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祁暄停了下来并未开口,倒是身旁的祁枫出了声。高公公见了两位主子,行过礼后才道:“三皇子、四皇子殿下。”
“公公可是有事?”祁暄音色冷清,不似祁枫那般欢脱。高公公低着头道:“皇上请您过去御书房一趟呢。”
“哦,原来是父皇。三哥那我可先走了!”祁枫听了也不多说,朝祁暄使了个眼色,祁暄点点头道:“去吧。”
“恭送四皇子殿下。”那高公公又是一拜,之后才转向祁暄,二人一前一后朝着日照皇宫的心脏御书房走去。一路上高公公心惊胆战,一句也不敢多说。这偌大的宫里,他最怕的不过是皇上和跟前儿这位小主子。旁的人不知道不清楚也就罢了,他日日跟在皇帝身旁,怎么会不晓得这三皇子的能耐?
祁暄走在路上,神色漠然,这金碧辉煌的宫廷无法使他的内心掀起一丝波澜。终究在进了书房后,才跪了下来,低低地道:“儿臣参见父皇。”
“暄儿,起来吧。”祁天抬起头,从那书桌后绕了出来,走向这个他最引以为傲却也最提防的儿子面前。那双眼睛,那眼神,像极了那个人。
“父皇找儿臣前来……所为何事?”祁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年过中旬又大病一场,丝毫没能让他的气势减下半分。
祁天似乎并未受到儿子对自己冷淡情绪的影响,那双透着精明的眼睛打量着祁暄道:“听闻你前些日子闹了小病,现在可是无碍了?”
“谢父皇关心,儿臣已经痊愈。”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的回答,却让祁天皱了皱眉头。
“那什么菀郡主,你可是见了?”
祁暄不可见地冷笑一声,这就直奔主题了?却还是点点头回答着,声音终于有了些温和的感觉:“郡主美貌天仙,品行端正,实乃儿臣所中意之人。”
“哦?”祁天挑了眉,看着一脸平静的儿子,直到他在那双眼眸中发现了一些柔情,那是他从未在这个儿子身上见到的情感——难不成祁暄真的喜欢那郡主?想到这里,老皇帝的心突然轻松了些许。
“不管你喜不喜欢孤都应了你要娶她,但是那件事,万万不能出差错。”祁天走回座位上坐下,抬眼盯着祁暄道。如今祁暄似是很喜爱那女子,但若是因为这个耽误了取那样东西回来,他觉不能容忍这件事情发生——哪怕暄儿是她的儿子。那越州地图共有五块,他日照占据一块,而那郁风行也有一块,那一块地图他势在必得!那越州宝藏……
“儿臣明白。此番前去打探,那地图似乎并不在苍郁皇宫之中。”祁暄垂着眼,睫毛投下的阴影遮盖住他的眼神。
“哼,那郁风行也是有两手的否则,那苍郁怎么可能建得起来?这件事不急,婚期之前必须拿到手,不能再拖!”说罢老皇帝似觉得语气太过重了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过几日,就是你母妃的生辰了,你可愿与孤同去祭拜?”
祁暄深深压住一口气,声音在那空荡的书房中想起,在他极力压制下没有任何颤抖:“儿臣自然愿意。”
父子二人再无多话,祁暄踏出书房,虽是秋阳高照,却无任何暖意。给一棒子再给颗糖,说的就是他父皇。他自然明白,他父皇于他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的母妃,那个为了这个男人死去的女子,爱的是他与母妃一模一样的眸子,爱的是他带兵打仗的能力;恨得,亦是他的才华,以致于他与祁越的明争暗斗父皇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个人不断地使绊子,父皇的皇位才会坐得更久。
如今,那前朝地图,那越州宝藏,老皇帝自然也不会想要落到别人手中。更何况在他父皇眼里,他三皇子祁越也终于有了“羁绊”——郁菀。想到那个从天上飘落人间一般的女子,祁暄衣袖下的手握了握拳,拿郁菀牵制自己,这算盘未免打得太轻松了些。
既然如此那他何不将这一“父慈子孝”的表演发挥得淋漓尽致?要知道这一切不是他要不了,而是他还没有打算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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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