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换上女装的她,如何说呢?并不是令人惊艳的容貌,而是像一朵纯白秋海棠一样淡雅,优美。多年男装着身让她浑身有一种平常女子所没有的英气,更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着迷,堕落。
她只淡淡施了些胭脂,又用墨笔勾了眼线,衬着这件水蓝色的衣裙,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洛扬正在试衣间梳着长发,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还有珠儿几人的尖叫,洛扬目光一凝,取了一支玉簪挑起头发,手腕灵活的转动打了几个旋将簪子插在发间冲出房间。
到了外面便见着涟儿正向自己这边焦急的跑来。她看到洛扬眼中惊喜,双膝一屈跪在地上:“涟儿该死,小五爷被人抓走了,那人速度太快,我和珠儿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他只是抓了小五爷便走,珠儿现在已经去追了。”
涟儿虽然慌张,却很快镇定下来,挑了重点说与洛扬听。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的?”
“城西。”
“知道了,你先回府上。”
等涟儿抬头时早已不见了洛扬的踪影。
夕阳西下,原本略微冷清的街道陆陆续续热闹起来。绣着百合牡丹的马车里传来大家小姐们的言笑妍妍,街边的小贩张喽着,有些酒家的已经点上了竹灯,等待着凤女集会的到来。
洛扬朝着城西奔去,不一会便看到一栋楼台前张灯结彩装点的很是华丽。一群衣着鲜艳的女人站在楼台的二楼窗户上朝下不时的丢一些闺中首饰,楼下经过的男人见了,有的捡起来,便进了楼中。
这种地方洛扬太熟悉了。每逢同人买卖,大多数的富家子弟都会选择这种地方当做交谈会所。美酒,佳人的确是一个好去处。
这边,珠儿站在楼下急得脸通红,见着洛扬眼中泛着亮色,跑上前来:“主子!小五爷被他们抓到这里了,我,我进不去。”珠儿有些害臊的说道。
洛扬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去派辆马车到后面偏僻一点的道上等着。”
珠儿一听跑去应道:“哎,我这就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洛扬走到青楼侧楼,抬头看了看楼上的窗户,凉风吹过,让她眯了眯眼。大步走进楼中。
不比街上有些凉意,楼中莺歌载舞,弥漫着浓重的胭脂香味。巨大的红色舞台上,衣着清凉的舞女正抱着琵琶翩翩起舞。楼道,台下,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嬉戏追逐,毫无形象可言。男人明目张胆的将手伸入女人的衣服中,说着些放浪的话语,惹得一旁众人哄堂大笑。酒鼎奢靡,配上这个场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洛扬刚踏入楼中,青楼的老鸨便挪着肥胖的身子拿着团扇挡在她面前。
“这位小姑娘,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点走吧。”
洛扬看着她冷声一笑:“不是我该来的地方,那倒是给谁消遣的地方?”
老鸨掩嘴笑道:“当然是给各位大爷们消遣的地方。小姑娘,妈妈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这种风花雪月的地方男人可都是没有什么理智的,要是出了些什么事,你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听到这话洛扬一挑眉:“我倒想见识见识这里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你们这里养了些什么狐媚子敢勾引我的未婚夫连家都不回?”从怀里掏出一打银票,扔给老鸨,“你们继续玩你们的,我找到人就走。这种地方多待一刻都嫌腌臜!”
老鸨看着这钱两眼发光,迅速接过钱一张张数着,笑得合不拢嘴:“哎呦,姑娘这是哪里的话啊,咱们这里有钱就能来,姑娘要找人便去找吧。只是小心点别打扰了其他客人。”
洛扬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滚开!别挡着本姑娘的路!”
“是是是,姑娘您请!”老鸨点头哈腰的让道给洛扬,谄媚的样子让人作呕。
洛扬也不理睬,径直走自己的路,到了拐弯的楼梯处上了二楼。
一旁老鸨见洛扬上去,谄媚的样子立刻消失不见,对身旁的婢女沉声吩咐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快去告诉主子。”
侍女应声退下。老鸨又看了一眼洛扬消失的拐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那个女人眼中流露出的目光是她从未在其他女人眼中看到过得,甚至在男人中也是少数。这种人,还是谨慎一些好。不过她并不担心。有主子在,便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掉的。想了想她便也放心的离开了。殊不知身后,洛扬从拐角处显出身来,看着她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到说那名婢女匆匆上了六楼,到第三个房间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便自动打开了。婢女进了屋中,不一会儿便倒退着走了出来将门合上。她似乎如释重负一般深深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便赶紧下楼。刚到楼梯拐角处便一个手刃便砍倒在地。洛扬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眼中闪过一抹异光。
不久之后,身穿淡黄色衣衫的婢女手中端着一盘点心再次上楼,到了六楼第三个房间有节奏的敲了几下房门,便见房门“唰”的一下犹如有生命的一样应声打开。婢女垂着头,不紧不慢的进了房间。“唰!”,身后的房门变被关上。
婢女缓缓抬起头,不正是洛扬吗?洛扬环顾四周,眼中也不由的闪过一丝赞叹。
房间里燃着人鱼烛。这种蜡烛除非用内力催之,否则风吹不动。盈盈烛光映照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染上了一层朦胧。珠帘,梳妆台,美人镜,珐琅彩,波斯的绒毯。倒挂着的折扇状屏风虽然将里屋遮掩。但半隐半现的还是可以看到绣帐的精致。
屋子里不同于其他房间糜烂的麝香味和女人浓重的胭脂味。而是在茶几上燃了一支熏香。熏香的味道极淡,却让人身心皆为舒畅。洛扬闭上眼睛闻了几口,这种香她曾经在一次海上交易中遇到过,是大秦特制的兰涎香。一支香便要千金,即使是她大洛首富的身份也不可能用得如此奢侈。她到真是有些好奇这个房间的主人是谁。
不过房间就这么大,里屋虽然被隔着,但也可以看出藏不了人,难道清儿不在这里?洛扬微微思索,正想放下东西先行离开,便听到里屋传来一道蛊惑人心的声音:“在那里发什么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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