌军俘虏了,他连提都未提过。为何,后来他又集如此兵力不惜一切代价救她呢?而且,那时,他肯定也收到她的休书吧。
    按理说,以他那种权势滔天的人被自己妻子休掉,是很屈侮的事,在听到她被俘后,理应幸灾乐祸才是,而不是来救她?
    她醒了后,不是没有感觉他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对她,好像宠妻子的丈夫,对自己宠溺有加,又满含温情。他为何又变心了呢?是什么原因使他重新对她好起来?
    “王妃,洗好了,奴婢先给你上药,再穿衣好吗?”清风小心翼翼地说。
    司徒恋恋木然地任她在她身上弄着,心里又恨又不解。
    这时秋月插话说:“王妃,您不要再生王爷的气了。王爷能领着十万前锋和五万步兵来救您,也说明了他是很重视您的。你就原谅他吧,至从你被王爷救回来后,一直晕迷不醒,王爷急得差点把老军医给斩了呢。”
    她的心稍稍好转,可是,转念一想,他当然会急了,千辛万苦把她救回来,如果成了一具死尸,那他岂不是没戏唱了。
    清风二人把替她穿好中衣后,又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王妃,您睡了那么久,肚子饿了吧,奴婢这就去端点吃的来。”秋月说完朝帐外走去,司徒恋恋轻轻躺在床上,虽然背上还有些火辣辣的痛,但此时心里一片暖意和迷惑,让她忘却背上的疼痛。
    忽然耳际传来一阵撞击之声,以及随之而来的怒吵,让她很是生气。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只见秋月站在没有拉好的帐子外,与一个身穿红衣的丽人吵了起来。
    “找死啊,怎么走路的,居然撞到本夫人身上来了。不想活了吧?”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响起。
    “英华夫人,不是我撞到了你,而是你自己撞上来的。”秋月冷冷的声音传来。
    英华夫人?
    司徒恋恋心里皱眉,这叶纵横的军营里,居然还出现女人,这就有些奇怪了?看她的穿着,又是女眷打扮的模样,她在军营里扮演着何角色?而且还这么盛气凌人?
    “放肆的奴才,居然敢给本夫人顶嘴,晴儿,掌嘴!”
    一个人影一闪,她眼睛一花,只见秋月已被打中了脸。她心里大怒,忙从床上坐起,何人敢这么放肆?怒声道:“帐外何人,居然敢在本王妃面前放肆?”
    一个娇艳的语气夹着得意和威风,款款掀起帐子进来,莲步轻移,直直走到她床前方向停下,“英华向王妃请安!王妃身体好转了吗?”
    明说向她请安,身子却动也不动,摆明了是向她示威。司徒恋恋仔细打量了她,修长的身段,玲珑有致。穿着一袭粉红色碎花长裙,质地甚好。手腕上浅碧色玉镯,粉脸娇好,秀丽。妆化得有些浓,但不掩天生丽质。戴的头饰简单却大方,肤色也娇嫩羞红,看得出叶纵横虽然身处军营,但过得还算如意。
    只是,她是何种身份?与叶纵横有无牵挂。商人的本能,加上权贵世家对于阴谋灵敏的鼻子,让她嗅到一丝不同寻常。此女恐与叶纵横脱不了干系吧。
    心,蓦地一痛!看着她娇艳的脸蛋儿,如梗喉间,她终究还是学不会不去在意啊。
    司徒恋恋打量她的同时,英华也直直地盯着她。长的倒不怎样嘛,与她比起来,差得远了。真想不通王爷喜欢上她哪里了?
