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将我这三天的离奇经历粗粗讲了一遍,说实在的,我自己也没弄明白为什么白会救我?怎么救的?为什么开始还很不高兴,后来又自己采下木灵芝送给了我?
师兄直感慨:“真没想到师弟你因祸得福,竟有此奇遇,真是可喜可贺。”
师傅也点头同意:“本来还一直担心你即使活着,也受伤不轻,没想到吉人自有天相。”
师傅顿了一下,问道:“那木灵芝你打算如何处置?”
“我想留下其中三瓣交给师傅,其余的请师傅制成救命灵丹,我们三人各自配备一些自用或者救人。”救命灵丹可是我一来到这个异世就肖想的东东。
“那三瓣木灵芝为师先帮你保管,将来你出师之后再交给你。炼制救命灵丹还缺几味药材,等为师收集齐了再炼不迟。”
下午大家就一起出去逛街了。梦城外面风景那么美,城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四季如春的梦城,仿佛是花的海洋,品种繁多,数量众多,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繁花似锦,让人目不暇接。这儿的人大都琼姿花貌,清逸过人,真是地杰人灵。走在这梦城里,仿如走在画中,处处美不胜收。
正陶醉在梦城这如梦似幻的美景中,不知不觉走到了官府张贴布告的墙前。今日不知是何消息,很多人在围观议论。
“白老爷可是大好人呀,怎么这个儿子却从小疾病缠身,如今更是病入膏肓,已经昏迷十日之久。”
“这榜已经贴了八日了,还没有人来揭榜。”
“这梦城哪个名医没给白二公子诊过脉,大家都知道自己没这个本事,谁敢乱揭。”
哇,师傅又要大显神通了。这揭榜人,舍师傅其谁。
到得白府,白老爷听闻有人揭榜,早早就在门口等候,见到我们寒喧几句之后也不多话,径直领着我们师徒入府,焦灼的心态一览无余,看来对这个二儿子是疼到了骨子里。
白府规模很大,所过之处,但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假山盆景、花卉树木皆是精品,不愧是大富大贵人家。
白老爷将我们带进一个大院子,院门上书“清风院”。此院一扫前面所见之处的美轮美奂,目之所及只有树和草,朴素至极。看那树,也全是只长叶、不开花的品种。看来这院子的主人很有个性,倒不是个随波逐流、附庸风雅之人。
一座二层楼房矗立在清风院正中,门窗紧闭。
“请进,犬子昏迷多日,不曾亲迎,还望见谅。”这白老爷也客气得过了头,人都昏迷了,还亲迎什么呀。
屋内光线倒是充足,卧室里一张檀香木做的床上,躺着一名十岁左右小孩,下巴尖细,面色苍白几近透明,唇色亦是毫无血色,气息微弱,奄奄一息。
屋子里一股浓浓的药味,空气有些污浊,但也没什么异味。
师傅轻轻将右手三指搭于小孩右手寸关尺位置,眼微闭,然后一边仔细询问病史,一边翻看眼皮、舌苔、探测体温,最后还要了前段时间吃过的药方仔细看过。
“犬子多年哮喘,一直吃药,虽没完全好,但是也不曾太严重。这半年来,不知为何病情逐渐加重,请了很多大夫看过,也吃了不少所谓的偏方、特效药,也曾经有所好转,但不几日又开始加重,看过的大夫都不得其解。”
闻言,师傅又重新把了一次脉,略一沉吟便道:“我先开一副药吃着,有效果再接着吃,没有效果我再想别的办法。”
白老爷有些迟疑:“闻大夫可曾诊断出是什么病症、什么原因?”
