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醉墨看见安泰后,便上去问安,又问道:“爹,这是要干什么?”还没等安泰说话,慕礼宣带着一身热气跑了过来,打招呼道:“安小姐,小的在此,仅凭安小姐差遣!”
安醉墨皱眉看着往西苑搬东西的众人,问道:“我毕竟还未出阁,平王在此怕有不妥!”
慕礼宣听了后,不屑地撇撇嘴:“那有什么事,要是你闺誉受损,嫁不出去,大不了我娶你嘛!再说丞相大人都同意了,你有啥可担心的?!”
安醉墨听此,狐疑地看了眼安泰,只发现他笑得,呃,十分诡异,见安醉墨看了过来,便又马上换上和蔼可亲的笑容。
安醉墨心下疑惑,但脸上还是淡淡的。
这时候虽是午后,太阳不再刺眼地发光,但天气还是十分闷热。墨竹轩外的蝉鸣此起彼伏,颇让人有些烦躁。
安醉墨福了福身便要告退,安泰却又发话:“走吧,你晌午是不是还没吃饭呢?书房我给你摆了饭菜,走吧!”
安醉墨一听,呆了呆,书房摆饭?这怕是鸿门宴吧?!心下了然安泰有话要说,安醉墨便让蝶舞先回墨竹轩,自己则跟着安泰到了书房。
果不其然,书房里加了一张八角桌,上面简单地摆了八道菜,菜式虽少,可每道菜却都是精致至极,。
坐下简单地用了顿饭,安泰终于张口:“你没什么想跟爹爹说的吗?”
安醉墨放下碗筷,淡淡地看着安泰,摇摇头说道:“没有。”
安泰听了,也不逼她,只是让下人进来收拾了碗筷,屋里陷入一阵沉默。
最后,安泰张口:“墨儿,不管怎样,记住爹永远不会害你!好了,今天一天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安醉墨点了点头,心下疑问,爹爹不会害她是指让平王住进来的事吗?虽疑惑,但她却不会对安泰的那句话产生质疑,毕竟上辈子就是他拼死也保全了他们姐弟!福了福身,安醉墨便请安离开了。
太阳渐渐沉了下去,夕阳染红了一片天,云朵像染了金一样华丽。
灯下,安醉墨似是不经意地把玩着墨玉令,心里却想着它绝不仅仅是调动精兵的令牌,可是它还有什么用,安醉墨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
而且更令她感到奇怪的是,上一世的音梵天也想要这块令牌,这说明这块玉牌不仅仅是对兰国有利,对别的国家也有利,甚至,对每个得到它的人都有着天大的好处。但是,为什么上一世她连听都没听说的墨玉令,这一世会落在她手上呢?
安醉墨思考间,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安醉墨忙将墨玉令收了起来,站起来警惕地走向声源,却并未发现什么情况。安醉墨心下疑惑,但能肯定她确实听到一声响,虽细微,但绝对存在!
一回头,安醉墨却见尘亦凡懒懒地坐在桌子前,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一个白玉药瓶。
见安醉墨回了头,尘亦凡便晃了晃药瓶对她笑笑,还是一袭红衣,却将他衬得风华绝代,他俊美却不似今天见到的兰亭,兰亭的美让人忽视他的性别,而尘亦凡却让人丝毫不觉得他女气,他就如同没拔出的剑,看着无害实则凌厉无比。
安醉墨站在尘亦凡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没到晚上你来做什么?”
尘亦凡挑了挑唇:“小安安你的意思是我晚上就能来了?”
见安醉墨不搭理他,尘亦凡一把将安醉墨拉到椅子上,待她坐好后,便轻轻将她的手放在桌上,解开那手上粗略缠着的布条。一看她手上的伤,尘亦凡的笑僵在脸上,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那本来细腻无双,软若无骨的小手此时却有一道深深的划伤,因为处理得简单,又耽搁一下午,那伤口便有些化脓,看起来十分吓人。
尘亦凡阴沉着脸,也不说话,只是手下的动作越发轻柔。
看着尘亦凡扑闪的睫毛,和他低头认真的表情,安醉墨心里突然觉得很柔软,有种史无仅有的信心,眼前这个人是真正担心她的。
处理完伤口,尘亦凡抬头,见安醉墨笑得温柔,便也跟着笑了起来。可是他笑着笑着却开始生起气来:“你说你是笨蛋吗,明知道那兰亭不对劲儿,还单枪匹马去追,这下好了,全是伤!扭头,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明知道安醉墨受伤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吼她,一想到她掉下悬崖,他就揪心地难受,虽然最后凌王救了她,但如果当时不是他们赶了过来,小安安必死无疑!想到这尘亦凡身上的气压更低了。
听到尘亦凡的话,安醉墨敏锐地捕捉到他说话的信息,再联想到他之前说的话,那么,尘亦凡的身份,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慕礼宣!”安醉墨大声喊道。怪不得慕礼宣也爱叫她小安安,怪不得他知道自己受伤了,如若慕礼宣就是尘亦凡,那么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尘亦凡眼底漾过一丝赞赏,可是明头上还是不动声色:“慕礼宣是谁?别想岔开话题,快,让我看看你后背的伤!”说完,竟自己动手要脱去她的外衫!
安醉墨皱眉抓紧衣服,一手打掉尘亦凡的手,挑挑眉说道:“慕礼宣,你才是别转移话题!你不是被烧伤了吗,怎么?”
安醉墨狐疑地摸了摸尘亦凡的脸,很光滑,有弹性,不像是人皮面具,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尘亦凡好笑地扒开安醉墨的手,说道:“你忘了我曾跟你说的话吗?是兰夫人救了我,医好了我的伤,但为了避免麻烦,所以我就一直当着伤没好的样子。”
安醉墨怀疑地打量着尘亦凡:“你怎么不骗我你还是尘亦凡呢?”
尘亦凡笑了笑:“且不说我没打骗你,就算是因为兰夫人我也用不着骗你,只是这两个身份都是我而已。”
这时候想想,琼花宴上确实是慕礼宣,帮了她大忙,也怪不得慕礼宣能知道她做的那首词!
“那平时你的脸?”安醉墨好奇地问道。
“平时都是装装样子,我也总不能在你面前还是那副丑样子!在喜欢——”尘亦凡话没说完,便及时打住了,自己想想刚才他想说的话,不禁也愣住了。他刚才怎么会想说安醉墨是他喜欢的人呢?她不一直都是自己的妹妹吗?对于感情,尘亦凡没了往日的游刃有余,而隐隐约约明白了自己心意的尘亦凡突然不好意思给安醉墨上药了。
尘亦凡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别扭地粗声说:“你背后的伤我不方便看,你让蝶舞上药,记得不能沾水,要先用药酒消毒,再抹上这个药。”
说完,便逃也似的飞快离去。
一会儿,他又转了回来,递给她另一瓶药:“放心,抹上这个药就不会留下疤痕了。”说完,又急急地走了,翻墙时脚一不稳,还差点摔下来。
留下安醉墨莫名其妙地看着手中的药瓶,自言自语道:“我看起来像那种很注意自己外貌的女子?”
看着匆匆离去的尘亦凡,安醉墨摇了摇头。
门外,天黑了下来,月亮挂在竹梢上,沉沉地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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