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只怕还未出生!”重紫勾起嘴角,难得发自真心的笑了,“不过你可否告诉我夫人将来姓什么?”
“云”顿了下,方才接了名字,“慕白!”
重紫颔首,卷起刚才缠住卢云的云纱绉绕在手臂上,从合欢树顶一跃而下,顺着云纱绉一路沿着云台壁滑下,在距离地面一丈之时,脚下一点云台壁,从半空之中直跃而起,扑向幻线之外。
右手从左侧云袖之中滑过,匕首自身前划出银色寒芒,带起空气的波动,如水波一般流泻开去,无声从近前两名御林军脖子划过,血色泼洒而过,重紫身子在空中一个飞旋自两人肩上飞踏而过,反身两脚将两人踢倒,随即身子一低,避过当先劈过来的匕首,手腕一转,反手刺入身后偷袭的御林军身体,手一撑,一个翻身,落到身前的人背后,指尖从脊背一滑而上,卡在后背第五节脊椎骨出,一提一放,手一松,手下的人再无声息栽倒在地。
轻巧的几个旋转之间,匕首未动,指尖轻滑,九名御林军只剩下最后两名,重紫如月下修罗一般持着染血的匕首无声的靠近,他们却是满脸惊骇步步后退。
“快回去禀告主子!”右侧一名御林军低吼一声,两人不约而同回头朝着凤华宫的方向直奔而去。
重紫踩着身前御林军的尸体跃起,袖中滑出一截黑色柔软的丝线,那丝线在空中飞过,堪堪停在两名御林军的脖子前方数丈,他们丝毫未觉,朝着前方直冲而去,血色如泼墨般在夜空中绘出一幅妖娆的色彩,头颅滚落下来,脚步却依旧在奔跑,带着无头的身体跑出去数丈才倒了下来。
“那不是…。”少言在合欢树上现身,目瞪口呆的重紫手中的黑色丝线,“主子,她…。她她她偷了你的…。!”
云慕白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抚着袖子看着云台下修长凌厉的身影,低声道:“我突然有些相信那个预言!”
少言神色一变,“那是……”
云慕白坐起身,对上重紫忽然投上来的视线,“既然如此……那就留她到预言实现的时候吧!”
重紫收回黑线朝着云慕白挥了挥,这是她方才躺着看星星时从云慕白的衣服中抽出的线,通体黑色,约一臂长,收起时软如一团棉絮可放入袖中,拉直时利如刀锋,碰即见血。
冷冷的扫了一眼满地的尸体,重紫转身走向卢云。
珐琅尖叫着躲入卢云的怀抱,卢云用手蒙住她的眼睛,却被重紫一手拉开。
卢云握住重紫的手腕,想要将她推开。
“放手!”重紫冷冷的看着卢云的手,“你可知道你握的是谁?”
脸庞稚嫩,神色清冷,眸中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狠辣与冷厉,完全不像之前呆在储秀宫的小宫女。
卢云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
重紫伸手,将珐琅从卢云怀中拉住,示意卢云将御林军的尸体都整理到一起,看着珐琅道:“既然做了,又何必害怕!”
珐琅抬头撇了一眼重紫,神色一滞,抓住她的胳膊,“你……你是宁玉欢!”
“是!”重紫点头,“我是宁玉欢!我是陛下的亲信!”
听到陛下两个字,珐琅的身子猛的一抖,飞快的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陛下,陛下……”
重紫腾出右手按住珐琅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陛下未死!”
珐琅眼睛一瞪,颤抖的看着重紫,“真的?”
“真的!”重紫拉开她的手,看着珐琅的眼睛,“你愿不愿意继续做陛下的近身内侍?”
珐琅低着头,声音低低的似带着哭意,“我还可以吗?”
重紫拍了拍她的手,“如果你愿意,就不要如此怯懦,你必须清楚你的对手是玉倾,是宁王!”
没等珐琅回答,重紫又接着道:“你若愿意,我在此承诺将来事成,陛下必会让你成为卢统领的正妻,风风光光的嫁入统领府堂堂正正的成为统领夫人!”
珐琅回头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卢云,坚定的道:“陛下若不怪责已是珐琅的福分,珐琅发誓必再不会背叛陛下,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嗯!”重紫应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递给珐琅,“去把这瓶东西洒到那些御林军的尸体上!”
“这是什么?”珐琅随着重紫走到被卢云堆起的尸体前,将瓶子中的东西撒在尸体身上。
滋的一声,青烟腾起,数十具尸体瞬间就化成一滩水,渗入地面之中,消失不见。
珐琅吓得面无颜色,手一松,手中的瓶子哐当落地,落在尚未完全消失粉末中,慢慢的扭曲变形,随即也化作水渍消失不见。
“宫中变动,如果今日这里有一名御林军跑回了凤华宫,那明天皇宫之中便会血流成河,不仅仅是你们两个,恐怕这阖宫御林军甚至从这边曾经经过的内侍、女官无一可以幸免!”
重紫扫了一眼吓得几乎昏厥的珐琅和神色紧绷的卢云,转身朝冷宫的方向走去,“今后有任何事,我们都在这里见面!”
冷宫最偏僻也是离云台最近的地方,一般人轻易不敢靠近。
身后传来珐琅破碎的声音,“我们真的可以救陛下?”
从凤华宫逃出来找卢云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逃不过一死,可是真的要她去与宁王作对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完全不可能胜利的任务,所以她要给自己找心理安慰,能让自己战胜对手的心理后援。
重紫无声推开冷宫破败的门,这里依旧如她睁开眼醒来时的残破寂静,空无一人的冷宫如大张的口将三人吞没。
夜色越来越沉,方才打斗的角落中一名御林军挣扎着从一人高的杂草丛中爬了出来,敬畏而惊恐的看了眼看不到顶端的云台,朝着凤华宫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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