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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大展鸿图

书名:独行天下 作者:海郁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07
    开业头三天,每天从辰时到酉时,开门营业的整整六个时辰里,药房里一直人满为患,诊室里座无虚席,候诊室亦济济一堂。用络绎不绝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虽是薄利多销,却因销量惊人,利润相当多,大大超过我的想象。前来购药之人,不但有贫民,也有很多平民,甚至还有少数富贵中人。三天就将药房所备之药全数销完,不得不马上联系药材商紧急供药。本来只是随便玩玩,无意之举,然而这三天的情况却让我看好这巨大商机,心中有了在东阳国各大城市开连锁店的计划,对于药材的进价有了进一步通过谈判压低的打算。
    这三天,花城的其他药房除了些关系较铁的老客户,其他人全聚集到了这平民药房购药,生生抢走了大半生意。可能是刚刚开张三天,各药房还没来得及反应。也可能是三皇子的态度相当有震摄力,没有人敢在老虎嘴边捋须。总之,一切针对平民药房的言论都是一边倒的赞赏,也没有感觉到有人私底下采取有针对性的对抗行动。
    神医驻诊,消息当天便传遍花城,一些重病、顽疾患者慕名而来,把师傅忙得差点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如厕亦行色匆匆。无可奈何,我只好乔装打扮,披挂上阵,以师傅的徒弟身份帮忙诊治。不过,我主要是针对贫民,不少人几针扎下就症状减轻,甚至痊愈。这样一来,无形中省了不少药材。至于那些富贵之人,当然要针对病情,对症之药多选昂贵药材,既符合病人身份,又能表示充分重视,当然也赚个盆满钵满。
    第三日晚上完门板,大家准备回家之时,掌柜的在娘亲的授意下,为连日来辛苦工作的大夫伙计分发了半个月的俸钱作为这三天的奖赏。大家无比欣喜的同时又都感到意外,毕竟招工时除了俸钱,并未言及其他。
    掌柜的及时给大家鼓劲:“这三天,大家个个一个顶俩甚至顶仨,工作量实在太大,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大家再坚持坚持,相信到了年底,路公子不会亏待咱们。”
    娘亲点点头表示赞同:“表现突出的,路公子年底也会有奖励或者提拔。”
    在激动人心的现实情况面前,在令人充满憧憬的未来面前,大家更是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这三日,进帐颇丰,然而用度也相当大,很多贫民和乞丐闻风而至。诊金不收也就算了,只是大夫辛苦一点,无偿赠与的药可全是用白花花的银子买进来的,几乎将这三天的利润吞噬掉七成,这其中还包括师傅的诊金。我不禁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有不需用药、施针即可的治病手段。但我又能看几个病人?要不要传授给别人呢?我有点犹豫,再看看吧。
    回到路府,我便迫不及待地跟师傅和娘亲提出打造连锁药房的构想,娘亲大吃一惊:“郁儿,这还不够你忙的?再说,闻师傅哪来那么多时间驻诊?”
    我微微一笑,解释道:“开连锁店并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只要提供我们开药店的经验,统一供应药材,在各个城市招揽有志之士,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在众多城市同时开店营业。至于主治大夫,师傅想干几家就干几家,不必勉强。全国各地有真才实学的大夫不少,只是可能名气不大,只要有为百姓造福的心态,就可以为我所用,并不是非师傅不可,再说,当初师傅也只应允先干三个月再看。师傅,您不会干完您答应过的三个月就不支持徒儿了吧?”
    “不会,这平价药房也很符合为师救死扶伤的行医理想。”师傅仔细想了想,表情凝重,“这种开店方式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没有任何先例可循,能不能成功?要是这连锁店真的开起来,为了统一供应药材,光这购进药材这一项就工作量极为庞大。但是药材不比别的货物,一定要严格把关才行,绝对不能出岔子,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好的。而且也要防止有人眼红,打毁坏我们药材的主意。”
    “没错,药材必须要严格把关,稍有差池便会将药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每个分店都要有人专门负责验药。”我点头表示赞同师傅的意见,“关于药材的购入,我准备选择几个大药材商,保证药材品质,同时以超大的入货量,将药材进货价格降下来,最大限度地让利于民。”
    娘亲不禁感叹:“这样也行啊!我还以为自己这些年来已经有了长足进步,看来要学的还很多啊。”
    师傅宠溺地拍拍我的肩,一副有徒若此,夫复何求的表情:“有道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后浪推前浪,新人超旧人,不服输不行了。呵呵!”