    看着司徒恋恋披头散发的模样,好丑,英华撇撇嘴,一颗嫉恨的心慢慢平复,这样的女人,除了还算傲人的家世外,一无是处,大概她对王爷还有利用价值吧。所以,王爷才会担心她。英华在心里如此评价。
    司徒恋恋任她打量着自己,神情从容,就算此刻一身的伤,但也掩不了落落大方的气质,大家闺秀,不是叫假的。但她眼里闪过的轻蔑以及大大松了口气的神情,又让她心生警惕。“你叫英华是吧,在军营里是何种身份啊?”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英华捂嘴娇笑,动作与大家闺秀无二,但在司徒恋恋眼里,只觉得做作。英华故作惊讶:“王妃还不知道英华的身份吗?你可以问自己身边的丫环吧。”说着还朝她身旁的清风呶呶嘴。
    司徒恋恋看向清风。
    这时清风愤愤不平地回答:“这人是王爷的侍妾,名叫英华,本来是住在五十里之处的关内的,但她硬是厚着脸皮跟着王爷来到此地。一个人住在不远处的帐子里,她还把小丫环也带来了。”
    侍妾?叶纵横的侍妾?与他共度良宵的女人?司徒恋恋心里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是啊,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叶纵横是正常的男人,且位高权重,常年在外行军打仗,带个侍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她为何还有心痛的感觉。
    还有,深深的侮辱。
    那她这个王妃做什么?当摆设?还是用来让这个女人嘲笑?她不知道她此时的脸是愤怒起得通红,还是心痛的苍白,但她想,一定很难看。
    耳边又响起了那个英华夫人的声音:“王妃姐姐,妹妹特意来向姐姐请安的。只是这狗奴才居然敢撞到妹妹身上,这奴才不知长进,在这纪卫森严的军营里,可是要杀头啊。姐姐舍不得教训,就由妹妹来代为教训。希望姐姐不要怪罪妹妹堂突才好!”
    她是说她管教无方,还是来向她耀武扬威?她得叶纵横的宠,所以就对她这个名义的王妃肆无忌惮来了?而且,还她左一句姐,左一句妹妹,倒把自己当成叶纵横的女人了。
    司徒恋恋忍着怒气,冷冷说道:“不必你的好心。本王妃的奴才自个儿教训。倒是你这样的妹妹,本王妃可高攀不起。秋月,死奴才,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替我端膳食来?被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挡着就让你吓傻了?平时我是怎么教训你的?”
    英华气的脸色大变,但很快就恢复先前的神气,她掏出绣帕,捂着红唇,一脸娇笑:“姐姐,什么叫不相干的人嘛,你我虽然从未谋过面,但都同侍一夫,也算姐妹了。更何况?”她一脸得意地看着她,等着司徒恋恋接话。
    可惜司徒恋恋,跟本不理她,只向清风吩咐:“睡了好些天了,腰酸背痛的,清风替我捶捶背。”
    从来没有如此被人漠视过,英华脸上闪过恼怒,强挤出笑来:“更何况,这两年来,王爷写给王妃的家书可全都是妹妹代笔啊。”
    脑子里轰然巨响,震得她全身发颤,喉间一紧,胸口被堵得难受。
    她早就发现那些家书太过清秀,不像是叶纵横一介武夫所写。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他身边的侍妾所写。他当她是什么,让一介侍妾来侮辱她?
    强咽下心里,喉间排山倒海的怒意酸气以及屈辱,司徒恋恋故作漫不经心地说:“哦,原来写信的人是你啊,我就说嘛,王爷英武绝论,写出的字怎么那样见不得世面。”
    英华呆住,她没料到这个女人,居然如此难缠,软里带针,棉里带刺,她这样公然前来叫嚣都被她一一堵回来,看起来,好像自己才是那种无理取闹被她羞辱回来的人。
    这女人,不好对付!英华脑海里过警惕,和从未有过的危机意识,一双美丽的眸子此刻正酿聚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英华眼里闪现的光茫,她岂是不知,但司徒恋恋不想再看到她,毫不掩心里的厌恶,冷冷对着英华命令:“本王妃用膳时不喜欢被不相干的人打饶,你,立刻出去!”对于向她示威的人,她连请字都省了。
    英华身子一僵,她更不料她居然这样不把她放在眼里吧。语气陡地拨高:“你是哪根葱,要我出去就出去啊,王爷都没有这样命令过我。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王妃就不了起啊?”
    司徒恋恋不怒反笑,冷冷叫道:“清风!”
    “奴婢在!”清风忙闪到她身前。
    她闲闲地整理着自己披散在胸前的头发,淡淡地问:“身为婢女该有的规规,你都背熟了吗?”
