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断骨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企图调戏我的花花公子。
直到这一刻,我方才得知,我竟然是会武功的,而且武功不是一般的高。
解决了那几个富家子弟后,我扔下所有的银两,当做被砸坏桌椅的赔偿,然后扬长而去。
走在路上,我脑子一片混乱,不知是因为酒力的缘故,还是对自己有武功的事实无法接受,我回想自己刚醒来时的一幕幕,更加确定,自己来历绝对不同寻常。
一般小户人家的女子,除了学习琴棋书画和女红外,必然不会触碰刀兵剑戟,就算是习武之下,也最多会些花拳绣腿,可我的武功就算不是天下无敌,应该也是鲜有对手,我万万不信我是没落商户人家小姐的说辞,如果之前我所了解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傅玉珩在骗我,而且,他也不是我的夫君。
但是,他为什么要骗我呢?
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想通。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竟然已经躺在自家的床榻上,外间的阳光刺眼,我的眼睛才睁开一半,就又半眯着闭上。
将眼皮掀开的一条浅缝,我看到床边似乎伏着一个人,我看不到他的脸,从那身形上,却可以看出,正是我的夫君,傅玉珩。
夫君。
我忽然想笑,不是幸福的那种笑,而是讥讽鄙视的笑。
头好疼,身子又沉又僵,就像要散架了一样。我试着挪了挪身子,他被我发出的动静吵醒了,抬起头,看到我醒来的那一瞬间,眼中又露出那种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他握住我的手,关切地问:“昨晚到哪去了?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恍惚中,我记忆中的那个傅玉珩又回来了,凝望我的眼中,满是深情缱绻。
我却不敢再这样想,美梦虽令人留恋不舍,可既然是梦,就总会醒的。
我别开眼,轻嗯一声。
“真真,你在怪我吗?”他问。
我没有回答,要说没有,那肯定是假的,但要说是,我又觉得很窝囊。
见我不回答,他突然靠了上来,我感觉到他温暖的胸膛,此刻正贴着我的脊背。
突然之间,我心如擂鼓。
原来不管怎么怨恨他,气恼他,终究,我还是爱他的。
我再也忍不住,转过身,就在这时,他一把将我抱紧,下巴搁在我的肩窝处:“真真,我不娶丽盈了,我永远和你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一生一世,白首到老,好不好?”
突然之间,我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明知道不该做出感动涕零的样子,却还是忍不住搂紧他的脖子,哽咽道:“好。”
他回我一个温柔的笑,就像无数次从梦中见到的那样。
“真真,不要怨我,我那么爱你,又怎么会娶其他女人呢?”
他的怀抱好温暖,昨夜那刺骨的冷意,在他的拥抱下,立时被驱赶得一干二净,再无踪影。
我想,自己还是爱他的,不管他有什么事瞒着我,我都可以不予计较,哪怕,他根本不是我的夫君,哪怕,他只是在利用我,只要他在我身边。
日子又变回以前的样子,那个突然冒出的堂妹柳丽盈,在第二日就莫名的销声匿迹了,我问傅玉珩,他回我说,因他表明心迹,此生此世绝不再娶,柳丽盈受不了刺激,就自行离去了。
虽然柳丽盈的遭遇挺值得同情的,可因为她要跟我抢丈夫,所以,我无论如何否对她同情不起来,听闻她哭哭啼啼连夜离开,我竟然还有些幸灾乐祸。
我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心理阴暗啊。
不管怎么说,她离开了,我的美好生活就又回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经过柳丽盈一事后,傅玉珩对我竟越发得好,无论我提出怎样苛刻的要求,他都会尽一切努力为我实现。
他对我好,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我却终日惶惶不安,生怕这样的幸福,一转眼就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已习惯这样的温情,一旦消失,我不知我该如何自处,只要想到我会失去现有的一切,我就会慌得六神无主。
我想,我其实是脆弱的,经不起一点风浪,如果玉珩离我而去,我必然是活不下去的。
幸好,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们的感情,从最初的相敬如宾,到现在的伉俪情深,唯一的不和谐之处,便是他依旧不肯与我圆房。
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但我愿意等,虽然这样有点傻。
爱情,本就是一件盲目而卑微的事情。
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就一定会等到他完全接受我的那一天。
时间过得很快,三个月后,天气已由深秋步入隆冬。
我裹着厚厚的棉袄,蹲在隔壁街上一条宽阔的街道边,一边懒洋洋晒着太阳,一边啃着刚从小贩那里买来的糖葫芦。
当我啃完第一串糖葫芦时,一队官兵走了过来,在墙上贴了一幅大“海报”,我粗略一瞄,是一张寻人告谕。
我又一瞄,惊得手中糖葫芦都差点掉地。
乖乖!告谕要寻的人,竟然是女皇龙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