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太俊美妖异了,周围的人多是远远的就低下头,或是看向别处,不敢抬眼。
偶尔有一两个人好奇的望望,多是再移不开眼了,就那样痴痴的定住了。
楚玉衫皱了皱眉头,也不理会周身那些目光,像习惯了,只是望着绯影:“别乱走,这地形你不了解,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绯影本想解释,听他这么一说,嘴边的话顿时僵住,脱口而出说到:“哼,死了也不关你事!”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扭头看向别处。
楚玉衫望着她的样子,望着望着,突然忍俊不禁,这臭丫头,边笑边说到:“谁说不关我事?是商人就不会做赔本买卖,你要是真死了,我可亏了!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东西,不然到时候别怪我掀你老底!”
说完,楚玉衫轻笑着走上前,拉住绯影的手腕,便往反方向大步走去,嘴里凶凶的催促到:“还不快些,你以为可真有那么多时间耗?!”
绯影被他拉着,半跑半走的,听到他的话,大声的反驳着:“诶,是你在耗好不好!哪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后边的傅尚书等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跟上去。
傅尚书挠挠头,似乎有些疑惑,这侍郎几时和国师如此熟念了?而且拉拉扯扯的,关系匪浅……
况且这国师只是在之前圣上刚就位之时在朝执政,帮助圣上坐稳江山,立了大功,之后便不问朝野……
半年八月的不见人影。
如今怎会又来这淮城处理疫病?
*
站在一条空荡荡的街道中间,绯影皱着眉头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街道上被风吹翻的竹篮木架,地上还有一些被踩烂的水果蔬菜,飘忽着一开一关吱嘎响的木门,还有门前歪斜着掉落一半的门匾...
这条街除了他们几人,再没有其他人,荒凉的像废弃的垃圾场。
打量了一会儿,绯影抬起头来望向一边的梁普问到:“那几个病例的患者都是住在这条街的?”
“是。”梁普回答着,指向前边街道旁的一间屋子,然后开口道:“第一个病例是住在那屋子里边的王车汉子。”
楚玉衫顺着梁普说的方向看去,那门口还停着一辆旧旧的马车,马车虽旧,却钉钉补补补的很结实,眼睛微眯,开口问到:“其余的呢?你将那些情况说来听听。”
“王车汉子是第一个出现病症的人,他没两天就死了,他是个车夫,车大多时候在城里跑,偶尔也会出几次城,继而就是邻里卖水果摊的柳婶,柳婶与王汉子的妻子是打小的朋友,平时常常往来,送些水果什么的到他们家去,还有就是前边那家客栈里的小二王三,客栈对面那家店铺里的几人也全死了。”
“这条街其余的人呢?还有出现病症的人他们的家人你们是怎么处理的?”绯影出声问到。
“小人按上头下传的命令,将其余人都赶离这条街,患者的家人都专门驱赶到城边一处小地方去了。”
绯影轻轻恩了一声,表示赞同,又问到:“除了这条街的,迄今淮城还有没有出现病例?”
“暂时...暂时还没有,有也多是城外的一些难民饥民...”梁普规规矩矩的答到。
绯影思索了一会儿,秀眉轻蹩,望着梁普严肃定然的开口说到:“那好,既然如此,你立即吩咐下去,严格检查看守入城的人,如果有疫病症状全带入安置患者的隔离区,并且命人将疫病的症状等抄写在纸上,贴在城内城外,尽量让城里的人都知道,将疫病的厉害性,命人传播出去,如城内有发现可疑者或是患者举报有赏,而你们立马通报进行隔离!并且宣告出去,如果有人胆敢隐瞒病情,死罪难逃!待会儿你下去把隔离区安排好,怕是城外还有不少疫病患者!听懂了吗?”
一口气干净利落的命令完,绯影又忆起龙裕桀之前吩咐的命令,开口问到:“还有,我记得皇上下达的命令中有一条,召集淮城一代附近的医者郎中,这点你可有办到?!”
“有……有有,召集了一些,一些愿意来的都在淮城客栈内候着……”梁普刚从那一长串的命令中回过神来,低下头诺诺的答到。
“只是一些?待会儿先去通知他们,随时准备整装待命,并且在城外附近张贴告示,寻医者,入淮城治病,标明限选五人,每人百两白银。相信这样报名者便不在少数,这便要拜托梁县令你多多挑选了,选口碑较好或杂症偏方经验丰富的五位!你可以办到?”
“是是,小人听命。”梁普点着头弓着腰答到。
“傅尚书,这件事情请你来协助一下梁县令,务必要办好,而我与国师便先去解决难民饥民的问题,不然两者只顾得一者,也是缺失甚大,并且我怀疑着疫病的传播,恐怕也与这些难民少不了联系。”
“其余的村城长听命,这几日便去整理自己村城疫病洪灾等等各方面的消息,做一个报告出来,报告就是将各方面的问题全部记下来,像记帐本一样,事关重大,任何细节都不可疏忽,懂了没有!?”
“是!”几个村城长愣了一下,继而异口同声的回到。
“梁普你先留下来,先将淮城的一系列情况包括上面发下的粮食,银两,货物运送等全部情况给我禀报一遍,再将资料调出来。”
“是是……国师,侍郎请随我回府……”梁普恭敬的说着,心中有些疑惑,这侍郎做事干净利落,对于事物看的甚远,颁布下来的命令无一不详细密切,与他的年龄气质完全不符,难道……是他看错人了吗?
“事情紧急,时间不多,其余的人按我刚刚的发布的任务赶紧着手去做……”绯影吩咐完,就与梁普往县令府中走去,其余人匆匆答了声是,也各就其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