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似民居享半世宁静。”梁明熙念出竖幅上的字,品味了一番,以极为欣赏的口吻道,“早知景兄文采出众,但一直都是惜字如金,今日怎么有如此雅兴……”
话未说完,便被景远打断:“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他侧了头,温柔地望向怀里的人儿。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皆吃惊地看向他怀里着白衣的女子。她进来之时,众人都已是被她的美貌给惊住了,没想到,她竟也满腹才情,是位不可多得的才貌双全之人。
登时便有轻佻的公子哥儿道:“看姑娘的样子,与这位公子应是恋人,但不知可结亲了没有?若是没有结亲,本公子择日便去府上提亲可好?”
唐琖晚一怔,低头浅笑着,没有答话,眼角的余光却瞟向景远。
果然,如她所料,景远的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冷冷地回了一句:“这位公子,实在抱歉,在下已与其定亲了,大婚之日,定会请公子去吃喜酒。”
呵,还真的生气了?她偷笑着,本以为再没有人会搭腔,从二楼却硬生生地冒出一个浑厚的声音:“既然公子也说了,与这位小姐也只是定了亲而已,那意思便是,在座的诸位都还有机会争取抱得美人归。”
楼内一片哗然。
然后又听得有人接道:“那位公子所言极是,只是定亲而已,并不代表日后定会结为连理。我等还有机会娶这位小姐为妻。”此话出口,许多人皆是阵阵私语。这女子长得这般美,又如此有才,若娶回后不是正室,已然不合。
事情的发展,似是超出了她所控制的范围呢。本来只是想让梁明熙见识见识她的学问,没想到竟搞成了这样。她皱了皱眉,轻扯景远的衣袖,开口想要说话,让他带她歇一会儿,因为实在是痛得厉害,却见他已是脸色铁青,双手运着内力。她大惊,若是在此处大开杀戒,定是不好的。念及于此,她痛得更厉害,额上溢出了冷汗,缓缓蹲下身去。
“晚儿?”正运力着的景远见她这般,立即收了力,也蹲下,“是不是很难受?”
而众人见到她这般模样,似西子捧心,便不由得都紧张起来。
她猛地扶住景远的手臂,柳眉簇得更紧,嘤咛道:“景远,疼……”倒不是她为了解围而装疼,是真的心口绞痛,五脏六腑像被换了位般的难受。下一刻,她身子软软一歪,便倒在景远怀里,已是疼昏过去了。
景远的脸色更差了,阴鸷的眼神扫过众人。若不是因为他们不识好歹,晚儿又怎能会疼得如此厉害?本想将他们一个不留地全杀光,刚于掌心凝了力,梁明熙过来按住他的手,低声道:“现在救唐姑娘要紧。”只这简单的一句话,便让他忍下了所有火焰。
见他的火气有所收敛,梁明熙又迅速说道:“早为你们备好了厢房,快些来吧。”景远没有做声,抱着怀中的女子便站起身,随他往三楼去。
二楼的雅阁外皆站满了人,待那三人的身影消失后,仍是都不肯回座。
倚在釉金雕花朱栏上的尉迟辙若有所思地盯着三楼的楼梯口。不错,方才二楼接话的人,便是他--宜国的御前带刀侍卫,皇帝赵安身边的大红人,也是赵安的心腹。他此次前来,不过是替赵安监视离国太子的举动,今日恰巧刚到了这云安城。
若是完成了任务后,能将那位女子娶回宜国,那他这次的离国之行,也算是圆满了。他想着,坚毅的脸上勾起一抹惑人的笑。
一刻钟后,三楼一间厢房内。
“她怎样了?”梁明熙立于榻边,斟酌了良久,方才开口问道。
景远收回搭脉的手,凝聚着的眉也松开了:“修养几日便好了。”然后准备去厨房熬药,却又听得梁明熙道:“你可知她的身份如何?”语气里是满满的警惕。
他停住脚步,回身,犀利地望向男子:“梁兄什么意思?”
梁明熙看了一眼昏睡着的女子后,走过来,手拍上他的肩膀:“你不觉得她很可疑?而且,她的面貌,与一个人是极像的。”
“谁?”
“别姬娘娘。”
闻言,景远大笑:“不过都有一颗菱花痣而已,她哪里长得与别姬相像了?”
梁明熙被他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说得对,这唐琖晚与别姬相同之处,除了额间的一颗菱花痣,再就是那一双眼睛了。眼角处微微挑起,勾出一抹恰到好处的风情。瞳孔并不是黑色的,而是琥珀色,纯净地似是没有杂质。
而且,十多年前,别姬娘娘失踪后,便不知去向。若那时的她怀了孕,出生的孩子,也是如同唐琖晚这般大。心细如他,定会猜想唐琖晚和别姬娘娘的关系。
见他不再说话,景远敛下眉眼,眼底的光深不可测。晚儿的身份他到现在还未查清楚,不过能肯定的是,她定与唐门有关。她手里的那把剑他认得,那是属于别姬娘娘的。而今,经梁明熙一提醒,他也不由得会怀疑她的身世。本打算从一开始便派人去查她的身份,但因为两人的关系渐渐改变,他也便将这事抛之脑后。他实在不想让晚儿参与他和梁明熙的交易中,但现在看来,梁明熙日后定会借此来小题大做一番。若想保护晚儿不被梁明熙利用,他现在所能做的,便是尽他最大的能力,先于梁明熙查出晚儿的身份。如若真的与别姬娘娘有什么关系,那晚儿的处境是比现在还要危险的。一个清风谷,一个朝阳阁,已是盯紧了她,若再牵扯到朝廷,他真的不敢想象晚儿会发生什么事。
两人正心照不宣地沉默着,床上的人儿突然开口道:“梁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题外话------
新内容新内容哇……上课了,《—极品仙尊—》等等再大修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