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自然警觉,眼光不停打量,手暗地伸向道袍,当林护端粥时,便大吼一声,拔剑伫立,怒目相视。
屈非几人自是被惊吓,一同躲到了老者的身后。
“哈哈哈哈!”林护低头狂笑,咆哮之声,震荡天宇,连屋顶的瓦片也叮当乱响。
笑罢,才略抬颤抖的头颅,苍白的脸,充血的眼,扭动的身,全蒸腾在妖气中,怪异万分。
“老头,你怎么看出破绽来的?”林护朗声道。
还没等老者相答,蓝彩儿却一语惊人:“切!就你这贵样,傻子都看出来有问题了!”
林护一愣,复又奸邪毕露,两道谗谗猥亵的目光,直射到蓝彩儿的身上,似乎要把蓝彩儿看穿不可。
“果然是贞女,就是与众不同,看我怎么把你的血喝干!”林护那凶神恶煞般的面孔,犹如一潭死水,忽然泛起了恐怖的涟漪。
蓝彩儿吓得一哆嗦,立刻躲避到了屈非的身后。
“废话少说,你是哪方妖怪,报上名来,本道从不收无名之妖。”老者大吼,蓄势待发。
“爹!”一声清脆而熟悉的大叫声,但见,林护完全变了个模样,竟气宇不凡,又是那个大家熟悉的林护了。
“娘,怎么了?你们这是?”林护的脸色顿然活气丛生,茫然无知,像是经历了几个世纪的磨难,历尽沧桑。
“是护儿啊!老头子......”老妇欣喜,就准备过去相抱,可立刻被老者拉住。
“慢,他不是护儿,是妖怪惯用的伎俩,迷惑咱们。”
刚说到这,那妖怪一个纵身,就扑将过来,张着血盆大口,其壮甚栗。
说时迟,那时快,老者忙一抖八卦剑,剑花翻腾,画了道银色的弧线,老者轻颤嘴唇,一咒语化作一淡红色的光束,附着在剑影上,迅猛地飞向林护,只听“哗”的一声,那林护已然被打得腾空飞起,重重摔到了墙角。
老者探囊取物,一黄色咒符,信手拈来,但见,上面红色的小字,曰“道”,接着,老者一指尖,放如口中,眉毛一皱,指尖已破,几滴鲜血,喷溅咒符,咒符像添了灵气般,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柱。
整个过程看得屈非是目瞪口呆,仿佛置身于神话中,不能自己,诧异大过了恐惧,好奇充斥着心扉。
“妖怪,看招!”老者刚想发难,却被老妇拉住了胳膊。
“不,你不能啊,那是咱们的儿子啊,你这样,不就把他打得魂飞魄散了吗?”老妇哀求着。
“你躲开!眼前的早已经不是咱们的儿子,想必护儿已然落难,我这也是为他报仇!”说着,老者老泪纵横,哀愁满面,竟咬牙切齿,愤怒的血丝,如火龙般,直扑林护。
“那万一护儿没死,那便如何?你打散了他的魂魄,他,他?”老妇情绪激动,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老者竟无话以对,片刻的深沉后,猛然眼露坚毅的目光:“为了真神的安危,只好牺牲我儿了!”
说罢,老者振臂一抖,那金色光柱,化作一条火龙,呼啸而去,正中林护,只听一声闷响,那林护的身躯骤然分解,化作粒粒斑斓的碎沫,犹如一只只荧光虫,闪着刺眼的光芒,渐渐飘离,一直飘到屋顶,竟清脆地透过屋脊,飘然而去。
老者看着这一切,泪花如细雨绵绵,眼睛顿然失色,曾经的炯炯,惶如隔世,顷刻间,无情的苍老,环绕于老者的心田,似乎那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许多。
而老妇呢,早涕不成人,撕心裂肺的哭泣,犹如天成的悲歌,在空气中飘荡,鬓角的几缕银丝,也在无助的摆动,泪水滴在无情的大地,惹得世界一片寂寥。
屈非也一片茫然,毕竟和林护只有一面之缘,可凝重的悲戚,不免震荡于此刻,心中一堆郁积,眼角的泪水也在脆弱中,打转。
“婆婆,您先起来。”蓝彩儿本想开解,可各种安慰的语言,此刻都失去了功效。
“我的儿啊!这,我还怎么活啊!”老妇哭泣着。
蓝彩儿无颜以对,几滴苍凉的泪花,无声划落,一抹哀云,浮现在脸上,迟迟不肯远离。
“樱桃,我儿,死得其所,或许日后也能封神拜将。”老者慨叹。
“你胡说!我不信真有神仙,如果有,我儿如此憨厚老实,得你教导,还常行善事,那怎么就这么英年早逝?”老妇颤抖声线。
“这......”老者支吾着,再无规劝之法,或许他自己也找不到理由劝慰自己。
突然,一真杂乱的嗡嗡声,划入空际,像是炒栗子时,那种栗子蹦跳之声,却不清脆,甚是沉闷。同时,地壳震动,风声咆哮,空气中也煽动着弥漫的窒息。
老者大惊,神情凝重:“不好,那妖怪的真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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