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见郁菀眉眼中透着不寻常的神色,当下没有多说,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布下放设以防动物袭击,这才坐下与郁菀说起适才的事情。
“你是说,有一伙人在对岸,搜捕?”郁菀皱了皱眉头,突然联想起那躲在洞中的两人,便将自己的遭遇也跟二人说了起来。
“三哥,你刚刚唱得哪一出戏?”祁枫见祁暄荡了回来这才松了口气问道。这会儿他们二人正在被自己的好大哥追杀,为了逃脱二人故意装作坠崖的假象,躲进了三哥偶然发现的石洞之中。只是他怕那追着的死士还未全部离开,而他三哥竟然厉害到在这乌漆墨黑的夜里救了个大抵是从对岸落下来的丫头,还拿出药给她疗伤,最后还冒着被杀死的危险把人家送回去。要是他能忍着,就不是祁暄的弟弟了。
“你觉得呢?”祁暄不再回头看一眼,径直走到洞内,因为身形高大所以弯了弯腰,却丝毫不影响他挺拔的气度。祁枫看看他,知道三哥是真的在问他,略微思索后才开了口,语气严肃,与适才判若两人。
“那丫头虽然貌美,但是却不至于让三哥你以身涉险,她定然是有什么价值。三哥可知道她是谁?”
见祁枫问自己,祁暄依旧面不改色,看着他回问:“你有什么见解?”
“那丫头虽然穿着大漠的衣服却不是大漠的样貌,倒是有点像中原女子。看她行事果断却举手投足之间散发雍雅气质,定不是什么小家子。三哥,你觉得呢?”祁枫十四岁之前一直在凌霄山上习武学习,对外界的认识不及他祁暄来的全面,自然是猜不出这女子是谁,但是祁暄不同,他自小生在京都,是日照乃至横川的翩翩公子,且头上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大哥,怎么可能犹如面上沉寂?
那披风随风舞起的一刹那,他已经确定了那丫头的身份,那挂在腰间的腰牌做不得假。虽然小,但是他一眼便能认出,再纵观多点,此人必定是那苍郁郡主无疑。
祁暄听过许多关于这苍郁郡主的传闻,据说这菀郡主貌美天仙,堪比男儿,性子却纨绔狂妄,虽然他不曾踏足大漠,但是这个郡主近年来却时常在中原走动,但多为贸易往来,两遍的政治互不干涉,只是今后却也说不准了。不过这个郁菀,倒是跟传闻不大一样……
“三哥可是有了兴趣?带回去也无妨,省的京都的大小姐们为了三哥碎心伤情。”祁枫虽然不知道那姑娘是谁,但是却少见三哥这般有兴趣,曾几何时这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仿佛世间上没有能让他动容的。
“不想回去了?”略微上升的语调让祁枫嘿嘿一笑便默默在祁暄身后悔恨了,三哥还是三哥,连自己都下得去手。摸摸鼻子躺了下来,一时间走不了,不如睡一会儿。祁枫却没看见,祁暄紧紧握着的右手慢慢张开,里面是一朵参花的花瓣,适才无意间落在他衣袖上的。
一旁的郁菀说完适才的“偶遇”,三人突然静默了一阵,于石看看她问道:“郡主觉得,那二人是什么来历?”
“日照,恐怕是皇室。”郁菀垂下眼帘道:“他们到边境来是为何?”
“郡主也想不通?”于石皱眉,这会儿日照还未完成大业,那边仍旧还有不肯归顺的藩国及势力,如今不是窥探大漠的好时机。
“日照皇室,能对的上年龄的,除却正统的三兄弟,还有许多世子、小王爷。”于岩想想说道:“能用得上那流云锦的,身份不会再底。”
“总之不会再见,我也并未多做什么。”郁菀身子向后倾斜,双眼轻轻闭上。其实她内心早有猜测,却不想说出口。这猜测一旦成真,恐怕自己再也无法贪恋到那抹清凉的薄荷味道了。不管是有目的还是无意逃避追捕,她只能盼望今后再不相见,否则,必定没有好结果。
见郁菀不愿多说,二人便也噤了声,悄悄等待黎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