“是哮喘没错,这些大夫开的药也是对症下药,不应该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我今天开的药是用来中和以前吃的那些补药的,贵公子补药吃太多了,而且有些作用还相克,对身体有害无利。今天先吃吃我开的药,至于怎么治疗,我还要再研究一下病情再说。”
“可是,闻大夫,犬子已经昏迷十天,再不救醒,恐怕有性命之忧。您只管放手救,酬金不是问题。”
“不是酬金的问题。在查出原因前,不可胡乱吃药,而且他现在昏迷不醒并不是坏事,好过他人虽醒却咳个不停,只要保证他正常身体所需的饮食和水,先就让他保持这样吧。”
“犬子现在是能稍稍吞咽点流食,但是也越来越困难了,闻大夫……”
“放心,我会尽全力的。”师傅打断了白老爷的担心,接着吩咐侍候在旁的小厮,“这室内空气有些污浊,打开窗户通通风。”
小厮看了看白老爷才开口道:“二少爷吹风会咳得更厉害,以前通风都选在二少爷不在房间里的时候。”
“梦城四季如春,这样暖和的风对他的哮喘应该没有影响,难道他见风就严重些?”师傅对小厮的话很感兴趣,“你再多讲讲他平时的情况,这可能对找出病因有帮助。”
小厮得到鼓励,说话也大胆起来:“二少爷身体一直不怎么好,不轻易出这院子。可是大约从半年前开始,二少爷就不怎么愿意到院子里来了,在院子里散步时好象咳得更厉害些,所以二少爷总是把自己关在楼里不出来。”
白老爷听了急道:“有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小厮嗫嗫嚅嚅道:“以前没有哪个大夫问过,我也不知道这对诊治二少爷的病有影响,只是依着二少爷的身体状况尽心尽力照顾。”
“我去院子里看看。”师傅无心听那主仆俩争论,步出小楼,身后跟着两个小尾巴。
微风吹过,一阵花香飘来,较之刚才在房子里的感觉好太多了。
师傅绕着清风院走了一圈,四处张望,末了自言自语道:“院子里也没有什么能引发哮喘的东西,怎么会到院子里就变得严重些了呢?”
“会不会是花粉?”我猜。
师傅知道我不乱说话,问道:“花都没有,哪来的花粉?”
“风吹来的,虽然眼睛看不到。”
“就算是这样,可这样的情况一直都存在,怎么会这半年突然加重呢?”
“会不会是花粉种类变了?”
“走,去查查看。”师傅确实是行动派。
经过勘查和询问了解,这一年来,白府的植物并无变化,而清风府在白府的中心位置,白府外的花草应该影响不到清风院。此路不通。
时间过得很快,师傅开的药方已经喂入二少爷腹中,面色已经有所好转,白老爷的态度也从开始的怀疑变得信任从而热情起来,邀请我们去正厅吃晚饭。
推辞不过,也就随了白老爷的意,在白府正厅吃了起来。也许是有外客,饭桌上并无女眷,只有白老爷和我们师徒三人。当然,周边仆从倒是有一大群侍候着我们用膳。
正吃着,下人来禀报:“大少爷回府了。”
少倾,一身着官服之人急匆匆走进正厅:“爹爹,听说今日有人揭榜了,清弟有救了么?”待发现还有外人在场,整了整衣饰,不好意思道:“白某着急了解清弟的病情,尚未更换衣服,请万勿见怪。请问这位大夫如何称呼?”
从官服看,此人应该官阶颇高,但师傅也只是淡淡颔首:“闻人达。”
“仁心神医?白某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早就有心请神医为清弟治病,只是神医向来行踪不定,可遇而不可求。”白府大少爷激动起来,“父亲,有仁心神医在,清弟有救了。”
这个白大少爷倒是见闻广博,弘广大陆知道“仁心神医”之名的不在少数,知道真实姓名的倒不多。
师傅仍然淡淡地:“虚名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白老爷的神情立时变得格外恭敬起来,一方面应是因为师傅的鼎鼎大名,更主要的应该是相信师傅能够救到二儿子:“老夫实在是孤陋寡闻,还请神医见谅。”
“神医之称不敢当,令郎的病反复发作、不断加重的原因不明,还请多宽限些时日。”
白老爷连忙声明:“闻大夫认为该怎么治就怎么治,老夫绝无二话。不如闻大夫从今天起就住在白府,方便照顾犬子,可否?”不待师傅拒绝,转头又说道:“白果,速带人去客栈将闻大夫的行李取来,放在迎宾阁。”
“不必了,我们就住在清风院好了,照顾令郎最方便。”
“这,也好,就依闻大夫所说。”白老爷转向大儿子,“闻大夫,逸儿是这梦城城主,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请尽管吩咐。逸儿,饭后就由你送闻大夫过去。”
“好,父亲。孩儿今天还没去看清弟,正好过去一趟。”白大少爷拱手应道。只见他立在厅中,身材挺拔,气宇轩昂,很有城主的架势。
梦城城主!难怪能在官府布告栏处贴招医榜!难怪白氏府邸布置得如此上档次!
师傅将师兄派去同白府下人一起去客栈拿行李,当然主要是去帮忙收拾药材,带着我先回了清风院。
待逸走后,师傅问我:“海郁,你可是瞒了为师不少事,意欲为何?”
“师傅,对不起,徒儿并不是要故意骗你。徒儿以前女扮男装,假装不会武功,也只是为了保命而已,并不曾恶意地想过欺骗谁。如今师傅发觉了,还请师傅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徒儿实是女儿身。”
“你身上的迷团太多了,为师看不透你,不禁犹豫还要不要留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