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飘飘,飘飘……”他不断的呼唤着,纾解着折磨人的思念。
他知道,他就知道,他打横将柳飘飘抱起,往来时的路一步步的走去,那么坚定,那么从容,这一刻他仿佛浑身冲满了力量,经久的坚持这一刻他好满足。
看着怀里已经看不见原来样貌的柳飘飘,邵华菩邋遢的脸上有着阵阵喜悦,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将心里堵满。
走了许久,在这漂流而来的河岸上,邵华菩根本找不到人烟,没有道路,没有方向。晕乎乎的抱着柳飘飘走了好久,却还是晕头转向。早已经筋疲力尽的身体却还是踉跄着支撑着,因为怀里的人儿睡的那么安逸。
走到一棵巨大的榕树下,用自己的衣服给柳飘飘垫着,然后将熟睡的柳飘飘安放在上面,自己也瘫软的靠在榕树上,喘着气,眼神被阳光焦灼的迷离。
休息片刻手,执起柳飘飘的手腕,却看见那手腕上一条犹如蜈蚣般的伤痕,伤未愈合的伤口边缘被河水泡的发白,肿胀。心疼的用手抚摸着,引得柳飘飘一阵颤抖。
搭上柳飘飘的脉搏,静下心来帮她把脉。
邵华菩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此刻也在微微颤抖,是在害怕预见到什么,还是在恐惧着什么?
柳飘飘的身体因为连着几天没有进食所以异常虚弱,而且身上的伤口又导致流血过多,还有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在拖累着她的身体。
邵华菩把脉了许久,终于相信了,那个孩子的坚强,在柳飘飘溺水受伤饥寒交错的情况下,竟然还安然的呆在柳飘飘的肚子里,他简直无法相信这个孩子的坚强,那么顽强的一个小生命若是知道柳飘飘执意想要扼杀他的话,他应该会很伤心吧!他似乎是和柳飘飘心意相通一般,柳飘飘那虚弱的身体根本受不了流产对身体的打击,孩子没有流产掉,是不是顽强的再捍卫自己和母亲的生命,要知道那样恶劣的情况下,若是流产绝对的一尸两命。
他拂过柳飘飘额上的发丝,伴着斜阳淡淡的守望。
细细的眉宛如柳叶一样精致,紧闭的眼刻画出完美的弧度可以想象那水灵的眼睛里的温柔妖娇。嫩白小巧的鼻子此刻微微冒着汗珠,是梦里在纠结什么?粉嫩的脸颊此刻是异常苍白,但是却无损在邵华菩眼里的精致。小巧的唇瓣被贝齿紧紧咬着,苍白的唇瓣因此有了思思血色,长发微微湿漉发髻散乱着,衣服上隐隐的暗红色,让邵华菩眸光一黯,心里猛然揪紧起来。
轻轻的将柳飘飘抱坐起来,看着柳飘飘背后那被刀划开的衣服,还有隐隐渗透的鲜血,他颤巍巍的伸出手,为她宽衣解带。
艳阳下,邵华菩汗水湿了衣裳,不知道是因为炙热的天气,还是因为心里纠结的着急。
当柳飘飘上身只剩下肚兜的时候,邵华菩看着柳飘飘背后那手臂长的伤口时,紧握的双拳,隐忍着心疼。那白嫩的背部就因为这一刀伤口而变的那么触目惊心,伤口往外翻腾着,河水泡过的伤口没有潺潺的鲜血,却已经发炎的流脓,隐约可见的森森白骨,让他这个铁铮铮的男子汉也忍不住颤抖。
邵华菩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眼眶力的泪酸涩的想要流出来,克制着,将柳飘飘放在地上,帮她侧着身子,然后将柳飘飘的衣服盖在身上,他环视四周,许久后离开。
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他一路寻柳飘飘的时候,却发现了很多草药,可以止血消炎的都有,补充体力,安胎的都有!当时没有在意,现在看来似乎是专门为柳飘飘而存在的。
是夜,晚风徐徐,一团篝火在黑夜里极为突兀,篝火四周是竹木围成的栅栏,栅栏上飘飞着他们的衣裳,而柳飘飘躺在篝火不远的地方,四周围满了衣服,似乎隔绝了一般!噼里啪啦的篝火伴随着阵阵香气飘散。
睡梦中的柳飘飘或许是因为饥饿,或许因为睡足了慢慢的转醒。
