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娜要走了。哥哥……我爱你。”
多么残忍的一句‘我爱你’啊,就像毒药一样,深深地穿透他的心脏,叶娜,为什么?允赫望着叶娜逐渐远去的背影,什么都没做,因为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此刻除了静静地望着她他什么都做不了!
叶娜埋葬好与允赫哥哥在一起的美丽回忆后,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提着偷偷整理好的行李准备出门,因为李东旭已经在来接她的路上了,她必须得在哥哥回来前离开家,她必须这样做,虽然离开哥哥需要很大的勇气,但叶娜别无他法,只有离开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办法。
带着沉痛的心情,叶娜在踏出家门第一步时,允赫冲了过来,叶娜惊惶地丢掉行李就往回跑,甩开一切允赫在巷道中抓住了疯狂挣扎中的叶娜,像生命中的最后一次挣扎一样,允赫痛苦地抱着她,痛苦地、紧紧地,任由叶娜拳打脚踢,“不要!”允赫哀求,泪水滑落。叶娜痛声大叫“放开!放开啊。”
“不要跑,求你了……”允赫哀求着。他不敢放手,他怕这一放手叶娜又会跑掉,到时该怎么办?他不要,不要——
叶娜点头,痛苦难言。允赫正如他的诺言一样,真的把手放开了,但是要面对的,他还是同样要面对。
看着叶娜冰冷的眼睛,他依然真情不变,只是不同的是多了一份害怕。他怕叶娜离开,怕叶娜不要他,怕她怕得要死!他变得胆怯,变得小心翼翼。
“不要走!”允赫眼神中完全透露着哀伤,他低声求着,“不要走,答应我!”
可是叶娜眼神依旧冰冷如霜,她盯着哥哥哀求的神情,忍痛做出一副不削的面孔。
但是没关系,允赫告诉自己没关系,叶娜不是真的讨厌他,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太脆弱、太没用,所以叶娜才会暂时不喜欢。“答应我哪里也不要去!”允赫发誓,以后他全都改,只要叶娜不喜欢的,他都会一一改掉的!“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不爱我,但是还是不要离开,不要离开这里,就答应这个!嗯!”见叶娜仍然坚持着不作回应,允赫开始挫败的慌乱起来。
“哥哥……”
“答应我!”失控了,他没有勇气听下句,他没法去承受叶娜会对他说什么,他不听,他恐惧,他用力抓住叶娜,抓住她无法控制地吼道:“不可以!不会的,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不会让你走的!”
“哥哥……”叶娜大叫回应,双眸冷冽警告他,如果你再这样,我就立马死在你面前!
瞬间允赫消停了下来,看着叶娜他高举白旗,他投降、他忏悔,他磕头行了吧,叶娜“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是什么吗?”泪水从允赫眼眶里滑落了下来,沿着脸颊一直往下流,是那样的无助。“是唯一爱我的人……唯一留在我身边,没抛弃我,待在我身边的人。唯一给我爱的人,你懂了吗?”是那么迫切地在挽留,那么苦苦在哀求。“所以不要走,我不会再逼你,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好。”
终于,叶娜终于在哥哥苦苦哀求折磨下,卸下了那冰冷的面具,是因为太爱、太在乎、太喜欢,但是那抹不去的现实世界在她精神上的残酷阴影,那种讥笑辱骂或者哭天喊地得不到一丝回应,叶娜绝望了。就算要一生背负愧疚与悲伤,她也不能!
“不可以。”叶娜再次无情摇着头道:“不可以,叶娜一定要走。”
“不行!”疯了,允赫疯了!“不要,不要!不要……”他终究还是难以接受的痛声大吼。难忍的疼痛令他抓狂,疯癫!
撞进李东旭眼球的即是叶娜被允赫按在地上,允赫又哭又吼,叶娜又打又哭,那不是侵犯,但也不是玩耍。陪送的巧儿见此壮观吓到了,与东旭一起冲上前。
“你这个混蛋!”东旭拉起允赫狠狠向他飞去一拳。
允赫受击倒在地上,叶娜被巧儿拉到一边,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巧儿看着叶娜痛苦的模样,十有八九也猜到了些什么。只是令她无法相信的是,此刻的允赫竟然比叶娜更痛苦。
“不要走,不要……”允赫已经支离破碎了,但他仍然还在苦苦哀求着。
叶娜也同样七零八落、四分五裂。这种悲痛的人生太过残忍了,叶娜不是不爱哥哥,只是她不知道残酷的爱恋如何继续下去。
眼泪如同倾盆大雨,允赫痛苦地双手掩面,往事如电影般重现,那个他深爱的人,那场残酷的爱情,那段支离破碎的悲伤,像风筝断了线一样!当一切都不尽在自己掌握的时候,他必须得先学会放弃,放手,统统都放手——
允赫坐了起来,看着痛苦难掩的叶娜,他突然变得冷静了,异常的冷静。
“你说……你不是真心……喜欢我的。”允赫将对叶娜的爱铸成永恒,虽然还需千锤百炼,但也够了,他颤着唇对叶娜说道:“就说一句,说你不爱我,拜托。”就一句,或许他就会就此放开的。
其实允赫是想给叶娜最后一次机会,同样也是给自己最后一次希望。
但是,看着叶娜却用摇头和哭声来回答自己时,他明白了,明白叶娜要的是什么了。好,他会给的。只要叶娜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不是要他成为一颗树吗?允赫笑了,笑得好凄凉,他站起来对着巧儿和李东旭大声地说道:
“对不起,是我单方面喜欢叶娜才会那样的,”虽然已经决定,但是眼泪还是毫无准备地掉了下来。“我第一次喜欢人,所以可能我疯了,才会伤害了叶娜,对不起。哈哈……”允赫忽然笑出声?鼓出好大的勇气,然后说:“祝大家毕业。”是真心的,但是也是最后的。然后就从叶娜的身边走过了。落魄的,绝望的——
良久,叶娜也冲了出去。
“哥哥!?哥哥……”
当叶娜发现自己错了的时候,当她追出去寻找哥哥,当奔跑在大街上,哭着大喊“哥哥……允赫哥哥……”的时候,叶娜终于发现,哥哥离开了,他走了,而且走的干干净净,走得一丝痕迹都没有。
无助的她,终于懂得了什么是爱,懂得了如何怎么去爱,但是自己爱的人却永远……不在了。