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选择的离开。已经很麻烦他了,何必再让人家麻烦呢?再说有些事也不是非他不可啊!
转身看着农庄,她想要悄然离开,可是却又不忍让别人担心。
“姑娘……”身后邵华菩开门叫住了欲离去的柳飘飘。
柳飘飘脚步顿住,转身“我……”一时间无法开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进来吧!”看着她欲言又止,邵华菩索性将门打开着,让柳飘飘进来,想来她来找他也是为了什么事情吧。
柳飘飘牵起裙角跟着进了去。扭捏的坐在椅子上:“我……”几度欲言又止,柳飘飘尴尬的脸微红。
邵华菩将桌子上的医术收起来,倒一杯水递了给柳飘飘。
“叫我华菩就好。”像是看穿了柳飘飘的挣扎一般,华菩浅笑将医术收起来,看似漫不经心对柳飘飘没有顾及一样,想让她轻松一点。
的确,柳飘飘也踌躇着怎么开口,该怎么称呼。
“华菩…..这个孩子我不想留。”柳飘飘低着头深深的出口气然后抬头坚定的看着邵华菩。手指搅动宛如此时她心里的挣扎一样。
邵华菩脚步一顿,手里的医术险些掉落,他愣了愣也不好开口问什么“你现在身体需要好好休息,孩子等你身体好些在说吧。”的确,飘飘现在的身体需要的是好好调养而不是在打击她的身体,也许是这个孩子坚强吧,柳飘飘身体那么虚弱都不曾溜掉,而此时柳飘飘却要狠心的扼杀他【她】。
“那,谢谢你,华菩。”柳飘飘不再多说,转身欲走。出了门却听见华菩问“你考虑清楚了么?”
柳飘飘脚步稍稍停顿,却不做停留,脸上滑过无奈的浅笑“我考虑清楚了。”然后扬长而去。
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邵华菩坐在椅子上,淡定的看着医书,却无法集中精神一样,闭上眼想要将脑海里的烦躁给驱除。揉揉太阳穴,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头痛一样。
那个孩子……他在纠结,有些事情想要问清楚,但是那毕竟是人家的事情而且这事情怎么向一个姑娘家开口啊。
可是,有些事情也拖不得,他要回京城几封家书已经让他有些烦躁了,只是将柳飘飘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也不放心,那个女子愿意跟自己离开么。
收拾好,如同镜头重演一般,邵华菩站在柳飘飘的门前,同样的踌躇不知道如何进退。
敲门吧,怕唐突了,冒冒然开口让人家女子跟着自己回家很不妥,可是将她安置在这个农庄也不妥,她身体虚弱,而且又怀有身孕长的又颇为惊人在这穷乡僻壤难免会有很多麻烦,她的武功又不在了,叫他如何能放下心。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杞人忧天自己会如此替人着想。
哎!算是行善积德吧,他终究是男子不会像女儿家那般扭捏“姑娘,姑娘?”他轻叩门环。
柳飘飘从床榻下来,前去开门。“华菩?”他不叫他华菩大哥是因为他感觉这位少侠与她相差无几自己已经快双十年华不好再占口头便宜。
“有事么”柳飘飘皱着眉看着华菩,其实眼光有意无意的看着他肩膀上的包袱,心里已经一抹了然。
有些牵强的看着华菩“你要远行?”不知道怎么的,好似他们之间很了解,很熟悉对邵华菩她完全客气不起来,天知道他们在这之前也真的只有一面之缘而已。她不反对和他在一起,是因为她从心底认为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尽管从心底她已经鲜少相信别人了,所以对华菩她是相当的无语。
“家父要我速速回京,所以在下来问姑娘是否愿意与在下同行。”华菩看着柳飘飘,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些激动了,他是在怕她拒绝。
“回京城?”柳飘飘看着华菩慢慢的浅笑出声“那正好,原本我也准备去京城的,看来我们真的很巧。”柳飘飘笑着,心头的压抑也渐渐消散,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害怕被丢弃。
“是吗?”邵华菩眼角微挑,笑意渐浓。“那好,你先收拾,我去向农户道别。”他说着转身,心里却在嘀咕着:真的好巧,真的好有缘。父亲母亲让自己游历江湖的原因就是让他淡然处世,处变不惊,他忽然发现,面对这个女人自己的修为远远不够……
当再一次夕阳西下,柳飘飘与邵华菩阔别了梦阳城外的这家农户,只是淡淡的回首看着那站在门口摇手期盼的农户,柳飘飘忽然觉得这仿佛亲人间的送别,仿佛期盼下一次能再早早的相见,只是,这样的亲情柳飘飘至始至终都没有享受过,心里猛然想起那个白衣男子,千言万语交织在心头“哥哥!”
越走越远,遥遥山路上,两匹宝马在慢悠悠的前行,柳飘飘的身体禁不起颠簸,而且她也执意不去坐马车,犹记得当初那颠簸的滋味。
缓步慢行骑着马,邵华菩在前面,而柳飘飘却在他身后一丈远外,马匹很有灵性的不走散,貌似它们已经有了很深的默契。一白一紫两抹身影在这斜阳下格外的好看。
柳飘飘始终微微笑着,哀伤怎样,她照样可以掩饰的很好,不露痕迹。愁绪如何她依然处变不惊。因为往后的一步步她都编织了完美的计划,没有什么能动摇,她能做的就是不要邵华菩担心。
马蹄的嘶鸣声,辗转深夜之后,它们来到了渡口,这边已经有安排好了的船舶,为此柳飘飘惊讶的看着他,而邵华菩也只是淡淡一笑,将她扶了进去。
柳飘飘终于能了解,为什么一路上他那么迁就,完全不像赶时间原来是早已经安排好了。
暗叹邵华菩的细心,冷眼看着船家看到她时的惊讶,虽然莫名,但是还是有点点了解,怕是这位船家误会了什么吧。这船家也不是一般的船家怕是邵华菩家的家奴吧,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但是她似乎完全信赖邵华菩一样。
淡淡一笑任由邵华菩将她扶回船舱里的房间,虽然船舱颠簸的微微有些眩晕,但是她却在慢慢适应着,因为她已经觉得很麻烦邵华菩了。
她也没有资格去计较什么了,她现在连普通女人都比不起。
孩子,她低着头,靠在船舱的窗沿,看着河面的波涌,想着自己的过往,短短半年时间,她经历了好多,好多。可是一切却没完没了,无形里她再一次踏上命运里坎坷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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