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个党羽,别看年纪小,可从小耳濡目染的,论喝酒那绝对是个中好手。一听要喝酒,那一个个小眼瞪得贼亮,没有不拍手应和的。
“掌柜的,来来来,跟你商量个事。”小房子一脚踏在椅面上,笑呵呵的看着正在柜台前拨弄算盘的老掌柜,冲着老掌柜和气的勾勾手。
论这大隋都城最为有名的酒楼,那就当属坐落在紫巷口两百米处的醉太虚,醉太虚之所以能在繁花似锦的大隋王朝都城独占鳌头,全赖于与紫巷毗邻而居这一点。而紫巷取之紫气东来之意,因而得名,能住在紫巷的全都是大隋王朝正三品以上的大臣,小半个朝廷的大臣们都齐聚于此,所以这紫巷又素有小朝廷之趣称,而陈金屋的家就坐落在这紫巷的正中央,占地五百多亩的院落大气恢弘,真正做到了唯我独尊。
往常这一伙霸王们大都是在醉太虚里包场子拼酒的,那醉太虚的掌柜的自然也是识的他们的,一见他们过来那是鞍前马后的伺候,毕竟那为首的可是紫巷陈家的公子爷,哪怕借给他一万个胆子,他又哪里得罪的起?而陈家是谁?大街上随便拖上个子民问问,哪个不晓得大隋王朝的陈家?给皇室点面子的来说,陈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肱股重臣,可大隋子民哪个内心里还不门清,这大隋王朝根本就是南门家和陈家两姓王朝!所以说,这醉太虚的掌柜的见到这陈家独子可不就跟见着太子爷一般,哪里能慢待?自然是他们怎么要求的他就怎么去做,不敢有丝毫的差池。这么多年来,醉太虚的掌柜的自然也知道他们的规矩,只要他们一踏进屋就立即清场,不带丝毫含糊,哪怕楼里正喝着酒的是达官贵人,是皇亲国戚,也丝毫打不得商量,毕竟,你再贵也贵不得大隋的隐太子爷吧?
而这次因着晚上要出去干坏事不急着回家,所以就凑近选了个酒楼进来,而这家醉仙楼可不比那赫赫有名的醉太虚,即便这里在整个大隋也算的上档次的,可终究见着重量级的达官贵人次数少,所以这掌柜的也就不识的这帮隐太子党。
见着这群少年人身着青灰色太学学子服,那掌柜的只当他们只是群普通的太学学生,看那边其中一学子满脸笑的唤他过来,掌柜的当他们要点什么酒菜,就忙放下手中算盘,满脸堆笑的小跑过来。
“几位客观,不知老朽有何可为各位效劳的?”
小房子伸手往怀里掏了掏,很是随意的掏出一叠子银票径直拍在桌上:“掌柜的,今个我们哥几个有场子,而我们哥几个又爱清净,所以想看看掌柜的能不能清下场子,给我们哥几个行个方便?”
老掌柜不着痕迹的往那银票的面额上一看,当真不少,看来几位公子哥的家境怕是不凡。只是往常的话倒也罢了,清下场子拿些银钱打发下其余的客人想必也费不了什么事,可今个却不成,楼上有几位客人可是一等一的富贵人,好几个都是朝中重臣的公子不说,最要命的还是那群人之中的刘大公子,他可不是别人,正是朝中一品重臣刘太傅家的大公子,当时名满都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刘少涵刘大公子。虽然说八年前名声有所污而远走他乡,可事实究竟如何,哪个心里还不门清?
此刻若要他为了几个太学学子而去得罪这么些个大人物,那他真是傻了才会做呢。
小房子一看老掌柜推了他的银票,两只小眼立刻眯起,哟嚯,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不买他房某人的帐呢?
小房子握着银票拍打了两下膝盖,看着老掌柜笑:“掌柜的,不是我吓唬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爷我是谁?你可知我旁边这位膘肥体壮的哥们又是谁?那么,你又可知在你右侧坐着的正端茶品茗的玉树临风潇洒俊俏的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又是谁?”
陈金屋的一口茉莉茶差点呛到了嗓子眼。这么多形容词不要钱似的往她身上盖,是夸她呢,还是损她?
老掌柜苦着脸:“这位客官……”
小房子一挥手:“别跟爷哭诉,在爷跟前这通通都是借口。立刻马上去赶人,一刻钟的时间,我们哥几个就要开场子,要是到点了还有闲杂人等,那就休怪小爷我不客气了。”
“客官呐,不如这样您看成吗?三楼各大雅间宽敞也隔音好,不如……”
“停停,赶紧住嘴甭说了。”小房子换了只脚踩在椅面上,扭头看老掌柜:“我们大少爷那可是金尊玉贵的人物,何时要那么憋屈的去个小破房间里窝着喝?我们哥几个跟大少爷喝酒的时候,从来都是在大厅里,坐着喝,站着喝,躺着喝,跑着喝,想怎么喝就怎么喝!你就说吧,你不清场,难不成我们哥几个在大厅里喝酒,而让楼上的人都探出脑袋看我们笑话啊?你当我们是猴啊,还给你们看免费猴戏?告诉你啊,快点清场,这点没的商量。”
刘少涵一行人在雅间里隐约听到楼下厅堂有人吵闹,其中一人将外头候着的小厮叫进来询问,这一问不由面面相觑,这都太学学生都是哪家的,怎的凭的这般嚣张?
戚子明皱皱眉头,暗自嘀咕:“应该不会吧……”
刘少涵看向他,道:“不知子明贤弟说的是谁?”
不等那戚子明回答,旁边另一穿朱红褂子的年轻人满脸不屑道:“还能有谁,就是大名鼎鼎的首辅陈栋大人家的独苗呗。除了他,还有他那帮狗腿们,试问太学里哪家的子弟能有这般嚣张,这般目中无人?”
那戚子明顿时一击掌:“错不了,定是他们!今个可是太学的休沐日,一到休沐,他们必定吆五喝六的去醉太虚包场子拼酒……咦,怎么今个不去醉太虚却来这醉仙楼了?倒是奇了怪了。”
那朱红褂子年轻人道:“不必管他,就即便是他,又能奈何?你们先接着喝酒,待我先出去看看,先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厮,回来再做商量。”
刘少涵抬手:“罢了,今个宴被不速之客中途打断,怕也不复先前兴致,散了也罢。不如兄弟几个改日再聚,那时再喝他个畅快淋漓。”顿了顿,又道:“那首辅家公子我从前未曾有缘见过,待会下楼,若真是他,还望各位稍微给我个暗示,我也好仔细的瞧上,看看鼎鼎大名的首辅大人究竟养出了个什么样惊才风逸的好儿子。”
戚子明冷笑:“但愿是他,到时候少涵兄就能好好看看那厮,像极了他爹,那就是个矮矬子。”
若是陈金屋在场听到了他这番言论,定会一个脚丫子踢烂他的臭嘴,明知道她的身高是她的致命伤他丫还敢大张旗鼓的拿出来说道,简直就是活腻歪了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