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叫声最大的莫过于屈非了,只见,他面入土色,双目圆睁,下巴还不住的颤动,其状即滑稽又可怜。
屈非本以为已然脱离了蓝色魔鬼的势力范围,正在偷笑,自己步入了“安全区”!索性就安然的侧头,打算瞄一眼,那蓝影。
可屈非正准备转头,就忽然感觉到了呼吸的气息声,似是冰冷的寒气,掠过心房,不禁,身躯自然的颤抖了下,立刻就屏住了呼吸,刚生成的从容,也瞬间化为乌有,屈非乍着胆子,猛然侧头。
第一声“啊!”的惊呼由此而发。
只见,蓝彩儿不但没有远离屈非,相反,此时,她竟就在屈非近前,她那调皮的脸蛋,距离屈非不过寸许,屈非这一猛然侧头,竟差点撞到蓝彩儿的额头,两人眼对眼,相视着,无边的痛苦之感划破了屈非的心扉,看着蓝彩儿那冒着热火的,却备显残酷中的恐怖的双眼,屈非自然发出了“啊!”的大叫,这叫声充斥着惊慌与彷徨。
而随之紧随而出的第二声“啊!”自是蓝彩儿之声,这声音不免有点诡异,但见,蓝彩儿似笑非笑着,也瞪大了眼睛,嗔视着屈非那惊恐的双眸,竟学起了屈非的表情,在那调皮着。
而第三声“啊!”,竟是母亲呼出,原来,这会儿间,母亲一直和大伯寒暄着生意和政治,就没注意屈非,听到屈非的惊呼后,当然寻声觅去,可让母亲惊讶的是,屈非在不知不觉间,竟将餐椅挪到了自己身边,她这惊呼多半是源于此因。母亲的这声惊呼,更有些慨叹的味道,无奈着无非的不成熟。
最后一声“啊!”,声音很是轻,有如落叶飘落之感,而且沉闷惯于其中,不用说,那自是大伯之声。大伯的这声惊叹,带有着责备的味道,神情也随之澹然起来。
“恩!”大伯重重哼了下,随即表情严肃,“彩儿,不许胡闹!”
蓝彩儿立刻正颜,屈非本以为,以她的性格,定会强词夺理一翻,可出乎意料,蓝彩儿大气都没喘一声,瞬间恢复了温顺的态度,还低铝送罚嬉獾爻粤丝冢收ǖ呐E拧? 蓝彩儿这反常的举动和神态,自是让屈非感到新奇,屈非寻思:哦!这世界还真有能降服你的人!蓝色魔鬼还会变得如此温顺!可真是世间最大的奇事!
“非非,你也是,不要调皮了,可回去坐好!”母亲的话语还算温和,没有那责备之意,甚至像是在训导孩童般,但屈非听来,却是舒服,犹如享受某种幸福般。
屈非腼腆地一笑,偷偷一咧嘴,搬起餐椅,回到原位,当然,离蓝彩儿倒是比原来远了点。
之后,继续在母亲和大伯的寒暄中,晚宴平稳而完。
天刚擦黑,大伯就欣然离开,本来,蓝彩儿还想逗留,可迫于父亲的威慑,只好像个随从似的紧跟身后而去,可出别墅大门一瞬间,蓝彩儿却不忘,猛然回身,做了个鬼脸,这才满意的扬长而去,当然,屈非还是不免浑身一哆嗦!
送走“蓝色魔鬼”后,母亲意味深长地把屈非叫到了书房。
“非非,今天看你不大高兴啊!”母亲安然而问,试探的语气也似有似无。
“恩!”屈非含糊而答,不免俯首低眉,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母亲看屈非如此这般模样,索性直奔主题:“非非啊,妈咪知道,你一直不怎么喜欢蓝彩儿,甚至很是怵她。不过,妈咪希望你能为妈咪着想。首先啊,这婚事是你父亲在世的时候,定下的......”说到这母亲不禁感伤了起来,顿了下,目光随意环顾了四周,这才接着说:“你就算是为了你父亲的遗愿吧!这其次,就是遂了妈咪的心愿,蓝彩儿这孩子啊,妈咪还是很喜欢的,就是有点叼蛮,不过,现在的女孩子都这样,等成熟点了,自会好的。当然,妈咪就直说了,这婚姻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帮助妈咪完成政治上的心愿,可以说这就是个政治婚姻!”
“什么?政治婚姻?”屈非当然很是恍然,心想:怎么婚姻还和政治有关啊?真是新鲜!
