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个兴奋的女声嚷嚷着:“啊啊啊!我太幸福了!这么多好吃的!”唐琖晚抱着满怀的零食,兴奋地冲着景远叫道。
“咱们回去吧?”景远手里拎的都是东西,满脸痛苦地望着她。虽然知道她很爱吃,可是没想到,这花展里所有的小吃摊位,她全都给逛了一遍。
“念在你这么辛苦地替我拿零食的份上,暂且就放你一马。”唐琖晚撇撇嘴,抬头看了看天,“都已经快天黑了呢,。一会儿见了梁明熙,我才不要理他,夜里再好好整他。”
他提醒着:“记得别太过了,毕竟我和他关系不错。”
小厮牵了烈风过来,两人便坐上马,在有些暗的天色里离去。
云安楼顶。凉风习习。
在这楼顶上,吹着风,吃着东西,还能赏着满湖的漾漾清波,心情自是惬意。远空上一轮明月,映着满目的宜人景色,煞是美丽无双。
唐琖晚靠在景远怀里,眼角带笑,玩味地看着拦在前面的黑衣人:“你又是谁?”这时的她已经好很多了,自是有资本这样高傲。
“将死之人,不必知晓。”黑衣人一副冷冰冰的口吻,让她不由得兴趣大减。这种装十三的人,她最看不惯,而且非常鄙视。于是,她不屑地看着这个男人,道:“你是谁啊。”
他的语气仍是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姑娘可还记得颜升?”
“哦,他么,他是唯一一个看不起我的人。”唐琖晚回想着颜升不情愿地低头喊她主子的情景,虽然很想留他做侍从,但谁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怎么,你想为他报仇?”
黑衣人的眼睛里仍是没有什么过多的神色,似是一汪死水:“他是我弟弟。”
景远接了话说道:“他叫颜呈。和颜升一起,自小便在朝阳阁长大。”
唐琖晚点点头,表示理解:“这样啊。不过你速度也真快,中午颜升刚出了事,晚上你就找了过来。”
“我和他自小便是心心相通,互相都能感应得到。”颜呈的脸隐在暗处里。
而唐琖晚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所以,你来找我,到底是报仇,还是什么?”
“决战。颜升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杀手,我不知因何原因,他竟败在姑娘手下。想必是姑娘做了什么手脚,才让他大意而输。”他仍是很唠叨地说着。
呵,手脚?她唐琖晚会做手脚?她一双水眸已变得微红,嘲笑着道:“那我便接受你的挑衅,好让你看看,我到底会不会做手脚。”
景远看了看,收拾好零食,轻盈而下,丢下一句话:“晚儿,你动作快点,我在厢房里等你。”
“好。东西都给我留着,不许偷吃。”唐琖晚嘱咐了一句,又面向颜呈,“开始吧?”
颜呈动了动唇:“那我便不让姑娘了。”说着,一把摘去面纱,露出一张面容冷酷的脸。眼睛不大不小,却是那种烂桃花,鼻子有点塌,嘴唇又很厚。说实话,他比颜升长得好看点,但是毕竟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怎么看怎么丑。
唐琖晚被他的脸给吓得一个激灵,却说道:“想让就让,不想让就不让,一个大男人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她皱了皱眉,这男人真烦。手轻握住身侧的长剑,侧着头看他一剑刺过来。
这个颜呈,比他弟弟的武功要好些。唐琖晚在心里暗暗评价着,然后闪身一避,他因惯性作用继续前进着。
不过,轻功看来不怎么样。她撇撇嘴,一脚踹上他的屁股,他立即摔了个狗吃屎。
他迅速爬起来,回身,一剑又刺过来,带着凶狠的气势。
她估算了下距离,足尖踩上一片琉璃瓦,“嗖”的一声,滑下了楼顶。颜呈紧随其后。
“怕你从楼顶上掉下来,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不好了。”唐琖晚耸耸肩,步履轻盈地引着他来到那座汉白玉桥上。
桥上没有人,正是决战的好地点。她得快点把这个烦人的家伙给解决掉,因为此时已经是亥时五刻了,她和景远约好了,子时一刻去作弄梁明熙。
颜呈的眼眸暗了暗:“姑娘还敢说和颜升打斗时,没有做过手脚?现在带我来这桥上,许是之前就已经做了手脚罢。”
饶是她再大度,她也不能容忍别人的无中生有,便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他丫丫的,别没事就含血喷人!我不过是好心,要是你从楼顶上掉下来,我根本不用和你打,就已经赢了!把你带到桥上,不过是看这桥面平坦,你轻功不好,但也不至于会掉到湖里!怎么我好心,你却当成了驴肝肺?”
他脸上仍是没有表情:“姑娘这是在为自己做的手脚找借口。”
你他丫丫的,怎么不去死!唐琖晚恼怒地拔出剑,将内力灌注至剑的全身,眯了眼,闪着红色流光的剑抵上颜呈迎上来的剑锋,划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颜呈后退了几步,紧抿着唇,有些皱眉地看着她手里的剑。然后,飞身而起,倒了身子将剑刺下来。
唐琖晚一个闪身,他的剑便刺中了桥面,留下一个小凹处。未等他反过身来,她已是将剑刺向他正对着她的胸口处。
他眼神一凛,翻着身子避开她的剑。她却仍是不停动作地刺着,他便一直翻着身。
真是笨。唐琖晚冷笑着,突然换了招数,将剑刺向他的腰部。因为她一直持续着刺颜呈的胸口这个动作,就给他造成了一个神经性习惯,只要她的剑一刺下去,他就会下意识地翻身,护住自己的胸口。而她这一剑,他没有防备,轻易地便让她得了手。
“现在你说说,我可是做了手脚?”剑身染上了血,唐琖晚变得有些兴奋。
“有……没有。”他捂住腰上的伤口,仍是面无表情。他还未察觉到唐琖晚位置的变换,她已是将剑又刺中了他的胸口。嗜血的本性已经被激发出来,对他当然不会手下留情。她狠狠地道:“说清楚点!有还是没有!”
他突然跪了下来,膝盖处被射了一枚闪亮的银针。他摇摇头:“……没有!”
“早些清醒不就好了,省得受这点苦。”唐琖晚不屑地看着他,一个凌厉的挥剑,又刺中了他的胸口。他挣扎了几下,便倒了下去。
看着他倒下后,唐琖晚的眼眸恢复了琥珀色,嗜血的本性慢慢隐藏。扔下一粒药丸和一枚银针,她转身便走:“这用来治你的伤口的淤肿。三年后,若你武功有所长进,便拿着这枚银针来找我。”
“姑娘……”他喊着,顿了顿,又道,“小心萧逸言。”
唐琖晚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谢谢你的提醒。”看过他有些怔忪的背影,毫无留恋的离开。
颜呈怔了怔,回头,望向女子消失的方向,心中缓缓溢起一丝苦楚。
弟弟,哥哥无能,对不起你。今后,不会再为你报仇了。
他露出这一生中第一个笑容。
古怪的,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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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灰常地不喜欢这章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