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像是一种负累,相爱只是受罪,记忆中的点点到如今满是苦泪,为何要忆起?为何要相见?为何要想念?为何就不能让曾经失去的一切继续流失?
不能追究原因,只能感叹缘分。
“昨天的事情真的对不起,我不想隐瞒什么。对不起。”叶娜再次递上辞呈。上次递给管事没通过,这一次,想必就算她想留下或许也不能了吧。
东旭盯着她为昨天的事鞠躬道歉的模样。心生苦闷地将放在桌上的辞呈一把撕成两半,叶娜惊讶地看着他。
“就那么想离开吗?”东旭瞪眼问。真的就忍心离开他,切断与他这些年的感情。
“对不起。”叶娜无话可说。她只希望现在他能洒脱一点,放她走。
东旭好笑,他那么深爱着她,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偏却傲气凌人见面就是要离开他!
“我相信你。”没办法,无论她怎么对他,他都不能在苦恋中变得潇洒。“之前跟你说的,等你工作一段时间,我们就结婚你还记得吧?”不能没有结果,东旭再度提起往事。
“东旭,我……”
“崔允赫,”虽然爱的很孤单、凄凉,但东旭还是想,“代替崔允赫……也可以,我爱你叶娜。”东旭发自内心的爱没有一丝掺假,他太爱叶娜了,他怕叶娜真的离开自己会受不了,就算他胆小好了,所以“叶娜,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门就在这时突然被人打开,像是刻意等到这个时候才开的,允赫探了个头对里面的叶娜说:“叶娜,走吧,该我们送爸妈回家了。”
“爸妈!?”
“是呀,难道你不愿意?”
“怎么可能!好的,我马上就来。”四年了,应该接爸妈回家了。叶娜抿抿嘴,看着东旭,不祈求他能原谅自己,但愿这个朋友能永远是自己的朋友。“东旭……”
“叶娜!”东旭立马拉住她,“我陪你去。”他超怕,怕她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不用了,”叶娜摇头。“有哥哥一起不会有事的。”
“但是叶娜!”东旭仍然不舍,“我会等你的,你一定要回来,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这是他在没办法中唯一想到的承诺,对叶娜,他知道不能硬来,除了等,给她足够的时间外,他好像别无他法。
叶娜,允赫,带着两颗沉重的心回到了中国北京的家乡。
雪花像风中的雨点,飘满了全身,白昼升起,一片爽朗的白茫勾起一串又一串的回忆,纠结、苦困,不知道原由的原因,造化太弄人了,所有的伤痛都已经过去了,叶娜将哥哥颈上的“泪雪”和自己颈上的十字架项链分别挂在了两棵松树上,满心伤感,满心欣慰地说:
“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我和哥哥回来了。对不起,我们回来晚了。”
“不要悲伤。他们会在天国好好生活的。”允赫安慰道。
“妈妈,我爱你,也爱哥哥。爸爸,对不起。”握着‘泪雪’想起了这四年的等待与想念,叶娜终究还是没能仰止住泪水,任它滑落脸庞。“哥哥,请您原谅他。”叶娜心碎,因为她不能不去爱哥哥,“爸爸,我只想活得简单一点,所以爸爸,对不起。”
从离开韩国到此刻,允赫就没怎么说过话。他只是静静地关注着叶娜的一切,她的一切都好,无论从内心到表面都是一致一的好,就因为太好了,所以才令无法放手的允赫,在这一刻抉择中痛苦万分。相比生命的失去,允赫宁愿选择长久的分离,所以他选择了颤抖的离开。
望着他转身,叶娜知道不一样了,那冷风一般的他,令叶娜没办法靠近。
“哥哥,”叶娜唤住他离开的脚步。战战兢兢地问:“以后,我们就不再是兄妹了吗?”
允赫回头。“是啊。”轻声回答。已经不是了,因为爸妈都已经不在了。
“我们两个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心碎地神情里全是叶娜对他的爱意。
“是啊。”可能以后,你还得更加坚强才行。
“以后崔允赫就不再是叶娜的哥哥了是吗?”
静静地望着,允赫的心在颤抖着。“是啊。”不再是了。
“我们成为兄妹……是命运的安排,是吧?”因为哥哥的冷漠,叶娜泪从心流,颤着声继续问道。
“是啊,是命运。”静静地回答,没有一丝情绪。
两人此刻的状态似乎真的在分手般,好聚好散,一问一答既是这般的安静深冷,刺入骨髓,令漫天的雪花都在哭,都在流泪。
“我们要成为外人,也是命运吗?”
这点允赫没有回答,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叶娜成为外人?可是此刻她的话,似乎话中有话,允赫的情绪多了一分波动,害怕地波动。
“我现在可以爱哥哥了吧?”叶娜突然情绪话的问,也不准备让他及时回答,她继续道:“要不今天就是最后。”她想在去和留之间做个决断,“哥哥,哪个会更容易呢?”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阻挡,秦美的嘲讽就是事实,不要脸也好,下贱也罢,她就是喜欢哥哥,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可是!
他上前去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因为心疼,因为太爱,因为已经进入骨髓,他颤抖的亲吻了她的额头一下,然后轻声说,“真的……很难选择是吧?”像这种刀割般的话,叶娜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居然说得情深意重?“我走了,你保重。”还可以对悲伤的事情一边说一边忘记?
叶娜想大哭。
允赫竟然没有选择,与她相互凝视间,叶娜只想着等待,然而那个亲吻既是他的离别之吻,没带一点伤感。叶娜满脑疑问的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身影。
允赫做出了选择,叶娜望着哥哥那孤离的背影明白了,明白比起相爱比不去爱更难,不去爱比不能爱更难。明明相爱就是最简单的方法,但是哥哥,哥哥却忽视了一个问题。虽然说选择困难,但并不知道这会有多困难,因为太爱,如果真正的爱就是要放弃,这点都无法忍受的话,比起以前煎熬的岁月,还会想这样的离开吗?
叶娜还在等,站在被雪花重重包围的地段,她唯一的选择就是等。岁月的磨练,哥哥或许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哥哥了,但她仍然坚信哥哥的心不会愿意离开她。所以她想赌一把,就十分钟,十分钟过后如果哥哥没有回来,她就会安静的嫁给东旭,还哥哥一个安定。
果然十分钟还未过去,蒙蒙雪飞中,叶娜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抹身影在移动!有些小,甚至都没法看清是谁,只知道在向她奔来。但叶娜知道那是谁,她笑了,因为她赢了,她开心的跑了去,就像是一年一度的牛郎织女般,叶娜冲进允赫的怀抱,既开心又感动。哥哥终究还是没有抛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