母亲心领神会:“这蓝家啊,世代都是政界的精英,只是,你大伯却淡薄名利,投身商场,可你大伯与政界的关系网却是错综复杂,这也是你大伯在商场上能风调雨顺的根本所在!”
“妈咪,我明白了!您是想让大伯帮您竞选市长!”屈非只是淡淡地说,寻思:
妈咪一直对我这么好,我生病时,更是无微不至,那种亲情的浓烈也曾感染过我的心灵,况且妈咪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支持她是应该的,但是,让我这一辈子的幸福都毁在那蓝色魔鬼的魔爪中,我还真......
屈非忧郁不绝,浑身不自在了起来,目光都不知该落在哪里,眼睛斜视,扫过了,窗前那娇嫩欲滴的水仙花,书柜上那别致的龙腾的花纹,地板上那透着天蓝色的清秀的纹饰,最后落到了踌躇着的脚尖。
母亲何等的眼光锐利,立刻表现出了一副感伤倍至:“咳!”母亲先轻叹了口气,可语气却不禁震动了屈非的目光,屈非猛然抬头,只见母亲眼角竟泪花在怂恿。
“非非啊,妈咪也阐述过多次,你父亲未抿的志向,就是要进军政界,他把这看得重于一切,甚至可以说是悠悠万事,唯此为大啊!本来应你来完成你父亲的遗志,可叹,你尚且年幼,所以,母亲如此含辛茹苦,不就是让你父亲的在天之灵感到欣慰吗!”母亲越说越激动,越动情。
屈非不免动容,一股豪气,冲天而起:“妈咪!我,我答应你!”
屈非这话说得是斩钉截铁,他完全被母亲的“真情”所震撼,虽然,屈非对自己的父亲,无一丁点影响,可听到了父亲的遗志,当然也是感触颇深。
“好,好!”母亲立刻喜上眉头,不住的点头,“真是好孩子,是我的好非非啊!”
终于,一天总算过去了,屈非躺在柔软的床上,却展转难眠,借着那微弱的月光,怔忪地盯着天花板上那一条条精细的花纹,朦胧中透着未知的神秘,正像他自己一样,神秘莫测!
这一天,有迷惑,木然,不解,磨难,搞笑,夸张,惊险,不屈,威严,栗然!
更有着精彩,但不缺诱惑!
屈非还是搞不懂自己,自己有时混沌,有时精明,有时木呐,有时却鬼祟,真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我是谁!!!!!!!!!
最后,在无尽的呐喊中,屈非浑然入睡。
“少爷,少爷!”两声轻柔的叫声,骚扰于耳。
屈非很不愿的睁个了朦松的睡眼,“王管家!什么事啊?”话也说得含糊其词。
“少爷,您得起床了!”还是很轻柔的叫声,不过,这次更显得吵闹了!
“什么?起床做什么去?我再睡会......”说着,屈非的鼾睡声就要出来了。
无奈,王管家只好用力戳了下屈非的肩膀,“少爷,您上学就快迟到了!”
可即使这样,屈非那松散的精神还在朦胧着,“什么?上学?你替我去吧!”
王管家先是一诧异,随即不禁一笑,摇了摇头,寻思这便如何是好,突然,他眼前一亮,计上心来。
王管家俯身,在屈非的耳边,轻声而出:“蓝小姐来了!”
“什么?蓝......啊!”屈非大叫着纵身跃起,圆睁着睡眼,环顾四周,透过了朦胧的带着花蕊芳香的空气,警惕着寻觅,最后,在渐渐清晰中,确认并无危险。
“王管家!”屈非不高兴的重声叫道。
“少爷,对不起您了,可是您真要迟到了啊!”王管家摊手而说。
屈非忙看时间,得!还一刻钟上课。
接着,便是一阵的匆忙,忙着洗梳(顾不得什么头型了),忙着吃早餐(都不知道吃的是什么),忙着整理书包(更不清楚都把什么塞了进去)。
终于,经过“艰苦”的努力,屈非没迟到!
结果,这一切却把王管家看得惊奇不已,最后,屈非在学院门口下车后,王管家蹦出了一句话:“少爷,今天你怎么如此的古怪啊,平时,你十天得有八天迟到,也没见你如此着急的!”
“我......靠!”屈非一跺脚,“你怎么不早说!”
王管家赶快驱车而溜。
“八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屈非回身一看,竟是孙无空。
只见,他兴奋地迎前,“八哥,咱们又有挑战了!”
屈非一听,自是瞠目结舌:“什么?不会吧!这次又是什么鹰,不是雏鹰?那是公鹰还是母鹰啊?难道我捅了鹰窝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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