    没想到师傅竟开起了玩笑,我不好意思地嗔怪师傅:“师傅,您也太看得起徒儿了。哪有这样夸自己徒弟的。”
    师傅正色道:“海郁,你当得起,为师十分庆幸当初没看走眼,收了你做徒弟。你的心性,你的志向,你的能力,在在让为师感到汗颜。”
    辛苦了三天之后,我们边休整,边讨论开连锁店事宜的具体做法和细节,一切筹划好,便开始推广。
    很快,各地有志之士云集花城,经过精挑细选和数轮谈判、磋商,最终定下了第一批十五个城市的加盟商,约定于来年元月十八同时开业。各连锁店旋即进入紧张筹备中,而师傅、娘亲和我也投入到多岗位、多方位的培训工作当中,各项准备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
    路仁嘏的大名再一次在东阳国、甚至弘广大陆名声鹊起,不过这次是仁义之名。
    崇真十二年大年三十上午,给药房大夫和伙计们分发了红包,大家互相拜了个早年,又在药房门口帖上门神、财神和歇业通知以及路府地址,就正式放假了,初八再恢复正常营业。
    由于药房连锁店的迅猛发展,最早一批员工都成了骨干,分到各个连锁店担当重任。过了今天就有不少人暂时有一段时间见不着面了。
    这一个多月,药房经营非常成功,除去筹备期及开业初期的庞大支出,竟有了一千两银子的纯收入(师傅的诊金不算在内),在充满悬壶济世成就感的同时,也有了经济上的回报。
    除夕夜,师傅、娘亲和我三人一起在路府度过。
    娘亲一个人过了三个春节,这次有师傅和我在,真是卯足了劲准备了大量的食品和过节用品。路府布置得红红火火,充满了节日的喜庆气氛。准备年夜饭时,娘亲说啥也不让我帮忙,非说我这段时间累坏了,要好好休息休息。看着娘亲起劲地忙这忙那,真是不忍拂了她的好意。那我就去睡个午觉吧,真是久违了。
    午觉醒来,竟已到了申时,冬天天黑得早,已经要掌灯了。
    一身轻松,我蹦蹦跳跳地走向厨房。一进门,我愣住了,师傅也在!这是什么概念?曾经被娘亲掐断的幼苗又冒出芽来,心存一丝侥幸:会不会师傅对娘亲有意思?要知道娘亲连我都赶出去了。趁着过年期间有时间,一定要弄明白为什么没有师娘!
    令人无限期待的年夜饭终于要开吃了,少不得听师傅和娘亲嘱咐几句,我也奉上了新春祝福,于是,干杯庆祝,清脆的酒杯撞击声回荡在空中。
    “师傅,在我和师兄跟着您以前,这些年您都去哪儿过年?”
    “四海为家。”
    “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师娘呢?”
    “往事不堪回首。大过年的,不提也罢。来,喝酒。”
    “……”
    可怜我的满腔热忱。
    幸好娘亲及时救场:“郁儿,好久没一起弹琴唱歌了,今儿除夕,咱俩合唱一首。”
    “好啊。”我从茶室将两把琴抱过来,调好弦,试了试琴音、嗓音,还不错。
    打开心灵剥去春的羞色舞步飞旋踏破冬的沉默融融的暖意带着深情的问候绵绵细雨沐浴那昨天昨天昨天激动的时刻你用温暖的目光迎接我迎接我从昨天带来的欢乐欢乐来吧来吧相约除夕来吧来吧相约除夕相约在银色的月光下相约在温暖的情意中来吧来吧相约除夕来吧来吧相约明年除夕相约在甜美的春风里相约那永远的青春年华心相约心相约相约一年又一年无论咫尺天涯歌声悠悠穿透春的绿色披上新装当明天到来的时刻悄悄无语聆听轻柔的呼吸那么快让我们拥抱拥抱拥抱彼此的梦想你用温暖的目光迎接我迎接我从昨天带来的欢乐欢乐心相约心相约相约一年又一年无论咫尺天涯。
    师傅听了一段,居然拿出一管白玉萧来,配合着我们的动听的琴韵和歌声,悠扬的萧声响起,绝配。哇,和师傅一起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听到师傅吹萧!没想到也是高手呢。
    大年初一,当然少不了要去给各路‘神仙’拜年,都交给娘亲了。好在三皇子已经早就回京都过年去了,娘亲和我早就去拜访过,人家正忙着,投了拜帖就回来了。也是,人家是什么身份,宁强父子又是什么身份,三皇子的门房无论如何都不会通报的,人之常情。
    我和师傅正在家中歇息,门口有人大力叫门,还响起了鞭炮声,原来是年后就将启程去往各连锁店的大夫和伙计们,以大夫明珠、伙计方圆为代表来告别来了。
    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大家在同一条战壕里共同奋斗过,有着战友般的情谊,尤其是我刚刚将他们教上手,确实有点舍不得。而在他们看来,我们不仅给了他们一个工作、学习的机会,更给了他们飞黄腾达、成为人上人的机会,不由得个个感激涕零,依依不舍。看着这群朴实、肯干的人,师傅和我都鼓励他们继续好好干,争取将来更上层楼。
    刚送走第一拨拜年的人,大门口又响起敲锣打鼓声,这一回是得到过平价药房免费治疗的人,眼中闪着激动的泪光,扛着“仁心神医”的牌匾,拎着自家产的菜果、鸡蛋来了。
    在药房门上帖上路府的地址,是怕有病人大过年的找不到大夫,从而耽误了病情,没想到会造成这个结果。
    师傅和我忙不迭地婉拒:“谢谢各位的心意,大家还是拿回去吧,大过年的也不容易。”
    “收下吧,知道你们不缺这些,虽然东西不多,是我们的一点心意。”那是前些天摔断了腿的王爷爷,年纪大了,恢复得很慢,用了不少好药才康复。
    “收下吧,要不是仁心神医,老头子我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了。几个鸡蛋,今早才下的,还有热乎气儿呢。”这是一到冬天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江爷爷。
    实在推脱不得,只好收下。多日辛苦,这不就是心灵的收获么。
    终于收拾完了,正庆幸,门又被拍响了。
    “神医,开门哪,有人晕倒了。”
    这回那帖在门上的地址终于修成正果了。
    打开门,一个身着黑衣却全身上下衣服几乎已经破成碎片,到处是大小伤口的人被两个人从马车上架起来走到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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