晚风微凉,吹的她一阵抖擞,支撑着坐起来,发现身体下是男子的衣裳,身上盖的也是男子的衣裳,点点篝火照亮了柳飘飘遍布红霞的脸蛋。
身上草药簌簌的直往下掉,柳飘飘皱眉,却发现身上有伤口的地方都上了草药,而且用破碎的布条包裹着,微微一动便能感觉到清凉,也有着轻微的痛楚。
“你醒啦!”暗哑的嗓音在黑夜里陡然响起,却惊的柳飘飘一身冷汗。
隔着绵薄的衣裳,似乎能看见篝火的另一边火光里隐约晃动的人影,柳飘飘朱唇轻启,却感觉嗓子里拉扯的疼痛,抿了抿唇却还是没有回答。
柳飘飘将身上的宽大袍子穿好,然后用棉布将头发编织着挽在头上,走出那摇曳飘飞的衣裳后。
清了清嗓子,说出的话还是沙哑:“谢谢你!”千言万语,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似乎只能说谢谢而已。
邵华菩低着头,隔着篝火却没有去看柳飘飘,手部停的转动,那朱剑上金黄色冒油的兔子伴随着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邵华菩沉默着,空气里流散着尴尬的气氛。
直到邵华菩递来烤好了的兔子腿。
“吃吧!”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柳飘飘无法拒绝,因为她真的好饿好饿哦。
风卷残云后,柳飘飘看着兔子的骨架,却想起了当初竹园里冷傲魂的温柔体贴。
泪一滴一滴的打湿衣袖,在邵华菩发现之前回到了刚才睡觉的地方,蜷缩着,一点点的抽噎。
点点抽噎到后来抑制不住的啜泣,在到后来哭出声响,她忍的好辛苦。
邵华菩隔着绵薄的衣裳看着柳飘飘蜷缩的身影,那微小的抽噎声在黑夜里仿佛放大了很多倍,一声声的刺进邵华菩的心里
他不是故意的不搭理柳飘飘,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看着她,总会联想到一些可怕的念头,让他分分秒秒都想逃避。他点了柳飘飘的睡穴,然后抱着她,在黑夜的树林穿梭,绵延几个小时后,终于走出去了这片树林,而路边却已经有人在等待了!
“参见少庄主!”黑衣人整齐划一的参拜声,让邵华菩皱眉,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抱着柳飘飘上了车,他本来温和的面孔此刻却格外阴沉。
他以为做毫无拘束的江湖浪子就可以不卷入纷乱的江湖仇杀里,可是现在得寸进尺的威胁到自己,他在考虑自己是否错了,是否一出生就以为这逃不掉的命运。想着,脸上更阴沉了。
他并不是养尊处优的少庄主,而是阴谋权术的谋士,奉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此刻,所有的隐忍在调动绝杀十八士的时候消失。
而,身边安睡着的女子,他坚定的面孔里却有着丝丝不忍,他温和云淡风轻的外表下包藏的是数十年的处心积虑的算计,如今要利用一个怀着身孕的女子,坚强如厮的她叫他怎么忍心。
【绝杀十八士,没落的逍遥世家暗地里崛起的王牌,以一敌百的战斗力,至死方休的忠肝义胆,是在武林争霸的野心下培育数十年的杰作。】
而这一切在柳飘飘完全无知的情况下,让她再度陷入谋国夺权的阴谋里。
她不知道,邵华菩淡然处世的心底是韬光养晦。她不知道他云游四海是为了看遍天下局势。她不知道她与他的相遇,是因为邵华菩也曾暗暗的闯过南度的山庄。她不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里,除了那个孩子。
说不清什么样的感觉,邵华菩的心确实是在她跳入河的那一刻动容了,再多的伪装也会有暴露的时候,只是柳飘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她依旧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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