    清风眼里闪过讶异,但多年的主仆关系早已形成了良好的默契。忙恭敬地说:“身为婢女,见了主子要行礼。王妃您身为英野王妃,又是安阳大郡主,所以,奴婢们见了王妃都要行跪礼。”
    “还有呢?”她淡淡地看着英华脸上青白交错的脸色。心里冷笑。
    “身为奴婢不能对主子顶嘴,更不能直视主子,还有,更不能在主子面前大小声。”
    她点头,唔了声,斜眼瞟了已青了脸色的英华,吩咐:“英华可能对英野王府的规矩不太了解,你来做个示范!”
    清风忙闪身朝英华道:“英华,你可得看仔细了。”说着朝司徒恋恋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低眉顺目,语气恭顺:“奴婢英华参见王妃,王妃身体安好了吗?”
    司徒恋恋看向英华,此时她娇躯一阵颤抖,气得话都不出来。她闲闲地挑眉:“明白了么?从今以后,你见了本王妃就要向清风一样行礼。”
    英华俏脸扭曲,双手紧紧地死捏着。正想张嘴,但被她身后婢女拉住。
    司徒恋恋又冷笑:“你身后的婢女都比你懂规矩多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懂规矩。清风,你带她下去,好生教导她。本王妃要用膳了,你跪安吧。”说罢,没再理她,看着已从外面进来的一名副将打扮的年轻将领。
    “末将赵越青参见王妃,王妃千岁!”他走到她跟前,看也没看英华一眼,直直朝她单膝跪下。
    赵越青?“赵将军请起!”这人不就是以前她大婚是见过的那名将军吗?也是京城首富赵明成之子。
    赵越青起来朝她薛身说:“王妃,行军在外,多有不便之处,还请王妃海函。这些膳食不知还合您的味口否?”
    她淡笑,看着秋月和一个中年姑姑把托盘以及器具放到她床前。看了看菜色,简单的四菜一汤,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来说,这些完全不能入自己的眼,但在这艰苦的军营里,能做出如此的汤菜来,也算极致了。因为,她看到英华看到这些膳食后,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英华确实嫉妒,她虽然得叶纵横的宠,但在军营里也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菜。对司徒恋恋王妃的位子更加向往。
    司徒恋恋拿起筷子挟了眼前的一块肉片放进嘴里,味道一般,与家中的胖厨娘比起来,差天远了。但这些天被南天鸿劫持,吃不好,睡不好,以前娇养的胃也就不那么挑剔了。
    把肉吞了下去,淡笑:“辛苦了,赵将军。这些菜当然不能与京城相比,不过,身在军营里,能俭则俭。以后叫伙夫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地做这些了,怪麻烦的。”
    她现在是英野王妃,应该与众将士们同甘共苦才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锦衣玉食了。
    “王妃金枝玉叶,理应如此。而且这是王爷吩咐下来的,末将不敢做主。王妃请慢用,末将告退。”
    “也好,请将军把帐子里不相干的人都请出去!”她冷冷吩咐。这个赵越青对她的态度倒还恭敬,叶纵横真是治军有方。她也不客气吩咐他把英华清理出场。
    英华气极,看了看侍候司徒恋恋的清风秋月,又看了看一旁她不认识的姑姑都在一旁恭敬地侍候她,而对自己,却不理不睬,不禁又恨又气,恶狠狠瞪了眼前面无表情的赵越青一眼。
    赵越青面无表情,对英华道:“王妃有令,闲杂人等全都出去。夫人,请吧。”
    这个狗奴才,真是欺人太甚!英华气的娇躯乱颤,但又不敢太过放肆。只得不平地呶着嘴,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司徒恋恋看着她的痛影,冷笑不语,心里却在滴血。
    肚子饿得心慌,却没什么胃口,动了几筷子后,就不想再吃了。
    这时中年姑姑问道:“王妃,您吃不下?还是膳食不合您的胃口?”
    她转头看她,她长得圆润,一脸的精明,个子高大,与月姑姑有得拼,不过,她却比较喜欢这个姑姑。忙笑道:“是啊,没有胃口。你是?”
