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第一次?那时郁菀还小,不过才十岁,一个小女娃带着于石从沙漠腹地的小藩国回来,途中遭遇伏击,第一次二人侥幸逃脱,第二次伏击于石被划了一刀,第三次……被他所救。
当时郁菀倒是奇怪,这人怎么会出现在大漠之中,武功高强年龄却不大,与于石看起来一般岁数,也是顶着今日这张俊颜冲自己微笑。
那日除了自己和于石,其他的人无一生还,所以至今想必见过寂月真容的,也只有他们二人活下来了吧。之后见于石伤重,便就近找了城镇住下来,寻了个大夫。说是就近找,但是在沙漠里能有个小村庄的不错了,这也只是过路途径的一个落脚点,说它是镇子都是在夸大了。
当晚待二人梳洗完,寂月戴上了面具。也是那一晚,郁菀坐在寂月对面,娇小的身躯落在椅子上,只露出个头在桌上,扬手便让人上来两坛酒,寂月本是不让她喝的,却不料这丫头竟这般能喝,不过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岁的丫头,那酒品……后来寂月是觉得,今后若闲来无事,可以把郁菀灌醉了玩玩儿。
那夜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恍惚中似乎是称赞对方长得美,让他跟自己回去当老婆……郁菀想起儿时的事情,不由咧嘴一笑。许是那时候就喜欢亲近寂月了,他给自己的感觉安全又可靠。
寂月就这般送着自己到了苍郁,一路上他对路线的熟悉程度不亚于土生土长的大漠人,这让郁菀好生奇怪,既然是小孩子便也直接问了他的身份,不料这人竟然就坦白了,那时候,寂门初露锋芒,还不似现在这般“威名远扬”,见这人年纪轻轻就掌管着这样大的组织,郁菀心中也佩服起来。
自那之后,二人便时不时地见面,有时是偶然,有时是找寻,不过现在想想,那些偶然估计也是必然的成分多了些,依照寂门的情报,又加上寂月对自己的心思,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动向。不过寂月果真也是有点变态来的,那时候自己才多大?还没长开呢。
翻了个身,郁菀心中自然明白寂月定是知道许多事情,但她也不多问,既然他说了尽管查,那就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要闹得这样惊天动地。至少决定了心意,便不能拖他后腿,自己总要站在他身边。
“主子。”一排人半跪着,前方站着的男子正是寂月,也是雍无天。
“起来吧。明儿个夫人就启程了,你们都打起精神来,不然有你们好受。”寂月懒懒扫了眼一排人,于岩,于石,于明,于谨。这几人是他所带出来,这么些年有意无意地安排到郁菀的身边,护她周全。
“主子,你们……成了?”于石一听突然笑起来,于岩狠狠一拽他的衣袖,这家伙不想活了,竟然这么说,到时候主子怪罪下来不得一起受罪。
岂知寂月心情很好,丝毫没有在意于石的话,而是迅速地微微一笑,这就代表着……郡主和主子终于坦露心扉修成正果了!几人见了不由兴奋起来,一向沉稳的于谨也有些激动。
“是,属下保证完成任务!”几人异口同声,那喜悦之情透了出来。再一抬头,却见主子已然消失,只留下常年板着脸的寂煞。连寂煞都派来了,主子对郡主的心思众人皆知。
第二天一早,郁菀起了床,却不见祁暄的身影,再一问才得知,原来日召三皇子水土不服病了。郁菀听了挑挑眉并不惊讶,派了于明跟着一起看看,回来后就见那张娃娃脸憋着笑意十分辛苦。
“怎么?”郁菀挑眉,她深知不可能是于明所做,虽然他再有这样的意思但是自己没有松口,所以这件事绝不会发生。而寂月前脚就走了,后脚三皇子殿下就生了病,水土不服?笑话,都来了这么些日子了,难不成水土不服迷路了现在才找到病患?
“哈哈哈,那人脸上长满了红疹,远看红彤彤一片,猴屁股似的。”于明说罢,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内心默默为自己男主子点了头,果然是主子,出手就是不一般,任凭日照随行的沐大夫也看不出蹊跷。
“……那沐大夫可有说什么。”沐云是大路上闻名的大夫,连他都没说话,这寂月竟还会这些?虽然自己对毒药略知一二,但是却也容易露出马脚。
于明摇摇头道:“没有……郡主的意思是?”明知故问什么的最好玩儿了,忽略了于谨的白眼,于明顶着那懵懂的脸问道。郁菀点点头,没有否认,但是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的那个吻……于是众人便见到一向体寒的郡主两颊火红,连带着脖子也翻起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