    “奴婢姓周,大家都叫奴婢周姑姑。”周姑姑已朝她跪了下来。
    她忙示意秋月扶起她来,笑道:“周姑姑年纪大了,不用行如此大礼,恋恋受不起。对了,姑姑在军营里所做何事?”
    周姑姑垂下眼睑,恭敬地说:“奴婢专门管王爷的膳食。奉王爷的命令,现在也专门替王妃您做。只是王妃金枝玉叶,恐怕吃不愤这些粗食。老奴恐慌。”说完她又跪了下去。她又叫秋月扶她起来,正色道:“能在军营里做出如此可口的膳食,姑姑已经很不错了。是我胃口不好,姑姑不要自责了。”比起月姑姑那阴险又盛气的样子,她确比较喜欢这个严肃的周姑姑。
    又与周姑姑说了会儿话,她这才知道周姑姑无儿无女,一直在军营里做伙娘,专门替叶纵横诸将领做饭。虽然伙娘的地位低贱,但周姑姑一直严于律己,叶纵横倒怎么为难她,所以在军营里的地位还算有些的。
    吃下清风端来的药,她又有些困了,不知是吃了药的关系,还是被英华气的,又沉沉睡下去了。
    被一阵吵声惊醒,睁开眼,帐外守卫的影子西斜,看来已是黄昏时分,天边的残阳把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金光里。如果没有帐外一个拨尖的女声,她想这样的意景也是非常优美的。
    “外头何人喧哗!”她冷冷喝道。
    外面几个影子身形犹豫了下,但却没有开口。她又喝道:“人都死了吗?为何不回话!”
    这时一个离帐子最近的守卫忙恭身说:“回王妃的话,是英华夫人正在惩罚她的婢女晴儿。”
    又是英华?她怒气骤生,她管教她的婢女她是不会管的,但她三番五次地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她就不得不管了。
    “你们二人去带英华晴儿过来。本王妃有话要问!”
    “是!”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守卫要带晴儿见她的话,但英华冷笑的声音响来:“真是天大的笑话,本夫人教训自己的奴才,关她什么事?她未免管得也太宽了。”
    司徒恋恋怒气更炽!但守卫们还是尽责地把英华推开,不顾她的怒骂,把晴儿带了进来。
    被打得整个臀部都是血淋淋的晴儿顿时扑倒在地,哭叫道:“王妃,请您替奴婢作主啊。”
    她皱眉:“到底为何事,说!”
    晴儿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她听,原来英华在两年前就做了叶纵横的侍妾了。大概是叶纵横对她较好,而对远在京城的正妃不闻不问,就让她生出了夺谪之心。当听说叶纵横亲自领着十五万大军前往居幽关救她时,顿生警惕,也跟了来。但见到叶纵横对她好的超乎想像,更是如猫抓一样,时常把气出到晴儿身上,不时对晴儿动则打骂。
    而这回,本来趁叶纵横领兵打仗时,对她来个下马威,没想到,倒被她给羞侮了一顿,回到帐子后,越想越气。她认为她在与她对抗时,晴儿没有替她助威,所以这才叫来士兵打晴儿的板子。
    她听了心里怒气更旺,怒道:“好你个英华,你在军营里也敢这么目中无人。当本王妃是个摆设么?来人!”
    门外立刻闪进一名守卫,以及,一名她并不认识的姑姑。
    心里有丝讶异,这个姑姑是谁?对方已朝她跪下,口中称道:“奴婢李氏,见过王妃。”
    司徒恋恋叫她起来回话,又问:“哦,李姑姑,你是----”
    李姑姑面无表情地答道:“奴婢是王爷的奶娘,一直都跟随着王爷。现正在青城官衙府内做管家。此次前来,是奉王爷的命令,让奴婢好生侍候着王妃的。”
    叶纵横还真有心!司徒恋恋心里好受了些,更加理直气壮地对付英华。冷冷对侍卫说:“去把英华给本王妃带进来!”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伴随一句中气十足,火气腾腾的娇呼,帐子已被掀开,英华扯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她此刻又换了一袭青绿加淡紫的百蝶长裙,外罩一件无袖雪白褂子,比上午要清丽脱俗,妆也精心修饰过。头上戴着八宝珠钗,浅色珠花别在髻上,大大的吊坠耳环呈圆形,衬托一张玉脸更加夺目。
    好一个美人儿,如果她不横眉倒竖,与大家闺秀倒可以想提并论。
    司徒恋恋冷冷地盯着她,语气如冰,厉声说:“把你的头低下去,本王妃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英华吓了一大跳,但还是屈强地抬高了头。“我是王爷房里的人,可以不用行大礼。”
    “是吗?”司徒恋恋笑了,但笑不及眼底。望向一旁面无表情的李姑姑,“李姑姑,这个婢子不承认是府里的奴才,你说呢?”
    李姑姑立刻回答:“回王妃的话,她确实是。不过,仗着王爷的宠幸就一直无法无天了。”
    英华气的咬牙切齿。
    司徒恋恋没有理会英华气得发抖的声音,语气冰冷:“既然如此,那府里的总管为何不管教管教?”
    李姑姑忙咚地一声,跪了下来,磕着头:“王妃恕罪,奴婢年纪大了,管不了那么多。再加上王爷不常在府内,就只能由着这婢子坐大。奴婢愧对王爷的恩待,愧对王妃的优待。”
    好一个李姑姑,居然把主意打到她头上。不过,她倒是非常喜欢做这个刽子手。
    淡淡地说:“起来吧。也该拿出你这个总管的威严了。”
    李姑姑得了特赦令,立刻起身,朝英华喝道:“无知贱婢,还不快跪下!”说着走到她面前,扬起脚狠狠踢向英华的膝弯处。英华痛呼,身不由已地屈膝跪下,泪珠儿豆粒般滚落。
    司徒恋恋双眼含威,目光如炬,冷冷盯着她。英华被她的眼神骇住,忙把头低了下去。但泪水却止不住往下掉,不一会儿,面前已湿了一大片。但心里却咒死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狐假虎威。
    “身为奴才也要有奴才的规矩。今天你对本王妃不敬之处,我就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了。你下去吧,晚上在到我帐子里侍候。”司徒恋恋冷声说。
    英华震惊地抬头,眼里不可置信,忙嚅嚅道:“王妃,我-----啊------”身后的李姑姑厉声喝道:“要自称奴婢!”
    英华咬牙:“-----奴婢,奴婢是在王爷房里侍候的。”
    司徒恋恋双眼含威:“你不愿侍候本王妃?”
    英华忙附下身子,直说不敢!
    司徒恋恋冷道:“也罢,我就成全你。等王爷回来,你去侍候他吧。”
    英华忙抬起头,眼里揉进阴狠以及得意之色。等王爷回来后,看我怎么告你的状。
    当然清楚英华脑里想的是什么,但司徒恋恋并不当一回事,只是厌恶地说:“只是你也是侍候别人的,居然还叫婢子来侍候你?成何体统!”
    英华愕然,脸色复又通红。
    她冷冷地说:“我这里使换的丫头人手不够,从既日起,晴儿就来侍候我吧。”
    晴儿忙抬起来来,向她磕头:“奴婢多谢王妃提点!”
    司徒恋恋抚着额头,刚醒来就被打挠,现在头都有些痛。向又惊又怒的英华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跪安吧!”
    英华僵了下,这才不甘不愿地低声说是,起身走出了帐子。
    李姑姑忙笑道:“王妃不愧为王妃,三言两语就打发了英华,就是有做主子的命。”
    她冷冷注视着她,不发一语。李姑姑讪讪地把头低下去了。
    英华一个小小的侍妾居然也敢欺负到她头上,她仗的是什么?还不是仗着叶纵横的宠爱。而她呢,除了一身的尊贵,空有王妃的头偕,她什么也不是。
    心里惊痛,厌恶,委屈!让她不择手段对付英华。她今天把她的面子狠狠削了,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在等,等她去向叶纵横告状。她亦在试探,在他心目中,到底是她这个空有虚名的妻子重要呢,还是英华那个侍妾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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